杜化笙盯著手裡的撲克牌,神有點兒不耐煩:「再等一等,往後的路還長,這些錢怎麼夠?咱們多賺點兒就走。」
李青目警惕的在這家鄉野小賭場裡環視,低低的道:「我覺得不對勁兒。」
「這有什麼不對勁兒啊。」杜化笙拉長了音調,將視線從撲克牌轉移到了他臉上,「你是做大生意的人啊,不會撈著這麼點兒小錢就慌了吧?真沒出息,我手氣正好呢,白撿的錢為什麼不要?」
「我是生意人不假,所以才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
「來,小爺也是憑本事賺錢。呃...對了對了,還有財神爺開眼。」
李青扯住杜化笙的袖子,將人拽得一晃:「見好就收吧,咱們走了。這裡都是本地人,個個一幅兇悍相,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卷錢跑。」
他雖然對賭博不興趣,也不是很瞭解,但卻從秦武朝那裡知道了不東西。在這個行當中,黑吃黑簡直太常見了,尤其是這種小地方,往往都是千王和強盜橫行,向來奉行的信條都是,輸錢歡迎,贏錢不行。
杜化笙指了指桌上那遝厚厚的票子,咧了咧:「你看看這些錢?大哥,確實不夠啊。咱們一會兒要去買報,要吃吃喝喝,還要雇嚮導、準備資進山。這樣吧,再翻一倍,然後咱們就走。」
李青神猶豫。
杜化笙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兒,耽誤不了多時間,天黑之前肯定能完目標。我跟你講啊,特桑就這麼一座聚寶盆,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好吧。」李青點了下頭,「小心點兒。」
「放心。」
這時一個著上的男子出現在了旁邊屋子的門口,他年紀在四十餘歲,麵板黝黑。雖然個子不高,但卻是結實,態勻稱。
李青看著他的同時,後者正一眨不眨的向忙著賭錢的杜化笙。
看了一會兒後,男子走到牌桌前,沖著其他人揮了揮手。
牌桌上的其他賭客趕忙退下去,隻剩下了李青這兩個外來人。
男子用馬來語同杜化笙說了一會兒話,咧開,出招牌式的笑容。
「大莊出來了,搞完這一票,收工回營。」杜化笙對李青低低說了一聲,然後將滿前糟糟的一堆票子推過去,笑嗬嗬的點頭。
男子沖著後一揮手,又走出來了兩名健壯男人,開啟一個布口袋,將裡麵花花綠綠的本地錢幣倒在牌桌上。
對賭開始了。
模樣乖巧的荷開始發牌,杜化笙輕輕起一角,裡出滿意的笑容。
李青默默嘆了口氣,盯著對麵男子又細又長的手,心下很清楚,這一局小杜輸定了。
莊家就是這麼一種東西,當他顯出底牌的時候,一定是有著必勝的把握。
果不其然,沒過多一會兒,杜化笙的臉就青了。
「怎...怎麼可能...」他角不住的搐,迅速低下頭,低了聲音道,「我輸了,怎麼辦?」
「一點兒也不意外。」李青看到對麵的男子正笑著收錢,臉平淡的說道,「他出千了。」
「啊?」杜化笙微微瞇起了眼睛,「不對勁兒啊,他上都沒穿服,難道是從裡換的牌?你怎麼看出來的?」
「在荷的子裡,速度很快,但我還是看到了。」
「我艸...」
「我已經提醒過你了。」
杜化笙抬起頭,神沒有毫慌:「那該怎麼辦?你的婚戒好像拿不回來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李青猛然拍案而起,一腳將那正在裝錢的男子蹬飛了出去,口中大嚷道:「這特麼不是廢話麼!搶啊!」
杜化笙「哈哈」笑著,一手扯碎了荷的碎花子。
「啊!」那小姑娘捂著口驚,伴隨著大片麵板暴出來,藏在子裡的紙牌也嘩嘩往下掉。
杜化笙瞬間恍然:「果然有詐!他麼的,敢騙老子!」
李青將地上的袋子扔進他懷裡,語調急促:「快裝錢,我去拿戒指。」
「好嘞!」杜化笙應下,看到連同那些賭客在,幾乎所有男子都提著刀奔自己來了,趕忙將桌上的錢掃進口袋,而後一腳將麵前的賭桌蹬上了半空。
桌子在半空中翻了一個滾兒,撞到低矮的棚頂,轟然碎裂。灰塵和來不及收撿的鈔票,嘩嘩而下,場麵頗顯壯觀。
李青快步沖向櫃檯,那原本守住門口的威猛大漢紅了眼睛,低沉的一聲咆哮,手裡的大片刀橫掃過來,呼呼帶風。
奪人錢財,猶如占人妻,此仇不共戴天。
這句話在此刻表現得淋漓盡致。
李青一矮,當即攥住了這威猛大漢的手腕,旋即向前挪了一步,肩膀正撞在這貨口上。
在對方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之際,他兩臂較力,狠狠一掄。
這名大漢就好像一個件兒一樣,整個人被他甩過肩膀,一直摔到了杜化笙腳下。聲音沉悶,好似整座屋子都在發。
杜化笙倒是沒有半點兒猶豫,一腳就踩在了大漢的下上,沖著李青一揚手裡的錢袋:「到手了,快走!」
「幫我撐一會兒!」李青拎著從大漢手中奪下的片子刀,幾步衝到櫃檯邊,將那濃妝艷抹的人推開,手拽開了屜。
然而,戒指卻不見了。
李青在那堆糟糟的金銀首飾裡翻了翻,抬起頭惡狠狠盯著麵前的人,厲聲問:「戒指呢?」
人聽不懂,瞪大了眼睛,近距離來看,麵板上的皺紋分外明顯。
後傳來「砰」的一聲槍響,嚇得李青一脖子。
「我艸!還特麼有槍!」杜化笙大,「老哥,你快一點兒啊!我要撐不住了!」
李青抬起一隻手晃了晃,又喝問了一遍:「戒指呢!」
那人眼底現出一抹狠意,突然間將藏在後的一隻手出來,把手裡的那支槍瞄準他,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砰!
李青向旁一閃,相當輕鬆的將之避開了。
「去你麼的!」他瞬間就火了,一掌將那支手槍扇飛了出去,「我問你戒指!」
人沒有任何表示,李青目倏爾一頓,卻發覺自己的婚戒居然被戴到了自己手上。
「摘下來!給我摘下來!」李青將片子刀架在了的脖子上,沒想到這人倔得很,非但不配合,反而是的攥住了手。
杜化笙從後麵跑過來,手裡拎著一支搶來的手槍,在他後背上拍了一下:「人太多,快走!」
李青覺後方的一發子彈著頭皮飆掠過去,目兇惡的瞪著麵前的人:「你給不給?」
對方就好像料定了他不敢手一樣,攥著手,一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架勢沖著屋子裡大聲嚷。
人用的是馬來語,他不解其意,但肯定是呼救之類的言語。
李青咬了咬牙。
他的個人準則是不人和孩子,可要是對方不識抬舉,把人得退無可退,那也就怨不著他了。
「無論怎樣,婚戒必須拿回來。」他心下這樣想著,直接手起刀落,手法乾淨利落,沒有半點兒猶豫。
「啊!」子一聲淒厲的尖,花濺起,一隻斷手落在了地麵上,尚還在無意識的搐了兩下。
李青在子極度驚恐的目中彎腰,將那隻斷手撿起來,從上麵麻利的取下了戒指。
他將沾著的婚戒攥在手心裡,轉同杜化笙狂奔出門。
「你怎麼這麼費勁啊!」杜化笙回開了兩槍,開啟車門,裡忿忿的抱怨道。
「你特麼還好意思說!」李青坐上駕駛位,立即發了車子,「要不是你太貪心,怎麼會惹出這種子!」
「快快快,開車!」杜化笙將打子彈的手槍扔出窗外,急切的嚷。
李青一腳油門踩到底,下這輛車向前拱了五六米遠,猛地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
李青蹙著眉頭,拍了拍方向盤:「油沒了。」
「媽的!」杜化笙破口大罵,「肯定是他們把油放了,這幫兔崽子,一開始就沒打算放咱們走啊。」
「估計是趁著咱們兩個都在屋子裡,外麵有人搞了小作。」李青提著片子刀,一腳踹開車門,「給臉不要臉,那也怨不著咱們,砍了。」
「哎!」杜化笙將腦袋抻出車窗外,「這是你說的啊!回頭可不能怨我!」
話音剛落,車門上就捱了一發子彈,距離他的腦袋不過幾公分距離。
「他麼的,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杜化笙也氣呼呼的下了車,倏爾一閃便衝到一名追上來的男人近前,奪了手裡的槍,側一膝蓋頂在對方的後腰上。與此同時,他另外一隻手住男人口,向下狠狠一掰。
耳畔隻聽得「哢」的一聲響,這男人的腰便被折了,整個詭異的向後扭曲,七竅湧。
杜化笙扔下,直起,了鼻子。見得另一麵的李青已經摘了那魁梧壯漢的腦袋,一直扔到門口。
他一不的站在那裡,同麵前的二十餘名男子對峙,手中片子刀上滴滴答答的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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