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盛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子被人掀了，一盆冷水從天而降澆到上，寒冷迅速地襲卷全，立即將他凍醒了，當即翻坐起，一麵抓著棉被披在上一麵怒道，「誰？給我滾出來……」

    可是還沒等他睜開眼睛看清突然出現在他屋子裡的人，他上的棉被就被拉開了，然後就有人提起他兩隻手將他從床上拉起來不客氣地拖到地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左右打了好幾掌，打得他是頭暈腦漲，連寒冷都忘記了。

    「你們……到底是誰……要做什麼……」

    他一臉恐懼地看著這突然出現的人，含糊不清地問了起來，這裡出現的人他都不認識，也不知道是在哪兒得罪了人家，就連求饒都沒有一個方向。

    「說，把你做過的壞事都一樁一件地說出來，要不然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他的頭頂上立即響起無的聲音，頓時眼睛都睜大了，忙辯道，「各位好漢，小的……都不記得有得罪過你們……小的如何知道哪裡做錯了……」

    「啪」的一聲，又被人甩了一掌，然後就又有人來將一盆冷水澆到他的上，上本來就的中此刻更是得能扭出水來，窗戶被人開啟，一陣冷風吹來，他冷得全泛紫，寒冰刺骨估計就是這種覺。

    「說不說？不說也行，繼續給他澆水，如果凍死了那就死了吧，也沒有什麼值得可憐……」

    「我就是……一個大夫……沒做過……虧心事……」

    那不帶的聲音在頭頂再次響起，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又是一盆冷水澆到上，接著又是一盆……

    這種天寒地凍的天氣，他知道自己再挨下去就算不被冷死，事後也會生病，估計就此一命呼嗚也未定，頓時他就害怕起來了，忙在腦海裡麵想著自己到底做過什麼壞事？

    屋外的葛白聽著屋裡的靜，陳留與他一道拜師學藝，這人是不好，但這樣看著他罪到底有幾分於心不忍，於是他轉頭看向另一邊站著的兩人，其中一人並不陌生，就是那假死葯的買家，與陶姑娘應該十分絡，好像是傅公子，而另一人他就陌生了，不過看他那沉穩的樣子，還有上的氣勢，猛地想到師妹說過的陶姑孃的親生父母的份，那這人的份也就呼之慾出了。

    「要不我進去勸勸他……」他小心地提了個建議。

    傅鄴與葉凜看了他一眼，都看得出來他於心不忍，顯然是心了，傅鄴與他打過道，最後還是他手輕拍一下葛白的肩膀，「葛大夫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要整死這個陳留並不難，可是他們都不想沾這坨屎上，再加上也想讓他終日耐惶惶不可終日，比殺了他還劃算。

    葛白這下子不吭聲了，這兩人都不是他能得罪起來的，罷了，這都是陳留做的孽，就隻能了陳留自己去了。

    過了一會兒，裡麵陳留的聲音就開始變了，畢竟淋了好幾盆冰水，那滋味並不是一般人能的，這陳留心腸毒，也不是個意誌力多堅強的人。

    「招，我招……另再淋冰水了……不了了……」

    聽到這話，葛白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再度看了眼旁的兩人，頓時不再說話了，既然這陳留說做過的壞事，應該也不至於要他的命，做為曾經的師兄，他也隻能為他擔心到這地步。

    接下來的話他是不打算聽的，這種事知道的太多對他也沒有好，於是他朝兩人拱手道，「既然這陳留已經招了，那在下就告辭了，師父與師妹還在等著。」

    這麼一說，那兩人也沒有留他，他再看了眼陳留的屋子，沒有猶豫地轉就離開了，離開前約約地還能聽到陳留的聲音，「……睡過隔壁屋方三的婆娘……」

    聽到這句，他就皺眉搖了搖頭，這品行實在是不行，以前師父待他還是太寬容了，那方三豈是好惹的？這人是個鏢師，常年不在家，也難怪婆娘會被陳留給引了，隻怕這事傳出來，方三會拿著大刀追殺陳留幾條街，男人最恨的就是戴綠帽子。

    他剛走了兩步，就聽到隔壁屋有靜，隨後就看到有人拉開屋子門朝這邊看來，似乎是這邊的靜讓那邊聽到了，然後他冷眼看去，那剛拉開屋子門的人立即就嚇得將屋子門關，顯然是做賊心虛了。

    他再度搖了搖頭，這回加快步子離開這醃臟地。

    陳留是租屋住在外麵的，離醫館有段距離，等他回到盛家醫館的時候，上已經都涼了，給他開門的是小師妹。

    盛青看到葛白進來，忙道，「到後院來，我熬了薑湯，這就給你端來祛祛寒。」

    葛白點點頭，然後就到後院去見師父，顯然師父還在等他，也對，出了這樣的事，師父估計也是睡不著的。

    他到了後院，剛坐下來與師父說了幾句話，就看到盛青給他端來了熱騰騰的薑湯，接過來一口灌下，隨即子就暖和了起來。

    「既然人家開始審人了，你離開了也好，別牽扯進他那堆破事裡麵。」盛大夫吩咐了一句，這葛白是他看好的缽傳人又是未來可能的婿人選，所以不得要多叮囑幾句。

    葛白應了一聲，到底也沒拿聽到的那一句話出來說事，這些事還是別進師妹的耳朵比較好。

    盛青也不追問，反正依那葉凜的意思，這陳留是得不了好的。

    陳留這一代，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堆做過的壞事，聽到外麵的傅鄴與葉凜都皺了眉頭，沒想到這一個小人上居然有如此多的汙點，居然還敢肖想陶姚，真是死十次都不足惜。

    「讓他快點代。」傅鄴催了一句，這說來說去也沒提到陶姚，可見在這陳留的意識裡，還沒來得及做的壞事他是不算的，可他們本來的目的就是要他招出那街上的混混。

    葉凜點了下頭，隨後朝裡麵的人做了個手勢。

    隨後就聽到陳留的痛呼聲，顯然是被人胖揍了一頓，「別打了……別打了……我再想想最近做的壞事……對了……還有一樁……就是那荷花村的穩婆……」

    終於把話題扯到陶姚的上，兩人的子都繃起來，隨後就是陳留開始說他的計劃，這可比金晴通風報信的容詳細了許多，也讓兩人聽得怒火上升，沒想到這個陳留居然還想著把陶姚送人換好，這個癟犢子，看老子打不死他。

    傅鄴與葉凜實在是出離憤怒了，這回直接衝進屋裡將陳留狠狠地打一頓，傅鄴更是一腳踢向他的弱點，陳留當即痛得全綣起來，他自己就是學醫的，這會子開始懷疑自己會不會被這一腳踢廢人？心裡恨極了這一群人，可看對方的行事，他就不知道仇家是誰，畢竟他們問了一堆他做壞事，而且還詳細得很，這模糊了他的判斷，想出一人都難。

    傅鄴一腳踢廢了此人，方纔覺得心口的惡氣散了出來，他朝葉凜看了一眼，然後極有默契地轉離開，這回到審那個混混了。

    天剛剛亮白，事就幾乎都弄清楚了，葉凜與傅鄴兩人匯合後，傅鄴說，「那混混派去想要到陶姚的診所鬧事的人已經在路上了，我這就趕過去截住他們，不讓他們有機會鬧起來，這邊的事就給你理。」

    葉凜看了一眼他，臉上似笑非笑的，這傅鄴夠賊的，臉的活就留給他自己，其他的就甩給他。

    「還是不是兄弟了？」傅鄴手拍了拍葉凜的肩膀。

    「滾。」葉凜沒好氣地拍下他的手，然後轉離開理其他的事。

    陳留被丟到了衙門去，名其曰自首，已經被打得沒脾氣的他，將自己做的壞事又再一一說了一遍，至於沒功的那些他就了下來，半句也沒提到陶姚，還悄悄地看了看周圍的人，沒人因此打過來，他立即暗鬆一口氣，實在是被打怕了。

    永安縣的縣令聽得頭都大了，沒想到他的治下還有這等惡賊，立即將這陳留收押，然後再派人去查他做過的壞事。

    從昨兒夜裡就被傅鄴趕回這鎮上，他就知道眼前這惡賊是得罪了傅葉兩家的人，至於是因何事得罪的，這惡賊裡沒有提到，他也不打算往這個方向去查，不然就是拍馬屁拍到馬上了，對他的前程半點好都沒有，顯然人家要掩去這樁事，他就隻能當做不知道。

    這一查自然就將陳留做過的壞事都宣揚開去，立即讓青雲鎮上不人都咋呼起來，還有不人特意到盛家醫館去跟盛大夫說這事。

    盛大夫早有心理準備，但也沒想到陳留不但人，還借著醫夥同他人謀財害命，這一樁樁一件件聽下來都讓他冷汗直冒，當即他朝眾人做了個長揖，聲淚涕下地說，「都是老夫教徒無方啊，沒想到教出這麼一個敗類來，老夫對不起眾街坊啊……」

    這讓周圍的一群人看得都心酸不已，盛大夫這人一向醫了得，名聲又好，眾人也看得出來他對徒弟都很溫和，不像時下的一些師父轍就打徒弟，如今再看他哭這個樣子，眾人的心裡的天秤就傾斜向他。

    「盛大夫別這麼說，這也不是你想的，隻能說他就是品行低下……」

    「對啊，盛大夫，你是個好的，可不能被這種敗類拖累了名聲……」

    「……」

    眾人勸了幾句，盛大夫這才心裡好一些，當即就宣佈將陳留這個敗類逐出師門，然後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說又說他實在是傷心過度，這一段時間都不再行醫，教了個壞徒弟出來要自我反省雲雲。

    這下子眾人中原本有些心腸的人還想指責盛大夫心，這下子都說不出話來，盛大夫不行醫，他們找誰看病去？就算現在葛白能獨當一麵，但在某些人的心裡，還是盛大夫這老大夫才更可信可靠些。

    他們忙求盛大夫別為那敗類難過，隻是盛大夫去擺擺手，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掀簾子往後院去，這讓好一眾人都看傻眼了。

    盛青也看傻眼了，沒想到爹還有這一麵，忙小心地捅了捅葛白的手臂，悄聲道：「我沒想到我爹還能這麼賊……」

    隨後頭頂就被葛白敲了一記，「說什麼呢。」哪有人這樣評價親爹的，「師父要沒有這一番作派，隻怕要遭好些人詬病，畢竟這陳留是我們醫館的人，不人都等著落井下石看笑話呢。」

    盛青忙點頭表示明白，看來自己還是想得過於簡單，心裡又更恨那陳留，就是因為他，才讓爹的名聲損。

    陶姚是很早就起床了，不知道陳留的事理什麼樣，但有傅鄴與葉凜在，相信是不會出什麼岔子的，今天要去給養父母上墳，特意穿了一素白的衫，心難免有些沉重。

    這事早就開始商量並籌備，有陶家族長出麵，很多事都不到去做，能做的就是跟在親生父母的邊往養父母的墳地而去。

    還是那條山上的小道，隻不過這回走的人很多，的父母在前麵由陶家族長親自領路，而跟在鮑芙的邊，另一邊的人是二哥葉淩。

    葉遊與葉淩都一黑，而鮑芙與陶姚一樣穿得素白，而且神都莊重嚴肅。

    後麵跟著的荷花村的村民，不拘陶家還是衛家的人，都跟上來了，他們前來就是做個樣子罷了，當然也想看看這當朝的侯爺的排場，心裡都覺得陶謙這輩子也值了，沒想到死後還能有人這般大陳仗地給他夫婦倆上墳，這在以前本就是想不到的。

    當然他們的眼睛都盯著前麵葉家四口看，心裡都在想著要如何結人家撈好，當然更多的人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對陶姚好一點？最後悔的就是若那時候將陶姚給娶進家門該多好，這下子不就了人家的親家了？什麼好撈不到？

    這些都是馬後炮了，再想也沒有用，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隻能是想想罷了。

    等到儀式開始，陶姚隻是眼眶紅紅地看著葉遊與鮑芙一起上前拜祭陶謙與姚氏，然後夫妻二人親自給陶謙與姚氏的墳墓除草，並且還阻止了誠惶誠恐的陶家族長手相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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