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好好休息啊，這一路奔波確實是累壞了，要找你表姐說說話等明兒也不遲。」到底是養在邊的孩兒，鮑芙對於金晴還是心居多。

「好，我聽姨母的。」金晴順勢地道，目看到母親的表平靜下來，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得了兒化解危機的鮑蓉終於平靜了下來，再度控製了自己的緒，對姐姐歉意一笑，「讓姐姐見笑了，妹妹剛才太激了，沒想到囡囡的養父母這麼早就往生了，我們想要報答人家也不能，妹妹這心裡難，這才一時間失態了……」然後假惺惺地拿著帕子抹了兩下眼淚，表示自己為失言一事到愧疚。

金晴看到母親恢復正常了，這才趕又道，「我跟孃的心一樣沉重，姨母，既然表姐的養父母已經往生了，我們就好好地給人家修墳上一柱香謝他們對錶姐的育之恩，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姨母看看可好？」此時，裝出一副善解人意乖巧的樣子來。

這話算是說到了鮑芙的心裡，金晴這孩子還是沒有讓自己失，至於妹妹鮑蓉，要好好再觀察觀察才行，這麼一想，就拉住金晴的手和地道「難為你還能想到這一層，可見是真的長大了，也會為姨母分憂了，姨母這心裡是真高興。」

金晴見這話果然取悅了姨母，這才會心一笑，原來也不如母親眼裡認為的那樣無能，相反母親，才來的第一天就控製不好緒，這回對鮑蓉這親孃的畏懼居然了許多。

看到兒的話讓姐姐鮑芙的麵好看了許多，鮑蓉的臉也跟著和緩了，看來還是兒更瞭解鮑芙，說出來的話也能更討鮑芙的歡心，「晴兒畢竟是在姐姐邊長大的，為姐姐分憂也是應該的，這孩子可是一心隻想著姐姐呢。」

「哦，這麼說你是想怪我讓你們母生份了？」鮑芙的話很犀利，而且眼睛也似笑非笑地看著鮑蓉。

也想冷靜地多觀察一段時間再下結論，但一想到自己與兒十多年的分離，兒自養父母死後過得艱難，而這一切如果都與妹妹鮑蓉有關，那生吃了鮑蓉的心都有了。

到底有哪一點對不直鮑蓉，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這些年幫養著兒金晴，並且早些年一來哭窮，什麼時候不拿出銀子來補？做為一個親姐姐，自認沒有一點虧欠了鮑蓉。

鮑蓉見到一向待溫和的姐姐居然說出如此犀利的話，頓時臉就變白了，吞了口口水，強笑道，「姐姐說的是什麼話，晴兒能被你親自教養，妹妹隻有激的份，哪裡會怪姐姐？再說晴兒養在永安侯府，出去也更有麵不是？我這親娘不能給的，姐姐都替我給了，我是真恨不得給姐姐立一個長生牌位早晚供著……」

「我就這麼一說，看你，還激上了？」鮑芙又淡然一笑，按捺住想要問清妹妹在當年事件中扮演什麼角的強烈心，如果妹妹能坦白就不會等到今天，再說還心存一線希，妹妹在這事件是無辜的，是這個當姐姐的齷齪想岔了。

這會兒，又輕拍了一下鮑蓉的手背，「先去梳洗一下，等會兒好用晚膳。」

鮑蓉與金晴也順勢退下到安排給們住的客院去梳洗了，這走過去的一路上，母倆都沒有開口。

譚夫人將客院都重新打掃了一遍，但這宅子畢竟還是鄉下的地方，哪怕再改建也還是有原來的痕跡，實在是太簡陋了，鮑蓉是看不上的，想到今後一段時間要住這樣的房子，就想到年時的日子，那時候父親的位不高，家條件並不優越，但也比現在這環境好得多。

「娘，還是暫且忍耐一二纔好。」金晴小聲地道，生怕這話讓人聽去。

鮑蓉斜睨兒一眼，眼神似乎在說老孃還要你教？這眼神讓金晴覺得自己是多管閑事了，不在這娘親邊長大，果然就是疏遠的。

兒的眼神讓鮑蓉一怔，沒想到這兒是真的與離心了，想了想，吩咐人退下，隻留母倆在這簡陋的房間裡麵。

的麵容當即一變，看著兒悲切道「你以為當年我是心甘願將你讓給你姨母養的嗎？誰不自己的孩子，更何況你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可你姨母剛剛丟失了兒，心不好，你外祖母親自開口讓我將你抱到你姨母膝下安，我能怎麼辦？那時候你纔出生剛滿月，一笑就是那般的招人……」說到這裡，不知道了自己還是當年真的太艱難，的眼裡也含了一抹淚。

金晴卻是愣了，母親這番話其實聽過太多人說過了，孃白嬤嬤就私下跟說過當年姨母從親娘邊奪走的事，隻是與姨母親近，自然覺得還是養在姨母邊的好，對於親娘當年的委屈就選擇了視而不見。

尤其是這段時間與親娘相得並不愉快，親孃的教導與姨母的教導是南轅北轍，看那倆個不討喜的妹妹就知道了，這親娘同樣也是不討喜的。

可現在看到親娘眼裡的淚，的心不由得了，被搶走剛滿月的孩子，當年的母親該有多心痛，而從來沒有諒過母親的難，是該有多不孝啊。

鮑蓉看到兒的眼裡有容與愧疚，遂更是抹了一把淚接著道「這些年你以為我為什麼那麼去探你嗎？那是怕你姨母不高興，以為我想帶走你，你看剛才還拿話來試探我了，為娘還能怎麼說？隻能違心地那麼說……」頓了一會兒，「你回家住這一段時間，為娘打心裡是高興的，但為何對你卻嚴厲起來？就是怕你過得安逸了忘了進取，這麼多年咱母倆都忍了下來，如今勝利在，就更要忍耐啊……」

開始給兒畫大餅並且鼓勵繼續前行，同時修補母關係，還要兒的心中種下姨母是害們骨分離的真兇的形象。

金晴對姨母鮑芙其實一直是孺慕的，以前沒有發現這姨母哪點不好，現在聽了母親背著人的控訴，竟真覺得姨母實在是過份了，就算自己的兒弄丟了也不以強搶妹妹的兒來養，還要指使外祖母去做這個惡人，想想若是母親，肯定也會心酸難過。

同樣是親生兒，就算一個嫁到高門貴為侯夫人，另一個隻是小小翰林的妻子，那也不能差別對待啊，就算偏心也得有個度不是？

以前聽母親唸叨外祖父母偏心，還不以為然，現在知道了這真相，的心開始為母親心疼，對於的一些不當的舉，也自忽略了。

忙上前抱住母親道，「娘，以前是兒不好，跟你疏遠了，如今兒知道你的難，以後肯定會更加孝順孃的。」

在金晴看不到的地方，鮑蓉的眼裡哪還見半點淚？有的隻是得意的暗笑，姐姐親手養大的孩子到頭來還是敵不過脈親，不過是哭訴了幾句，就得唏哩嘩啦的，如果姐姐知道這一切不知是何表？肯定很彩。

真真可惜了，自己見不到這樣的盛景，這話不能傳出去給姐姐知道，當然得以後一切塵埃落定了，一定會親自讓姐姐聽聽金晴這一番心裡話。

等兒鬆開時，鮑蓉的表又變得傷了起來，「你別怪為娘待你嚴厲，我也是為了你好，以後等你為人母了就會明白為孃的一番苦心。」

「娘，我明白的。」金晴眼眶紅紅地道，想到大表哥，紅著臉道「我也會想辦法嫁給大表哥，等以後我能在侯府當家作主了，一定接娘來福。」

這話取悅了鮑蓉，等的就是這麼一天，「那為娘等著。」

這一番母的談話沒有流傳出去，自然是進不了鮑芙的耳裡，當然此時也沒閑著，而是立即讓人備文房四寶要寫信回京城給丈夫，要把妹妹鮑蓉的異樣寫下來讓丈夫知道，這樣他調查當年的事件也能有個方向，或許從妹妹這裡手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隻恨當年沒有多懷疑一點，要不然也能早點找到兒，有了方向總比大海撈針要強得多。

等信送了出去，站在窗前看著蕭瑟冬景，心裡卻是份外惆悵。

「夫人，譚夫人在外麵等著說是備好了晚膳，親自來請夫人過去小花廳用膳。」山茶進來稟道。

鮑芙這才收起了自己所有的負麵緒，等見到譚夫人時的表已是帶上了一抹微笑，「讓譚夫人久等了。」

「哪有？我也是才來一會兒。」譚夫人道，「對了，要不要遣人去把小姐請來？」

口中的小姐指的是陶姚，陶姚畢竟是鮑芙的親生兒，再喚陶姑娘似乎就不太妥當了。

鮑芙搖了搖頭，「還是不要去麻煩了。」

現在不太想讓兒與妹妹鮑蓉多接，這是真怕了，生怕還會出什麼幺蛾子，所以能不見還是盡量見吧。

譚夫人也不問緣由，隻輕輕地說聲「好」，然後就扶著鮑芙往小花廳而去，對於府裡新來做客的那對母，不過一會兒功夫，下人就來稟報過好幾次這對母不客氣地要求東要求西的話，這讓本能地升起警惕，這對母可比鮑芙這正牌侯夫人難侍候得多。

鮑芙一邊走一邊道，「我那妹妹帶著兒來了，估計要給譚夫人添麻煩了，我在這兒代們向你致歉……」

「夫人客氣了，真是折煞我了，沒有的事，這兒能接待夫這樣的貴客那是蓬蓽生輝。」譚夫人忙擺手道，可不敢真讓鮑芙給道歉。

鮑芙看這表哪裡還不知道心裡的想法，也罷，回頭跟丈夫說說多關照關照譚家。

等到了小花廳，見到鮑蓉與金晴也在這兒，然後就看到們的眼睛紅紅的，似乎哭過一場的樣子，遂皺眉問道，「這是怎麼了？」

鮑蓉道，「從別人口中聽說了囡囡的事，我與晴兒都忍不住哭了，真是難為了這孩子，姐姐，我們還是早點接了家去纔好呢。」

金晴也出帕子趕抹了下淚水，以表示對那表姐的同。

譚夫人一聽，心下就撲嗵一跳，神有些難看地看向鮑芙，畢竟出商家，治家並不嚴，下人的有時候是沒個把門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在背後談論陶姚的事。

以前或許不會注意這些細節，但因為要接待鮑芙，就惡補了一番京城貴夫人會忌誨什麼事，陶姚是鮑芙的兒一事不到家下人多，多就是背後妄議貴人，是遭人厭惡的。

「夫人，我……」想要解釋一二。

鮑芙輕拍譚夫人的手，示意不用介懷，譚家不過是一商賈，對譚家沒有高要求，所以這下人碎了一點以前也沒有提點過，現在當然也怪不到人家譚夫人的上，是想得不周全。

譚夫人見鮑芙不怪罪於，這心才安定下來。

鮑蓉與金晴似乎沒有看到這兩人之間的小作，仍舊在那裡表示著對陶姚以往苦難生活的同。

「好了，這過去的事再提又有何意義？以後再多補償囡囡便是。」鮑芙道。

鮑蓉看到姐姐的神有些淡，遂也見好就收，隻是想要表達一下做為小姨的痛心罷了，不過見姐姐這表似乎有些不對，趕轉了個話題。

金晴看了些親娘，也適時地收淚，隻恨當年這表姐為什麼不死了呢？

鮑芙與妹妹鮑蓉寒暄了幾句，然後似想到什麼道「這裡畢竟是鄉下地方，你們住著怕是不習慣，要不這住上幾天就回去得了，等日後我帶著囡囡回京城後再聚骨親便是……」

「姐姐說的是什麼話，我們是親姐妹，你又養了晴兒，我對囡囡的心也是一樣的。」鮑蓉立即道。

「對啊，姨母，我還想多陪你住一段時間呢，這鄉下地方我還沒來過，一切正新鮮著呢。」金晴也趕道。

總之，們沒有達到目的前是不會回去的。

鮑芙聞言，也沒有氣惱，而是指著後的山茶道，「山茶在這裡住了一段時日，對這裡也悉，就讓過去侍候晴兒吧，對了，妹妹缺什麼也可以告訴山茶便可。」

這話一出，鮑蓉與金晴的目都聚在鮑芙後的山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