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娘不喜歡嗎?」陳留手上拿著一把劣質桃木梳,有些期待地看著陶姚。
陶姚卻是冷著一張臉道「陳大夫,我有梳子。」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
陳留卻像是聽不懂人話一般,「陶姑娘,這梳子是真的十分適合你……」
「我看更適合你。」盛青看不下去了,直接走過去,一把拉開陶姚,現在才發現這二師兄臉皮實在厚得可以,陶姚都拒絕了無數次,他偏還裝聽不到,真是臭不要臉,「夭夭,我們走。」
直接就拉著陶姚離開。
陶姚卻是在經過陳留時,再一次直白地道,「陳大夫,請你不要再為我花心思,沒有結果的。」
再如何也不會看上陳留這種人,所以還是把話說絕了更好。
陳留握著手中的劣質桃木梳子,看著陶姚頭也不回地離開,他氣得一腳踢在柱子上,隻是太用力了,卻踢痛了自己的腳,他隨後抱著自己的腳痛呼不已。
葛白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他也留意到這師弟看上了陶姚,遂皺眉道,「二師弟,我勸你還是放棄為好,陶姑娘不會喜歡你的。」
他見過傅鄴,不管是比容貌還是才智甚至地位權勢,陳留拍馬都比不上傅鄴,就連這樣的一個男人,陶姚也是不假辭的,就更不會看上二師弟這種浮躁的人。
「大師兄,我有什麼不好?再說窈窕淑,君子好逑,我喜歡又沒錯。」陳留理直氣壯地說。
葛白看他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樣子,頓時也懶得再勸了,「隨你吧。」說完,直接就離開了,不過心下還是決定要看好這二師弟,不能再讓他去打擾到陶姚。
陳留還不知道他已經被大師兄給盯上了,心裡又開始想別的計策再去糾纏陶姚。
陶姚一是被纏得有些苦不堪言,二是記掛著譚夫人即將生產,遂向盛青提出告辭,盛青縱有不捨,也不再多留陶姚,就連這旁觀的也看不慣這二師兄這賴皮的行為。
依依不捨地將陶姚送上回荷花村的牛車,手還地握著陶姚的手,怎麼都捨不得放。
陶姚卻是笑著先手,「等我的房子起好了,你再到我們村子裡去住,到時候就沒有煩人的蒼蠅飛。」
盛青一聽,頓時眉開眼笑地直點頭,「那我們說好了。」
陶姚笑著點了下頭,最後抱小狼崽子,讓趕車的陶大伯起程,然後轉朝盛青揮手致別。
盛青站在原地看著陶姚離開,久久地揮著手。
回到荷花村,帶著小狼崽子回去了衛娘子的家中,不得要敘話一番。
田大嫂先一步回來,對於田大哥的去向,愁眉苦臉地表示,田大哥為了賺銀子跟人去走鏢了,現在隻有一人留在荷花村等他。
村民們對於田大嫂的遭遇都十分的同,更有人唏噓不已,這年頭走鏢那可是拿命去換銀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遂紛紛安田大嫂。
陶姚聽到這些的時候都目瞪口呆了,這下子是真佩服田大嫂了,以後田大哥這角就有了明正大消失的理由,田大嫂也能漸漸離這個角,怪不得會被傅鄴選來打探訊息,果然是一把好手啊。
田大嫂有些赧然地給打水洗手,「這沒什麼,謊話說多了也就真了,再說公子是不會再讓他來了。」
陶姚也不想再看到那個田大哥,對於這樣的人沒有好,消失就消失吧。
洗完了手,正想要與田大嫂談一下前途的事,哪知道,田大嫂就先跟說了一個炸的訊息,瞬間炸得裡焦外。
「等等,你說陶有財家又出了什麼事?」有些不相信地再問了一遍。
田大嫂知道陶姚與陶有財一家的瓜葛,頓時就又重複一遍,「這陶有財家真是流年不利啊,夫妻倆死絕留下一對兒,哪知道陶大郎這個不爭氣的,還在孝期呢,就與村裡的寡婦勾搭,結果被人家夫家堵了個正著,他急之下拖著個瘸跳窗逃離,後來就被人追到山上,一時失足,從山崖上滾了下去,這下子連首也找不到了,可憐陶春草都哭了個淚人,陶老孃就更是當場暈厥了過去……」
陶姚實在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陶大郎這人在第一世的時候背地裡就喜歡對手腳,對他是厭惡之極,隻是沒想到這輩子他居然敢在孝期做出這樣的事來,想來也不是無辜。
隻是這事一旦牽扯到陶春草,就怎麼聽都覺得怪異,好比陶有財的死,到現在都還覺得詭異得很,隻不過這些事發生時剛好都不在,遂也不好說什麼。
「我明天空去看看陶吧。」嘆了口氣道。
「看來也不太好。」衛娘子正好過來洗菜,順便搭了一,「死了長子,現在又死了長孫,隻怕打擊甚深,如今陶有財家隻剩一個閨,那二房怕是要吃絕戶了。」
吃絕戶在農村是很常見的事,隻不過陶姚對這行為是深惡痛絕,不過想到陶春草,就道,「隻怕二房會什麼也得不到反過來還要惹一腥。」
衛娘子與田大嫂聽得都睜大眼睛,就憑陶春草那樣的還能鬥得過二叔二嬸?怎麼聽都覺得不現實。
但偏偏在陶有財家卻上演著這一幕,陶老孃一看到二媳婦付氏過來表示要收了這房子時,頓時就氣得從床上跳了起來,隨手拿到什麼就往付氏的上砸去,「大郎還活著呢,誰說他死了,生要見人死要見,這纔多久,你們就惦記上這房子,你們還是人嗎?」
「娘,話可不能這麼說,這麼多人看到他跌到山崖下,怎麼還能有命在?我們這也是為了老陶家,如今大伯哥大嫂都不在了,我們若不過來收了這房子,那就要被村裡霸去了,娘,難道你想要這樣?」付氏現在仗著這老婆子還要靠自己養老,本就是有恃無恐,而且說得也沒錯。
陶老孃氣得要拿碗砸的手停在半空中,這兒媳婦的話其實說得也沒錯,二房不來霸房子,族長肯定就要過來收房子,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付氏看到陶老孃的氣息暗了下來,頓時就知道自己說的無法反駁,於是臉上更為得意,「娘,你也別為大郎難過,他爹孃的孝期還沒過,他就做出這種事來讓人不齒,簡直丟盡了我們老陶家的臉麵,你就當沒他這個不孝長孫,以後還有我們二郎孝順你……」
劈哩啪啦一大頓,說得陶老孃一句話也反駁不了,隻恨陶大郎不爭氣,又恨死去的方氏生前挑三揀四不給兒子娶媳婦,造他跟個寡婦不清不楚。
付氏見搞定了婆婆,就開始搜屋契,隻是翻遍了屋子別說屋契了,就連當初賣地的銀子也不見,的臉頓時就難看了,想了想,忙去將陶春草喚來。
陶春草的眼睛還紅腫著,似乎在為哥難過,見到付氏,行了個禮就木然地站在那兒,當然還瞟了眼二叔陶有福,看到他一聲不吭地坐在那兒,就想笑,這虛偽的人明明就貪家的錢財,但卻不出麵,惡人都由付氏去當,可笑的是付氏居然還衝在前頭。
「春草啊,你家的屋契和銀子呢?」付氏不客氣地問道。
陶春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一直都是我哥收著的,誰知道他收到哪兒去了?」頓了頓,似想到什麼,又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陶有福和付氏一聽到這些東西都在陶大郎的手中,頓時都有了不祥的覺,再看到陶春草那樣子,付氏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有話就說。」
陶春草似一副鼓起勇氣的樣子道「誰知道我哥是不是拿去討好那寡婦了?二嬸娘,這都是我猜測的,我是真不知道我哥會把這些東西藏到哪兒去……」
這話一出,不管是二房的陶有福和付,還是陶老孃,都心裡憋著一怒火,恨恨地罵著陶大郎這敗家子兒。
「不行,我要去找那小寡婦要回這些東西。」陶老孃顧不上病痛,當即下床就要去找人要回錢財。
「娘,我也去。」付氏捨不得錢,立即追上去。
陶有福也不幹坐著,得去給老孃和自家婆娘撐腰,當然不了還要帶上自己的倆兒子一道去。
陶春草沒,隻是走到屋外看著他們風風火火地離去,頓時忍不住無聲的大笑出來,這齣戲真好看。
寡婦那一家子人可不是好惹的,隻怕這幾人去了也得不了好。
轉回屋,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地檢視著,這裡有長的回憶,也有的辛酸往事,好在一切都要結束了。
這屋子早就慫恿哥陶大郎給賣了,所以哪裡還能搜得出屋契來?可笑的是二嬸娘付氏還好一頓翻找,沒有的東西如何能找得出來?
辛苦謀劃了這麼久,這結果還算是滿意,接下來就等表哥來接到方家住了,以後這裡是再也不會留了。
翌日,陶姚就聽到了陶有福一家被那小寡婦一家打得頭破流的訊息,兩家掐得很厲害,誰也不讓誰,甚至連兩家族長也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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