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草跑了之後,方氏還在繼續罵罵咧咧的,「這死丫頭賠錢貨,居然還敢跑?看回來,老孃敲斷的,家裡的活都不做了,的……」
陶春花從屋裡踱出來,臉上依舊有著鬱氣,「娘,真讓嫁給表哥啊?」
「你表哥隻是看起來風罷了,家裡又窮,你就別惦記他了,回頭娘給你找個好的……」
「我不要。」陶春花賭氣又走回自己的房間,直接就將門摔得震天響。
「這死丫頭,你可別把門給摔壞了,不然我可饒不了你。」方氏朝屋裡的大兒吼了句。
「哼!」陶春花本就不怕娘。
方氏也沒管這大兒,坐在一邊剝曬乾了的苞穀,隻是剝了一會兒,就聽到籬笆門那邊有響聲,頭也沒抬,隻是嚷了句,「誰啊?」
「是我啊。」
一聽到這把聲音,方氏頓時表都變了,猛地一抬頭,果然是這張婆,怎麼敢大白天的到這裡來?
忙甩下手中的苞穀,匆忙上前去將張婆拉到一邊影的角落裡麵,急聲道:「你怎麼來了?有沒有人看見你進村?你這不是在害我嗎?」最後已是滿臉抱怨。
張婆冷笑地看著,「那樁婚事你都收了錢,三十兩銀子,真金白銀的給了你,可人呢?都拖了多久了,人家現在朝我要人,我拿不出人來,不來找你找誰?」
「那也怨不得我啊,現在陶姚那死丫頭還在青雲鎮呢,我問過那衛娘子,人家說還要再待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你就讓那家再等等,等回來了,我給你再找個機會綁了……」方氏有幾分怨念,都是這陶姚害的。
張婆擺出一副本就不信的表,蠻橫無禮道:「總之我當初跟人家說好了日期,現在這日期快到了,你人沒有給我,豈不是讓我失信於人?總之,我不管,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見到人。」
「我從哪裡變出一個大活人來給你?」方氏一心急,聲音就拔高了,頓時意識到自己謀的事不能見,當即又捂住自己的,一會兒又低聲音道:「總之,你先回去,我回頭想法子將那死丫頭弄來給你……」
「你可別給我來這套,總之我今天話就撂在這兒了,要麼人被我帶走,要麼你就還錢,總之沒有第三條路可走。」張婆強道。
方氏這下子真有幾分後悔去招惹了,可是這世上什麼葯都有,惟獨沒有後悔葯可吃,看到這張婆強的態度,的態度也好不起來,「你朝我要人,沒有,銀子你也別想了,我還沒跟你算你派來的差點綁錯我兒的事,這事我若說出去,你隻怕走不出去這荷花村……」
的話還沒有說完,張婆就直接拖著走到外麵的壩上,朝四周大聲嚷道,「既然你要跟我算賬,那我也不怕跟你算,方氏,我告訴你,當初你兒被梆一事你也不佔理……」
「你這是在幹什麼?」方氏看到周圍的鄰居都走了出來,正往這裡好奇的張,嚇得額頭都冒出冷汗了,忙要將這張婆給拖到一邊去再商量。
如果讓丈夫與族長等人知道做下的事,在這村子裡的名聲就真的徹底完了。
可惜這次張婆本就不配合的舉,隻見大力地甩開方氏,然後拍掌讓自己帶來的張家族人進來,這幾個族人都是人高馬大的壯漢,時常也是收張婆的錢乾這些勾當,所以一進來就擺出架式,嚇得方氏臉當場都發白了。
「張婆,你……這是什麼意思?」方氏的聲音都開始打。
「什麼意思?你看不明白?我剛纔不都說了嗎?我今兒個要不帶走人,要不你就還錢,三十兩銀子,還有我五兩的辛苦費,一個銅板都不能。」張婆盯著方氏道。
「我哪裡能有人給你?還有錢,你別指我會吐出來……」方氏哪怕是怕得心,也沒想過要把錢還回去,進了口袋裡麵的錢,別指拿出來。
「沒人給我?你當我傻的,你不是還有倆閨嗎?拿一個來頂數,這事我們就算了了,不然我跟你沒完。」
張婆的寸步不讓,讓方氏急得全冒汗,但讓賣兒,是死活不肯乾的,「你想都別想。」
周圍的村民看到事不對路,就有人跑去通知陶家族長,又有人跑去找陶有財。
聽到風聲來得最快的是方氏的婆婆李氏和妯娌付氏,隻見這兩人匆匆忙忙地就進了陶有財的家,看到張婆帶著幾個壯漢在迫方氏,這兩人對視一眼,趕走過去與方氏站在一塊兒。
「這不是鄰村那個張婆嗎?怎麼在這裡?」李氏朝大兒媳方氏問道。
「我…………」方氏支吾著不敢說真話。
張婆不客氣地將來龍去脈講給李氏聽,最後更是攤手道,「這位老婆子,你也聽到了,收了三十兩銀子,現在居然想賴賬不還錢,又不人,這讓我怎麼辦?我不找我能找誰?總不能讓我自個兒白填進這去這三十兩銀子吧?再說我也這個錢。」
李氏與付氏聽得倒一口氣,均轉頭不可思議地看向方氏,真的將陶姚給賣了?
方氏低垂著頭不敢吭聲,平時與婆婆和妯娌鬥得不相上下,可這事是理虧,還是有這點自知之明的。
「三十兩銀子啊,我的娘啊,這得是多錢?大嫂,你怎麼就敢收這麼多錢?那陶姚真值這麼多錢?」付氏完全是驚訝了,還見過這麼多錢呢,這大嫂腦子是咋長的啊?
李氏一掌拍到二兒媳婦的背上,板著臉怒道,「你還羨慕?這種黑心錢都心貪,也不怕有報應。」
方氏是哭無淚,不恨恨地看著這張婆,都是給惹出來的。
張婆本就不怕這方氏記恨,看到方氏的婆母李氏還講幾分道理,就再一次重申的要求。
李氏用眼剜著帶來這麻煩的方氏,「把錢拿出來還給人家。」
「娘,我……沒錢。」方氏耍賴道,「要不把我綁走了好了。」
「就你這老皮,誰稀罕?」張婆不屑地道,「拿出去論斤賣也沒有人要,既然你不肯講理,那也好辦,這錢我也不要你還了。」說完,朝自己帶來的壯漢道:「進去給我搜人,隻要搜到年輕姑娘,就直接帶走。」
方氏這下子急得臉都脹紅了,看到這幾個壯漢真的進去屋子裡搜人,忙朝同樣慌張的李氏和付氏道,「娘,弟妹,這要咋辦啊?」
「你還管不管你兒了?為了三十兩銀子就賣閨?」李氏哪敢上前去攔這幾個壯漢,那是拿著蛋石頭,倒黴的肯定是。
「我,我……」方氏這下子真的有點六神無主了,不想還錢,可又不想讓人拉走的兒。
正在心裡戰之時,那幾個壯漢已經發現了陶春花,一把就將拖了出來,陶春花嚇得大聲嚷,還拚命的掙紮,「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而一直養傷的陶大郎看到家裡這變故,也顧不上傷,與進他屋裡搜的那個壯漢起了衝突,本來已經好了許多的傷這次更是直接就被那壯漢用木敲斷了,痛得他大喊起來。
方氏聽到大兒子的痛呼聲,哪裡還顧得上被拉走的大兒,忙衝進去陶大郎的房裡,看到大兒子拖著再次被打斷的在地上翻滾著,心痛得快不能呼息了,上前去扶起兒子,「大郎,哪裡疼?告訴娘。」
「我的,我的……」陶大郎看著自己次斷了的,這下子是真的絕了。
方氏也看得明白,抄了一旁的燒火直接就衝出去,朝那打斷兒子的的壯漢衝過去,「你敢打斷我兒子的,我殺了你——」
那壯漢不屑地看了眼方氏,直接就抬起一踢過去,正中方氏的腹部,方氏頓時摔倒在地。
場麵完全是了起來,本來圍觀的村民被這變故嚇得都不敢說話了,好在陶家族長來得極快,後還帶了好幾個陶姓壯丁。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進我荷花村裡來搗?」陶家族長黑著臉吼了一聲,終於讓張婆帶來的人停了手。
陶有財這時候也趕了回來,看到家裡一團糟,他立即氣得臉都青了,朝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的方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方氏看到丈夫出現,臉上還有幾分委屈,氣憤的指了指張婆等人,「都是他們搞出來的。」
張婆冷笑一聲,推開眾人,走到陶家族長的麵前,把事全都抖落了了出來,甚至包括上回綁架陶春花一事。
陶家族長轉頭瞪向方氏,這方氏怎麼敢?居然裡應外合地讓人綁同村的人?雖然綁錯了人,但這事方氏推卸不了責任。
張婆敢承認這事,顯然做好了準備的,看著陶家族長道,「這陶有財家的婆娘當初可是跟我說好了的,這聘金也收了,不過說那陶姚子烈怕是不肯就範,這才使出了綁人的計策來,這都是想出來的法子,我就中間給人拉紅線的,這事可不賴我,我就是個上門接人送到男方家的。」頓了一會兒,「這陶有財的婆家不肯還錢,那就隻能人,我拉的閨去抵數不犯法吧?這事就算到了縣太爺那兒,道理上我也是站得住腳的。」
說白了,不怕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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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傍晚六點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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