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姽嫿提及破軍，我神魂劇震。

對魔道弟子而言，破軍的威名還在道祖之上，特別是在三千年後。 道祖的神太過偉大，當時無人能夠跟得上他的腳步，以至於魔道弟子對他隻有尊敬。而伴隨魔道弟子殺伐征戰的是破軍護法天尊，道祖是神的象徵，破軍是有

有的真實存在。

更何況那一句魔道弟子萬世千紅，本就是因破軍而來。

破軍驍勇，殺伐一生，以破軍之威護佑千萬魔道弟子。

天地征兩斷刀下，不知斬殺了多人道仙道弟子，乃封神之戰第一殺神。

道祖死，破軍提刀下司，一刀斬斷忘川河斷流五百年。此行雖然葬送了魔道氣數，卻完詮釋了什麼做有有義。

所以，三千年前無人埋怨破軍，三千年後，取代魔道祖師為魔道弟子的神象徵。

即便我心底知道魔道祖師要比破軍護法天尊偉大的多，然而當這個名字落耳中的時候，依然神魂劇震。

「姽嫿，你的意思是破軍護法天尊還活著？」我激的問道。

姽嫿是死神，掌管記憶。

其實從看到希夷大軍的那一刻我就想問關於破軍的事，隻是怕問出口換來一場傷心。

而且如果破軍所化的希夷還在的話，姽嫿一定會告訴我。

「當然。」姽嫿說道。

「姽嫿，你瞞得我好苦。」

「不是我有意瞞你，這一切都是兩位天尊的注意。」

「兩位？難道貪狼護法天尊也還在？」

「貪狼已經去了人間，隻有破軍還在我的玄關，此事我稍後再向你解釋，現在我要請破軍護法天尊出來，辨識這張畫像的來歷。」

語畢，姽嫿開始凝聚心神，準備開放神庭。

忽然抬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白勝雪，冷冷的說道：「你出去。」

白勝雪神微變，想要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口，轉默默往門外走。

「留下來吧。」我說道。

「嗯？」姽嫿挑眉著我。

「不是，我們又怎麼會見到這幅畫像，無論結果如何，都有資格留下來等待答案。」 「謝嵐，你會錯意了。我讓離開不是為了避嫌，而是擔心會被破軍的煞氣所傷。你曾經質疑我為什麼要殺死兵魔，現在我告訴你答案，我殺兵魔就是為了破軍的重

生。」

姽嫿說，破軍護法天尊現在已經完吸收了兵魔的神格，並且將大競技場的勇士之魂全部用來凝聚。 化希夷之後雖然也可以顯化映象，但是希夷本不會提升修為，生前多死後便是多，因為希夷是一種不可變的定態能量存在。而則不同，就像是姽

嫿的前黃河娘娘，既可以完繼承生前的戰力，還可以繼續修行。 在姽嫿的幫助下，破軍護法天尊吸收勇士之魂凝聚出極生煞的無雙霸。破軍法則和兵魔神格融合為一，又令破軍護法天尊的戰力無限提升，化軍威為己用，為

當之無愧的戰爭主宰，極道煞兵。

這樣的破軍無法天尊，一旦出現在大軍殺伐之戰中，隻能用無敵來形容。 憾的是，因為煞氣太盛，破軍護法天尊隻能出現在戰場中，否則無論出現在哪裡哪裡都會為一方死地，而那些和接的人，除非同屬一陣營，必然被其煞氣

所傷。

聽姽嫿這樣一解釋，我瞬間釋然。

若白勝雪是魔道弟子，斷然不用擔心被破軍護法天尊所傷，而又決計無法為魔道弟子的。魔道弟子有有義，白勝雪卻一生不能。

白勝雪默默離開，我安靜的站在姽嫿邊等待破軍護法天尊的出現。

隨著姽嫿緩緩看起神庭，竹舍的溫度在明顯下降，繼而一殺意開始誕生。

殺意誕生，寒冰刺骨，萬千箴言之劍上，以眼可見的速度結了一層霜雪。

竹舍吱呀作響，香火不耐寒冷，幽幽溟滅之間。

氣溫的下降，伴隨而來的是我心頭熱的誕生。

魔道弟子，萬世千紅，時隔三千年，我從未想過有天還可以親眼看到破軍護法天尊。

忽然，一道紅影從姽嫿神庭中飛出，化為一團紅霧，在姽嫿前漸漸的凝聚人形，麵朝神龕，背對著我們。

我想說什麼，卻被姽嫿以神念阻止。

「不要打擾。」

「嗯。」

破軍護法天尊一出來，眼睛就鎖定在畫像之上。

我和姽嫿並肩站在後，默默等待著最後的答案。

姽嫿的手在輕微的抖，我也一樣。

破軍和道祖，映照的便是我和姽嫿。隻是，我們要比他們的結局幸運太多。

紅破軍，站的筆直，猶如一尊雕塑。

畫像中的神像依舊眉間含笑，眼底帶著幾分冷漠，似乎永遠不會改變。

時間在流逝，破軍不，畫像中容不改。

反倒是我和姽嫿的心越來越張，手握的越來越。

終於，破軍了，正對著神龕向前邁了一步。

破軍煞氣何等盛，原本竹舍就已經無法經煞氣的摧殘，隨著這一步邁出，竹舍瞬間裂，化為廢墟。

神龕也經不起氣場的變換，搖搖墜。

畫像上麵遍佈裂紋，眼看隨時都有破碎的危險。

白勝雪發出一聲驚呼，出心痛的表。

神龕坍塌，煙塵四起，畫像失去了支撐漂浮在空中，被煞氣撕碎變為齏，沸沸揚揚從空灑落。

我和姽嫿互視一眼，各自難掩失的表。

畫像碎裂，足以證明畫中人不是道祖，但凡一牽連，也不會被破軍的煞氣所破。

破軍緩緩轉過來，這時我纔看到早已淚流滿麵。

哀莫大於心死，縱然早已心灰意冷三千年，再揭起傷疤，還是痛徹心扉。

「終究不是他啊……」破軍護法天尊喃喃說道。

我和姽嫿相顧無言，竟連一句安的話都說不出來。

畫像變為塵，在空中灑落，破碎的是畫像，卻更像是破軍護法天尊的心。

轉頭看向白勝雪，才發現也是一副傷心絕的樣子。

破軍幾步走到麵前，冷冷的問道：「你又是為了什麼傷心？」

「你毀掉了我千萬年的心頭念想，卻來問我為何傷心？」白勝雪強忍著煞氣刺骨的傷痛，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一答案，令破軍有點難堪。

因為我們賭的是畫像便是道祖，現在已經明顯賭輸了，那麼這幅畫像就隻和白勝雪有因果，畫像被毀，便是我們虧欠了。

「他在人間什麼名字？」白勝雪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問道。

「謝秣陵。」 伴隨著這三個字從破軍護法天尊口中說出，忽然天地之間起了某種神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