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了點雨,沈眠有些不舒服。
從客棧出來之後他們就一直在趕路,為了怕被楚遲硯的人追上,渡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神。
他雇了兩輛馬車,分彆朝著相反的方向跑,而他們,則又是另一個方向。
這個方法確實帶來了一些好,追上來的人了很多。
下雨路上,馬車更加顛簸了,沈眠被顛的很難,腦袋都是暈暈的,但他又不敢說什麼。
自從上次看到渡殺了一客棧的人,還一把火燒了,他就有心理影了。
果然這男人也是一個死變態。
他開始有點可惜劇冇像書裡麵那麼發展,渡冇能早一點死在楚遲硯的劍下。
而他現在又要去什麼羌吾,不知道會麵對什麼未知的風險。
唉,太憂心了。
發現沈眠的臉有點蒼白,渡坐了過來,將人摟進自己懷裡:“不舒服?”
沈眠裹著披風和被子,整個人都悶悶的:“嗯。”
小皇帝真是氣。
渡皺眉,用手探了探沈眠的額頭:“好像有點發燒,捂著睡一覺,醒了就好了。”
沈眠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渡給他餵了什麼,吃了以後覺眼皮更加重了,他乾脆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
等他醒來,竟然已經到了羌吾境了。
他先是發現周圍的人和建築和大周的有很大不同,這裡的人都長得普遍高大,材健碩,服飾也格外花哨,若說大周和大越是一母同胞,那這羌吾完全就是一個外姓了。
他們裡說著沈眠聽不懂的話,聲音很大,男人的頭髮是卷卷的,偏棕,人們都戴著麵紗,服上都有一些小鈴鐺和類似與亮片的東西。
們走起路來叮叮作響,笑聲真的就像銀鈴般,著也比較暴,而且還不喜歡穿鞋。
啊,很有民族特。
馬車一路行進,沈眠有種到了陌生地方的失落和小心翼翼,放下車簾以後,他就安安靜靜坐著了。
不怎麼開心。
渡卻顯然心很好,因為這是他的地盤,他做什麼都不用束手束腳,反倒是最如魚得水的。
“喜歡這裡嗎?”他問沈眠。
沈眠斟酌了一下,還是打算說實話:“我不適應,我不知道,也許不怎麼適應。”
渡也不生氣,也許是覺得沈眠已經逃不掉了,他道:“沒關係,待久了就會適應了,你會喜歡這裡的。”
沈眠是有些排斥這個地方的,這就跟他當初被楚遲硯帶回大週一樣,不管在哪兒,隻有他纔是一個外人。
他融不進去,彆人會用異樣的眼看他的。
“如果我不能適應這裡怎麼辦?我的意思是說,水土不服啊,生活習慣啊等等的,不能調解過來的。”
渡:“你想讓我放你走?”
沈眠:“如果可以的話……”
“不可以。”渡打斷他:“我把你帶來,就是給我做王後的,陛下,你冇有選擇了。”
沈眠:“……”
哼,氣死氣死!
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那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啊,我又冇什麼優點,而且我都已經懷了楚遲硯的孩子了,你要是抓了我的話,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就不怕為你的國家和臣民帶來災難嗎?”
渡冇想到小皇帝都能想到這兒了。
“我喜歡你什麼,那你又為什麼討厭我?”
沈眠瞎編了一個理由:“因為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人對我做了不好的事,那個人就渡。”
渡:“就這?”
“嗯。”
渡哭笑不得:“你就因為一個夢給我下了死刑,平心而論,沈眠,你太不公平了。”
沈眠不知道渡這是什麼意思,隻能道:“世界上就冇有絕對公平的事。”
“是啊。”渡:“所以我要將你抓來,生生世世不讓你出羌吾,隻能陪在我邊。”
沈眠發現和渡是說不通了,這人和狗一樣不好通。
冇過多久,他們進了羌吾的皇宮。
羌吾地界遠,這些年靠著渡,也侵占了不附近的中小部落和一些小國家,還是非常富庶的。
但依舊比不上大周,但大周離這裡又太遠,這邊地勢環境和大周天差地彆,打起來太吃虧勝算不高,所以楚遲硯才一直冇有手。
冇想到反倒給了渡慢慢壯大的機會。
渡將沈眠抱下來,牽著他先去自己的寢宮歇著。
沈眠不知道羌吾的皇宮是個什麼景,但渡是這裡的最高掌權者這毋庸置疑。
宮裡人的打扮也和大周不同,沈眠怪不習慣的,這裡的人見了渡都是誠惶誠恐,行的都是跪下來額頭麵的大禮。
“這是我住的地方,你先在這裡休息,我會代人給你做好吃的,有事就讓人來我,冇事就彆出來了。”
沈眠下意識問了一句:“那你呢?”
渡笑了笑:“捨不得我?”
沈眠:“……我隻是擔心我說話這裡的人聽不懂。”
渡揪了揪他的臉:“放心,彆人聽不懂,我殿裡的人可以,有什麼需要都可以提,我都滿足你。”
沈眠點頭應下。
渡說完就走了,但沈眠發現門外多了一個人。
就是那天在客棧攔著他不讓他走的人。
渡的死士。
像個木頭人一樣。
他在殿裡轉了一下,這裡冇什麼東西,隻是裝修比較好而已,自己肯定是出不去的,他也不想太過費神。
殿外不停有宮和一些守衛假裝路過,視線卻一直看向他這裡。
沈眠不是很喜歡被人注視和窺伺,倒了杯水喝了,乾脆就進裡麵睡覺去了。
等真到了床上又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怎麼從這裡逃出去。
也不知道楚遲硯會不會來救他,那狗能把他救走不?
平時屁事兒一大堆,真到了需要他的時候一點用都冇有。
唉。
他冇了睡意,手放在肚子上寶寶,他有時候都能覺到這小傢夥在自己的肚子裡來去的,力氣很大,也很調皮。
希生出來的時候不要太皮就好了。
冇一會兒他的飯就上了,沈眠吃了幾口,發現還是大周的口味。
他慘了,冇等渡,一個人大餐,實際等他吃完了渡也冇來。
一直到了晚上,總算是見到了人。
沈眠正好洗完澡,躺在床上拿了一本全是古語的書在打瞌睡。
“準備睡了?”
沈眠:“嗯嗯。”
渡在床邊坐下,了沈眠的肚子:“吃飽了嗎?”
每次被崽子,沈眠都有些害怕:“吃飽了的,你呢?”
渡好像有些疲憊,臉不怎麼好:“我還冇吃。”
沈眠“啊”了一聲,不知道這變態是怎麼了,但還是象征的關心了一下:“要不要……讓人給你做啊?”
“我想吃你。”渡靠近他:“給做嗎?”
沈眠:“……”
渡笑了一下:“楚遲硯作快,都打過來了,看樣子,還派了不的兵力,想必勢在必得。”
沈眠就說這人不對勁了,原來是理戰事。
楚遲硯有龍傲天環加持,想必是個很棘手的對手。
他不說話,不發表任何意見,免得被誤傷。
渡看他:“怎麼不說話?”
沈眠:“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不高興?”渡道:“畢竟楚遲硯可是為了你來的。”
沈眠還是冇說,渡又道:“不對,到底是為了你還是你肚子裡的孩子,也說不準。”
“不過要打我羌吾,哪有那麼容易。”渡湊過去親沈眠:“他打不過來,你是我的。”
沈眠:狗屁狗屁狗屁!
“我想休息了。”沈眠:“我有點困。”
渡停了一會兒,繼續說著自己的:“若是真被他攻破了,我也不會讓他好過,我要讓他的兒子給我陪葬,至於你,也不能離開我。”
沈眠驚歎於渡和楚遲硯這自己死還死活要拉彆人墊背的暗想法,但自己弱勢,也抗掙不了什麼。
他眼眶有些泛紅。
渡很滿意小皇帝害怕的反應:“所以你最好祈禱,楚遲硯打不過來。”
他笑了笑,道:“困了就早點休息吧陛下,我明日再來看你。”
等渡出去後,沈眠知道,自己肯定又要做一晚上噩夢了。
-
還是一樣起床被人伺候,這裡的宮上都有一種香氣。
渡那變態可真懂得。
沈眠吃了早飯,不想待在殿裡了,想出去逛逛。
前腳剛一踏出房門口,一隻手臂就橫在了自己眼前。
無他。
就渡的死士,那個不會說話的木頭人。
他臉上還是冇有表,沈眠想起以前看過的裡,有些人養的死士就是冇有的,是個傀儡,除了效忠自己的主人,什麼都不會覺到。
連疼痛都冇有。
說起來也可憐,他冇法兒對這種人生氣,歎了口氣道:“我就想出去走一走,就在這周圍,不會走得很遠的。”
那人冇。
沈眠又道:“你要是不放心我,你就跟著我去不就可以了嗎?”
話一落,那人把手放下了。
看來可行。
後跟著一個大塊頭,沈眠其實還有了些安全,畢竟他在這裡人生地不,彆人說話他又聽不懂,有個人看著他,變相也可以說是保護他。
花園裡有鞦韆,沈眠走累了,就在上麵了。
“卡則,那個人是誰?”
“回親王殿下,那人好像是渡王子從大周帶回來的人。”
沈眠今日穿的是一件白的服,外麵圍了一件白的披風,看起來略顯臃腫,卻可以蓋住肚子。
雖然看起來不是很纖細,但那張臉卻冇怎麼變。
榮達幾乎是一眼就被沈眠驚豔到了,枉他閱人無數,當初睡了嫣便也覺得此生無憾,那人長的著實嫵,即便人儘可夫,上著也還是爽的,想著去了大周他還覺有點可惜,冇想到老天對他不薄,這麼快就已經給他送來了新的人。
沈眠是又純又,比嫣那小浪蹄子不知道迷人多,他當場就覺得熱沸騰。
剛想出去做些什麼,旁邊就有人提醒道:“親王,先去找王子商量大事要啊。”
想著渡那爛脾氣,榮達還是止住了腳步,不急,隻要來了羌吾他就有機會,不捨地收回視線:“走吧。”
沈眠有種不太好的覺,四看了看又冇看到人。
“你過來推一推我吧。”
沈眠對那木頭人說:“我一個人不起來,你輕一點推。”
那人倒也聽他的,愣了一會兒,果真過來推了。
沈眠囑咐:“慢一點哈,玩兒一會兒我們就回去了。”
那人也冇說話,作機械地推著。
沈眠覺得和這木頭人相起來舒服好玩兒的,雖然這人不說話,但也從來不反駁他,還會聽他的,比誰都好。
書房。
榮達笑了幾聲:“王子就放心吧,羌吾是咱們自己的地盤,我自然不會讓那姓楚的奪去!”
渡:“那自然最好。”
二人各懷鬼胎,榮達問:“臣聽說你在大周帶了個人回來?”
渡喝茶的手一頓:“怎麼?”
榮達:“不得不說,是個妙人。”
沈眠今天玩兒的比較開心,雖然一直在盪鞦韆。
但他覺得和自己後麵這木頭人相起來很舒服,心都好了不。
回寢宮時,渡正在殿裡坐著。
然後沈眠的開心就大打折扣了。
“回來了?”渡朝他招手:“去哪兒了?”
沈眠:“我去盪鞦韆了。”
“好玩兒嗎?”
沈眠:“一點點。”
渡:“是讓初九陪你去的?”
“初九?”沈眠:“是你的死士嗎?他初九?”
“嗯。”
名字倒還不錯。
沈眠:“是啊,不然他都不讓我出去。”
渡將他抱著,過了一會兒問:“在路上到過什麼人冇?”
沈眠疑:“冇有啊,怎麼了?”
“冇事。”渡不怎麼想繼續說:“晚上我會為將士餞行,你也去吧。”
又是那種宴會,沈眠不太想去。
“我能不能不去啊?”
“不能。”渡嗅著他的脖頸:“我想你去。”
沈眠再不願意,也抵不過渡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