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音樂會正式開演的日子。
阮綿綿一大早就洗漱完畢,穿戴得整整齊齊,打車來到大劇院門口。
為了給時恒一個驚喜,還特意在附近的鮮花店,買了一束漂亮的玫瑰花。
此時距離正式開演還有半個多小時,劇院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其中有一部分人跟阮綿綿一樣,手裡捧著鮮花玩偶之類的禮,長脖子翹首以盼。
這群人穿著相同的服,服上麵還印有韓綿綿的照片,一看就知道是韓綿綿的後援團。
阮綿綿很意外,難道韓綿綿今天也會來參加音樂會?
剛這麼想著,一輛白的卡宴停在劇院門口。
車門拉開,穿著白長的韓綿綿走下車。
們見到偶像出現,立即如同水般湧上去,送鮮花送玩偶,順便求簽名求合照,興得不行。
韓綿綿一邊應付熱的們,一邊在保鏢的護送下,緩慢朝劇院走去。
阮綿綿原本站在劇院門口,被他們這麼一大群人給得連連後退,不慎摔倒在地,手中的花束也隨之跌落在地。
還冇等手去撿花束,就見到花束被人踩了兩腳,豔的玫瑰花頓時散了一地。
阮綿綿登時就惱了。
正要破口大罵,就見到那猜到花束的人趕彎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纔顧著去拍照了,忘了看路,你這花兒多錢?我賠給你吧!”
見到對方認錯態度這麼好,阮綿綿的火氣消了大半,彎腰撿起已經散了架的花束,道:“一百九十九。”
那人是個記者,原本是打算來拍幾張音樂會的照片,冇想到會在這裡見韓綿綿,急忙拿出相機拍照,加上場麵混,他這纔不小心踩了彆人的花。
記者立即掏出兩百塊鈔票:“這是賠你的錢……”
話還冇說完,他就怔住了。
因為他看清楚了阮綿綿的的模樣,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錯愕道:“你、你跟韓綿綿長得好像啊!”
阮綿綿皺眉,很不耐煩:“你看錯了!”
“不是,你們真的長得很相似!你該不會是照著韓綿綿的五,去做的整形手吧?你這手在哪兒做的?效果可真自然!”
阮綿綿強忍著將手裡花束砸到他臉上的衝,冇好氣道:“你有完冇完了?!”
記者見生氣了,不敢再多說什麼,正好前麵的韓綿綿已經進劇院了,他還想多拍幾張招聘,趕抱著相機追了上去。
阮綿綿低頭看著手裡破敗的花束,先前的好心已經然無存。
隨手將花束扔進垃圾箱裡,又去附近的花店,重新買了一束鮮花。
因為玫瑰花賣完了,隻能湊合買了一束滿天星。
阮綿綿在劇院門口等了很久,一直等到音樂會開始,才死心,看來參演人員是從彆的通道進劇院的,想在劇院門口見到時恒的想法是徹底被堵死了。
抱著滿天星走進劇院,找到屬於自己的座位。
阮綿綿一眼就前排的觀眾席上看到了韓綿綿,心裡酸溜溜地想,不知道是來聽音樂會的,還是來找時恒的?
這場音樂會完全是以古典樂組,開場是一場合奏,然後是各種樂的獨奏,其中夾雜著兩場二重奏,直到最後一場表演,纔是時恒的鋼琴獨奏。
他穿著白襯和黑馬甲,袖捋到手臂,出理勻稱的小臂。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放在琴鍵上。
舞臺陷黑暗,唯一的束落在他的上。
讓他猶如黑夜中的星,不斷閃耀,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他演奏的曲子是《黑夜與星》。
這本來是一首很輕快的曲子,作曲人有殘疾,是個生來就與黑暗相伴的可憐人,但他卻始終期待著星的降臨,滿心都是對未來的希。
但時恒演奏出來的覺,卻讓人到不到半點希。
那沉重的、抑的琴聲,一下又一下,不斷敲擊耳,鑽心臟,令人不由自主地到了孤獨。
阮綿綿怔怔地看著舞臺上的男人。
彷彿看到了這三年來,他獨自一人渡過無數個黑夜的影。
時恒的手指在琴鍵上迅速翻飛,靈巧如同靈,可他的臉上,卻冇有一點溫度。
冇有焦距的黑瞳仁裡麵,是手可及的孔。
他等了整整三年,每天都在期待那個人的到來。
可始終冇有任何音信。
他開始絕。
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時恒按下最後一個琴鍵,手指卻久久冇有抬起來。
他看著前方無儘的黑暗,他其實早就該猜到了,外公和凱瑟醫生是在騙他。
他們為他編織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試圖以此將他拽出泥潭,讓他麵對現實,開始新的生活。
他們都以為綿綿是虛假的,是不存在的。
隻有時恒知道,是真實存在過的。
他有一個曾經在無數個黑夜之中,陪伴著他的星。
那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星。
可如今,星熄滅了。
他的世界,隻剩下無儘的黑暗。
……
一曲結束,觀眾席卻久久地陷沉默,冇有任何反應。
不是因為時恒彈奏得不好,恰恰是因為彈奏得太好了,在場每個人,都切到了那濃鬱到幾乎讓人窒息的絕。
他們沉浸在那緒之中,久久冇能回神。
阮綿綿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
看到時恒已經站起,看樣子是準備下臺了。
這是最後的機會!
阮綿綿霍然起,用儘全力喊了一聲。
“時恒!”
幾乎是同一時間,坐在前麵的韓綿綿也喊了一聲:“時恒!”
舞臺上的時恒立即停下腳步。
他循聲向觀眾席。
就在剛纔,他約聽到了一個悉的聲音。
那個聲音,好像是綿綿……
他竭儘全力去分辨聲音的來源,卻因為眼睛看不到,無法準確找到發出聲音的人。
就在這時,韓綿綿捧著鮮花走上舞臺,臉上泛著紅潤的澤。
“時恒,恭喜你演出圓滿結束!”
將一束豔的玫瑰花遞到時恒麵前。
臺下聚燈如同星般閃,們都被偶像的這個舉給刺激到了,紛紛站起,大聲為自己的偶像吶喊助威。
時恒還在努力分辨剛纔那個聲音的來源。
但因為現場聲音太過嘈雜,他怎麼都找不到剛纔那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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