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滿滿的孝心不好，難道這素羅也不得這位小人的眼嗎？

費掌櫃一邊介紹一邊也在仔細地觀察著年的臉，當看到年的眉頭微微一皺時，自己心裡頓時一驚，臉上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把素羅拿了下來，往年麵前一遞，笑著說道：「小人請看，不論作工的細程度，還是澤的程度，我們貴緣祥的素羅都能稱得上是杭州的翹楚。」

年終於手了這匹素羅，了一下自己的之後，微微點了點頭：「還算可以吧。」

終於得到了年一的肯定，費掌櫃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連忙又繼續說道：「杭州市麵上售賣的素羅多是以二經絞羅與三經絞羅居多，但我們貴緣祥用的可是手工最為複雜的四經絞羅，所以在價格上麵，我們貴緣祥的素羅比起其它家也要稍稍貴出那麼一點點。」

聽到費掌櫃的話，年的臉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又了之後，還是有些憾地搖了搖頭，輕嘆道：「若是家翁知道我從杭州隻買回這等布料的話……嗬嗬。」

雖然年沒有開口，但費掌櫃還是聽懂了年話裡的意思，他分明就是沒有看中這料子，可是這貴緣祥中沒有圖案的料子，除了這素羅之外，已經沒有其它的種類了，就在費掌櫃絞盡腦準備做這單生意的時候，年邊的一個人卻突然多道：「郎君，這種料子倒是清爽得很，不如多買些，給家裡的僕人都做幾裳。」

呃……

費掌櫃心裡頓時一喜，本以為這單生意就要黃掉了，沒想到卻突然峰迴路轉，一下子就變了一筆大買賣，自己連忙笑道：「這位小哥說得是，這種素羅氣得很，春夏秋三個季節都能用得上的。」

「原來是這樣。」年臉上出一思考的表，不等他開口，剛剛說話的下人卻搶著問道：「那老掌櫃，這種素羅多錢一匹？」

「不多，六貫。」費掌櫃笑著比劃了一個手勢。

「啊，這麼貴？」那下人立刻看了年一眼，自己皺著眉頭瞪了費掌櫃一眼，重重哼道：「你這老丈人真是不講究，不就一匹素羅嗎，怎麼賣得這麼貴，我們可是要買很多的，能不能便宜些？」

「這……」費掌櫃心裡暗笑，臉上卻出一付苦笑的表道：「小哥豈知這素羅從製到品需要經過幾十道工藝纔可以，六貫也已經是我們的底線了。」

費掌櫃的話音剛落，那一直沒有開口的年卻是突然把手中的素羅放下，裝出若無其事地說道：「既然是這個價錢還是算了，免得回去之後家翁又該怪我不懂行被人欺負了。」

「對對對，這麼貴的價錢肯定是想騙郎君的銀子。」下人沖著費掌櫃做了個鬼臉，轉就要跟著年往外走去。

這剛剛還說得好的，怎麼一下子生意就要被攪黃了呢，費掌櫃連忙追了上去，賠笑道：「小人且慢，真不是老夫欺瞞，實在是這素羅的價格就這麼貴，要不我們這還有其它便宜的布料，小人不妨……」

不等費掌櫃說完，那下人卻冷冷地說道：「怎麼，掌櫃的是以為我家郎君買不起你家的布不？」

「不是，不是。」費掌櫃連忙擺了擺手，要知道這些富人最忌諱的就是別人看不起他，尤其是質疑他能不能買起一樣東西的時候，這更是不能犯任何的錯誤。

連忙解釋道：「小人，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年終於停下了腳步，淡然地看了費掌櫃一眼，接著淡淡地問道：「你們貴緣祥還有多素羅？我全要了。」

「啊？」什麼是大手筆，這才大手筆，一出手就要將整個貴緣祥的素羅全都給包下，費掌櫃的心臟都有些不爭氣地激烈跳了起來，不敢相信地問道：「小人說的可是將所有素羅都包下不？」

年點了點頭，略有些疑地問道：「怎麼，難道你們不賣？」

「賣，當然賣。」費掌櫃連忙盤算了一下貴緣祥的存貨，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小人，我們貴緣祥的存貨怕是多一些。」

「有多？一千匹？」

「那倒沒有，有六百多匹。」

「這樣呀。」年默默地計算了一下，手兩手指道：「這樣吧，兩千貫我全包了。」

兩千貫？

剛剛還笑容滿麵的費掌櫃頓時定在原地，默默地計算了一下苦笑道：「小人這一刀實在是太狠了些，實不相瞞，以小老兒的能力的確能便宜一些，但這些實在是太多，不如這樣，一口價三千六百貫，多送你五十匹怎麼樣？」

年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再給你加五百貫，兩千五百貫買你六百五十匹素羅，老掌櫃先別急著答應，先找能做得了主的人算計一下，我們先出去轉一圈，等一個時辰之後再回來，到時候老掌櫃再給我訊息也不遲。」

說完，年也不等費掌櫃開口，帶著人便往貴緣祥門外走去。

他們是不著急，可是費掌櫃卻是心急，他哪裡還不知這些人要去哪裡，整個杭州城又不至自己這一家布莊，他們肯定是去其它的鋪子去打聽素羅的價格，自己死咬著這個價格不賣，肯定還會有其它的布莊會賣，倒不如把這些存貨給賣掉，換些現錢總比砸在手裡的好。

就在這猶豫之時，眼看著那年一行已經出了鋪子，自有下人牽過馬來，眼看著那年已經上了馬就要離去之時，費掌櫃再也堅持不住，連忙大聲喊道：「小人，等一下，這個價我賣了。」

那年在馬上頗為疑地看了費掌櫃一眼，臉上卻分明寫滿了疑，大概是覺得費掌櫃答應得太快，自己會不會又出了高價，所以，想了想之後笑道：「老掌櫃莫要心急，還是商量好之後再給在下答覆即可，在下先去走一走，馬上就會回來。」

誰信你們還會回來，萬一有哪個傻子真的把布賣給了你們，自己這筆生意就算是黃了，費掌櫃牙一咬，出兩手指比劃道：「二千四百貫，這已經是賠本的價格了。」

「這樣呀。」年像是被費掌櫃給出的價格所打了，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就都拿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