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日朝堂上,不大人上書進言,勸皇上廣納後宮……」洪嬤嬤眉頭皺起,一臉愁容。
「皇上是君,他們是臣,這倒也是他們的本份。」隻是管得稍寬了些,香枝兒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要說這些事兒吧,也不隻今兒纔有人提起的,周承澤還是太子之時,就已有不人提起這個話題了,說什麼太子乃國之儲君,當廣納姬妾綿延子嗣,好似所出的三男一都不作數似的,也是讓人心煩。
「要奴婢說,這是皇上的家事,他們管得也太寬了些,娘娘所出三個哥兒,已是竟夠的了。」洪嬤嬤小聲嘀咕道,也很是有些不平。
難得皇上自己都沒生出什麼別的心思來,後宮中過得得清清爽爽,偏那些大人們,竟是想著給娘娘添的。
「皇上怎麼說?」
「皇上自是沒應,不過奴婢瞧著,那些大人仍是有些不依不饒的,總說皇上如此行事,很不合規矩,非得往後宮中塞幾個人,這就合規矩了嗎?」洪嬤嬤心裡已是將那些大人們都給怨上了。
想想那些大人們,自個的家事都料理不妥當,眼睛卻隻盯著皇上的後宮了,也忒管得寬。
「後宮的製,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盡數空著,以規矩來論,也確實有些不合規矩,但最主要的,還是那些大人們的手,沒能進後宮來,這讓他們不太舒服,且我這出確實差了些人,他們看我不上也是有的。」香枝兒倒也能明白,他們這般折騰是為什麼,不過是想將自家的姑娘塞進宮來分寵罷了,最終的目的,也就是為家族謀福利。
「娘娘賢惠端莊,是天下命婦的表率,他們憑什麼看不起娘孃的出,想想那些大人們,多人也是貧寒人家泥子出呢,這才穿上幾天服,便將裡子忘了不?」洪嬤嬤很是不忿啊。
皇上都沒有什麼花花心思,後宮難得的清爽,皇後省心待下寬和,連帶著他們這些宮人們,日子都過得安逸得很,後宮是一派平和,毫無爭端,這樣的日子過得不好吧,非得生事非。
「人雲亦雲吧,再說人心易變,誰又說得準呢,他們再怎麼鬧騰,那也沒用,端看皇上是什麼意思吧。」香枝兒勾了勾角。
想想先帝那會兒,為平息朝政局勢,後宮進了不妃嬪,爭端也是不,好在他老人家能保持清明,倒也沒生多事端,可這些人多了吧,也不儘是好的,後期子虛了那麼多,也不是沒有原因啊!
「皇上倒底是男人,要是經不住這,可怎麼是好?」洪嬤嬤很是憂慮,是皇後的人,自是一心向著皇後,若真起了什麼心思,皇後的日子必然不會好過啊,要知道這世間的人兒,一茬接一茬,沒個盡的時候,起了個頭,便收不住尾了,再想過如今這般清靜的日子,再不能夠。
「那嬤嬤你的意思是?」香枝兒看向洪嬤嬤。
「奴婢的意思是,娘娘不若出麵阻止這事,或是以勢人,或是暗中收賣,讓他們站在娘娘這邊也好啊,總好過乾看著什麼也不做,總讓人心慌的。」洪嬤嬤提議道。
放在旁人上,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隻是這人心嘛,是最不好說的,這些大人們如何,那是他們的意思,而最終做決定的,卻是周承澤,他要真沒這個心思,便會嚴辭拒絕,若他有這個心思,便是嚴防死守,那也是守不住的。
收買幾個人倒也容易,可也不能將滿朝文武全給收買了啊,再說了,那些人為自家的利益,卻也不是輕易就能收買得了的,收買不,這反倒還了的把柄了,得不償失。
「這倒是個好主意。」門外,周承澤昂步走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洪嬤嬤聽到這一聲,頓時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寬恕,奴婢一時言行無狀。」
「怎麼就言行無狀了,不過是為你家主子出謀劃策罷了。」他臉上並無責怪之意,甚至還若有所思的挲著下:「這主意確實可行。」
「洪嬤嬤,你且先下去吧。」香枝兒開口示意,待到人臉帶驚惶的退了下去,不由笑道:「過來也不讓人通傳一聲,倒是把洪嬤嬤給嚇壞了。」
「我哪有嚇,是膽小不經事,不過所說的這個法子,倒是真不錯,咱們不妨試試?」周承澤挑眉看向。
「試試?」香枝兒一臉莫名。
他臉上便頓時出一臉的不耐煩:「那些個朝臣,我看他們是吃飽了撐著慌,多國家大事不理會,竟隻盯著後宮了,後宮人多人的與他們有什麼相乾,什麼綿延子嗣,朕的兒子也不啊!」
香枝兒聽著,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這麼多大臣都讓你選人進宮,你就真的一點想法也沒有?」
「他們哪是想讓朕選人啊,分明是想安一顆釘子在朕的邊,時時盯著朕的一舉一,我是傻了才會遂了他們的願。」他很是忿忿不平,表麵上人人都敬著他這個皇上,可私底下的謀算卻是不。
「不後悔?」香枝兒輕笑一聲,問道。
「我有你們母子盡夠的,又哪會後悔,咱們這麼多年夫妻,你還不信我?」他不由皺眉。
「倒不是不信你,隻是坐齊人之福這樣的事,送到我麵前來,我都不免會思量思量,卻不想你竟還能一口就拒絕了。」
「你要思量思量?」周承澤轉頭,眼神微瞇著看。
香枝兒失笑:「開個玩笑罷了,你還當真了。」隨即立馬端正態度,問道:「你先前說洪嬤嬤那個提議是好主意,莫不是你還真要去收買那些朝臣,你可是皇上,這會不會太掉份了?」
「我近日已是被他們搞得煩不勝煩了,朕的家事罷了,竟整日當正事似的,拿在朝堂上爭論不休,換誰都不了,真正的大事倒讓他們先放一邊了,你說說他們,這還真是捨本逐末!」
「既是如此,你看著辦就好了,隻要你意堅決,想來他們的謀算也不能得逞的。」
「你這話說得,好似我還真有什麼想法似的,莫不是那些朝臣鬧騰起來,也讓你不安心了,我說過,我這一輩子,隻會娶你一人,君子一言,重若泰山,且君無戲言!」周承澤神鄭重的看向。
香枝兒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他的認真,也看到了他將自己的心意,捧到了的跟前,靜了片刻,隨即便又笑了起來:「我知道,我也相信你。」
「你知道就好,人人都說後宮佳麗三千,而我卻跟旁人不同,我的後宮,惟爾一人足亦。」他說著,手輕輕將攬懷中,輕嘆一聲道:「這些日子,朝常上鬧騰得厲害,我該猜到你心裡定是不安了吧,你別東想西想,這事兒我很快就會解決好的,以後,再不會讓你覺不安。」
香枝兒微微一怔,確實有些不安,畢竟朝中眾臣都有此提議,他要麵對的力很大,一個頂不住,都沒敢往下想。
不想他卻心細如髮,竟是發現了。
隔日,周承澤便在金鑾殿上大發雷霆,一怒之下杖責了幾個囂得最為厲害的員,震懾住了群臣,發下話來,他的家事毋須任何人關心,再有人敢提此事,杖責的幾位,便是他們的下場。
一些人還不以為然,哪有男人不腥的,但瞧著最上方那位雷霆震怒的模樣,一個個也不由心裡發寒,這一位很發怒,但發起火來,也很是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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