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吃過了飯,略歇息了一陣,避開一天中最毒辣的日頭,一行人便又向地裡而去,秋收就是這樣,頂著日頭也要將地裡的糧食儘早的收回家裡來,糧食放在地裡始終
都是不放心的,惟有收進糧倉,一年吃喝不愁,那才能真正安下心來。才走到田梗邊兒,就已經見到有不人下地了,放眼去,大片的田地裡,不人都已經在地裡幹活了,他們這算出來的晚的了,陶六平不由到了鼻子,倒不是他想
懶,而是心裡顧及著王氏和兒,畢竟們力差些,忙了一早上,已經十分勞累,不讓們在家裡多歇一會兒,隻怕會頂不住。幾人正在田間小路上走著,突然一陣笑聲從田間地頭裡傳來:「嘿,我說陶六平,你這心夠狠的啊,滴滴的媳婦兒帶出來幹活就不說了,怎麼還把家裡的閨也趕來地裡
幹活,放眼咱們村裡,可真沒你這樣做爹的啊!」
陶六平一聽這話,臉上的神就有些不好看了,他就知道,準會被人笑話的,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這事兒他也覺得理虧,一時沒話來回。王氏聽著,臉上的神也不太好,就不明白了,自家做自家的活兒唄,這大農忙的,竟還有心思別人家的閑心,這也真是夠無聊了,想想怎麼說,才能不傷了自家男
人的麵,畢竟男人家在外走,總得要點麵子的。這裡還沒想好說辭呢,香花兒卻是開口了:「我看你們這是閑得發慌,咱們自家的事,跟你們有什以相乾的,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又不能幫你多收一斤糧食,再說了,我
雖然是個姑孃家,怎麼就不能幫著家裡做活了,我吃家裡的飯,穿家裡的,手腳長得好好的,什麼事做不得,還非得分個男兒家能做,兒家就不能做的?」那人被香花說得半響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想是還從來沒有被個小姑娘這樣對待過,一時不知怎麼開口的好,畢竟這樣的小姑娘,你說重了不好,說輕了又起不到效果,同
是一村的,往上麵一推,還都沾親帶故,也不落個大人欺負小孩的名聲,尤其這還是個小姑娘。
「嘿,我說你這小丫頭,皮子還利索的嘛!」他這麼一說,旁邊地裡也有人跟著起鬨:「確實能說會道啊,陶六平那張,可比不這丫頭。」說完一句,便又接著道:「陶六平你小子也確實沒能耐啊,好好的丫頭,都
快讓你當小子來養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隻有兒,沒有兒子呢,兒就算再能幹,幹活也比不過小子,況且這還招人說閑話不是,其餘沒開口的人,聽著這些,紛紛在心裡想
道。「小子也好,丫頭也罷,那還不都是我爹的孩子嘛,況且咱們來地裡幹活是為什麼,還不是想忙著早點把地裡的糧食收回家裡,這才能讓人安心不是,又何必管是小子,還
是丫頭來幫著做的活?」香花兒不服氣的說道。
「嘿,這丫頭說得有點道理啊!」事兒可不就是這麼個事嘛,管他是丫頭還是小子,在地裡來忙活的,不都是為了收糧食的嘛。這些村民原也沒有什麼壞心思,不過是看陶六平家閨都下地來幹活了,看著有些稀奇,說起來,村裡人家日子過得都不錯,所以也有那個家底養孩子,孩子養得多了,
每家每戶的壯勞力那也都多,所以完全用不著孩稱下地幹活的,就是隨便拉個半大小子出來,也比一個孩兒能幹活兒的。會如此打趣陶六平,也是因為今兒這事,在村裡很見,不得就多說了幾句,說過也就算了,再加上香花兒這話說得很在理,倒也沒人再糾著不放,況且他們也要忙自
家地裡的活兒,哪有空閑總跟人說閑話的。一行幾人便又到了自家地裡,陶六平這人也不是存什麼心事的人,左耳進右耳出,聽過就算了,也沒放在心上,倒是王氏擔心他心裡有疙瘩,不時看他幾眼,見他
隻一個勁的幹活兒,是真沒放在心裡,倒也安心了。
讓兒們來地裡幹活,是提出來的,要是因為麵子,讓他心裡生出不忿來,倒不好了。想一個做孃的,又豈會生出什麼壞心思,不過是想著將地裡的糧食早點收回家去,心裡也早踏實不是,雖說也有另外的收,可是養家餬口,但地裡好好的糧食,也
不能隨便糟蹋不是。
「咱們也就這十畝地的事兒,多你們幾個幫忙,活兒也做得快些,早點收完糧食,放在家裡也安心,忙完這幾天,你們了都能歇著。」王氏開口打氣道。「娘,你放心,我們都知道的,纔不會在意別人說什麼,別人就是說得再好聽,我也吃不著他們家一口糧食,我吃的喝的,還不都是爹孃給的麼,我做點活兒怎麼了,這本
就是我應該做的。」香花兒開口道。香朵兒也忙跟著附和:「大姐說得對,我看那些人胡說話,肯定是沒安什麼好心,也是見不得別人家好,心眼兒比針尖也大不了多。」做活兒是累得不行,但這也是幫
著自家人做,收回家的糧食,難道自個不吃了?
香草兒見兩個姐姐都開了口,也跟著表態:「大姐、二姐說得都對!」
就這麼一句,也沒別的,香朵兒不由轉頭橫一眼,道:「我看你是跟香枝兒學的,盡會拍人馬屁,你說我和大姐都說得對,都對在哪兒啊?」香草兒一慣比較老實,這會兒聽這麼一問,有些傻眼了,這要讓怎麼說呢,也說不出個理由啊,自知沒有大姐能幹,沒有二姐聰明,所以一向都是老老實實的乾
活,剛剛見兩人都說了話,便也跟著說一句,這,難道還說錯了嗎?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香朵兒。香朵兒看這樣子,沒好氣的說道:「下次要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就最好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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