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度看著麵前的試卷,試卷中的容暫時是一掃而過,他注意的是上麵的字跡,連連驚嘆。書趣樓()忍不住低聲說道:「這大概就是新發明的印刷了,果然先進的很,若不是提前知道這是印刷出來的,還真是不知道,這自己就像是一個人一筆一劃寫出來的。」
幾張試卷放在一起,可以清晰的看見,這上麵的字跡一模一樣,鐵畫銀鉤,就好像是一個人寫出來的,現在卻被印刷在麵前,讓他嘖嘖稱奇。
「西方?」翻開了最後一張試卷,僅僅隻有兩個字,黃公度雙目中閃爍著奇異之,這和他想象的一樣,最後一道策略和他想象的一樣,選取的是當下最有熱度的問題,西方是什麼?
傳聞那裡茹飲,傳聞那裡瘴氣之地,傳聞那裡毫無禮儀之所,但同樣,傳聞那裡有無數金銀財寶,有無數的,民間數次奏請天子,擴大西征大軍規模。傳聞大唐皇帝在那裡冊封諸王,大唐皇帝勇揮鞭,準備打造著一個強大的帝國。
「太子殿下野心,恐怕不僅僅想著佔據中原之地。」黃公度從這兩個字中,看出了太子李定北的野心所在,想著佔據更多的領土。隻是,現在領土是佔據了,但攻佔了並不等於徹底的佔據了,如何消化,如何掌控纔是最重要的,所以才會有了這篇策論。
認為已經把握了李定北心思的黃公度整個人都變的輕鬆下來,他看了前麵的考試題目。除掉第一和第二張是考詩書之外,其他的都是一些關於律法、商業、農業、算學等方麵的知識,這些知識都是在接的範圍之,試卷並不是太難。
當然,這或許是針對他黃公度的,至於其他人,到底怎麼樣,黃公度就不好保證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始答題了。
考場上寂靜無聲,大家都在書寫著自己的前程,在考棚之外,一隊隊士兵正在考場上行走,防止有人作弊,考場中,那些主考們也紛紛看著手中的試卷,心中頓時生出了其他的想法來,試卷中的題目各有不同,從李璟舉行第一次恩科開始,就有變化,這些人也就覺到很平常了。
隻是最後一個策論讓人們心有所想,西方是一個大命題,尤其是現在,被分封的幾個王子也與朝中有聯絡,這些皇子們紛紛向國的大臣們寫信,多有許諾,有些大臣們倒是心中有所想,有所意,所以看到眼前這篇策論之後,瞬間就能猜想起太子的心思。
作為主考的曹璟,原本隻是一個商人,這些年倒是有所進步,但也隻是在財政方麵有發言權,在文學方麵卻是不同,索的還有副主考相助。
「曹大人,這篇策論?」禮部侍郎韓俶忍不住詢問道:「莫非太子殿下有意西方之事?」
曹璟掃了對方一眼,笑嗬嗬的說道:「太子殿下的心思誰知道呢?大概是因為現在朝廷的疆土越來越大,需要知道西方的事,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策論吧!左右是一個取才的方式,或許能遴選到大才也說不定呢?」李定北是什麼心思,別人不知道,曹璟肯定是知道的,分封諸王,對誰都是有利的,但對李定北就不一樣了,諸王得利,太子的利益就會有所損失。
「對,對。」韓俶聽了連連點頭,心中卻閃爍著無數個念頭。他現在是禮部侍郎,最多就是為禮部尚書的,但若是想為大學士,政事堂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還不如離開中原,前往其他王國,蜀王、魏王、晉王等等,都是有可能的,最起碼還能為開國之臣,隻是現在看來,恐怕太子殿下還是有其他的心思,這纔是讓他擔心的。
「好了,雖然是太子殿下出的題目,可是閱卷的還是我等,所以大家都要小心些,不要了大才。今年開的恩科,錄取人數很多,有些規矩可以放一放。」曹璟笑嗬嗬的看著眾人,他並未主持過恩科,但也知道其中的規則。
比如避諱就是最簡單的事,大唐王朝並不存在避諱的問題,但避尊者諱一向都是傳統,遇到「璟」字,仍然有許多人避諱,甚至主考並沒有明令避諱,下麵的讀書人也沒有避諱,可是在錄取的時候,名次方麵仍然遠在避諱的學子之後。
曹璟認為這種辦法是不妥當的,最起碼他曹璟就沒有避諱,甚至他這個璟字和李璟的相同,李璟也沒有說什麼,他是最不喜歡避諱之說,所以在科舉之初,就說了出來。
「是,是。」韓俶等人臉上頓時出尷尬之,這些人或多或的都有其他心思,西方之大,那些王國之中,人才缺,若事能得到頂尖治國良才,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這些副考或者博士教授之類的,找到機會罷黜幾個有才能的人,然後借著機會送到諸王手下,日後為諸王國效力,那是再好不過的事。
不得不承認,人纔多是在中原之地,而西方之地,雖然很大,但人才還是中原的好,還是中原人值得信任,韓俶掃了眾人一眼,也不知道這裡麵有多人都已經答應諸王,準備在這次科舉之中選取哪些人送到諸王邊。
曹璟著鬍鬚,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多了一份名單,名單上麻麻的寫著一些名字,他角上揚,微微發出一陣冷哼聲,諸王的打算他是知道的,正是如此,他心中纔有些憤怒。想要人才,也不用這種手段,從燕京送出的員不是很好嗎?非要用這種手段。平白了壞了那些有才能人的前程。
燕京城中訊息傳的最快,諸王的心思李定北也不是不知道,像虞允文這樣的人固然沒有收到諸王的邀請,但虞允文下麵的人呢?訊息自然是泄出去了,李定北豈能不防備,故而讓東廠準備了一些名單,都是在各地有些名聲的人。固然這些人不一定都是人才,但在考試的時候,自己也要多加註意,不能了。可笑的是,眼前這些人還有其他的心思,難道認為他曹璟很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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