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牽著沈素娟和海月回了家,家裡沒有傷葯,青青隻能先燒水讓沈素娟和海月梳洗,自己則去了翠屏山找容獵戶買葯。
到了容家,青青把來意一說,容獵戶就從藥房裡拿出了十幾個瓶瓶罐罐,全都塞進青青的手裡。
「容大叔,我用不了這麼多,隻要有一瓶就夠了。」青青推辭,現在還沒有拜師就接容獵戶這麼多的饋贈,實在是不太好啊!
容獵戶笑道「這有什麼?青丫頭,過了明天,你就是我的徒弟了,師傅拿點東西給自己徒弟理所當然,這些葯也不單單是傷葯,還有很多市麵上千金難求的葯。」
「我跟你說,這紅瓶子裝著的是解毒丹,綠瓶子裡裝著的是補藥,你跟娟丫頭子太弱了,要好好補補,以後這種葯每天吃一粒,這一瓶吃完以後我再給你們開個方子。」
容獵戶也想直接開方子讓們姐妹倆喝,但是青青和沈素娟的實在是太弱了,容獵戶擔心直接喝湯藥們子不住。
而且那時候青青姐妹還住在沈家,要是喝湯藥也諸多不便。
因著這些原因,不擅製作藥丸的容獵戶生生著自己去製作藥丸。
容獵戶不會告訴青青,這些葯他早早就備好了,就等著送出去,誰知後麵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是拖到了現在。
「多謝容大叔。」青青激的給容獵戶磕了三個響頭。
「你這孩子,真是嚇死我了,快起來,咱們之間,不興這一套。」容獵戶被青青的舉嚇了一跳,連忙避開,等青青站起後,容獵戶才拍著膛,長籲短嘆「青丫頭,你以後可別這麼嚇我了,我膽子小,不經嚇。」
「……」青青看著容獵戶這般模樣,心裡是又又好笑,容獵戶對們姐妹有再生之德,不要說隻是磕個響頭,就是要以命換命,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容獵戶為們姐妹做了這麼多事,勞心勞力還費財,不是磕個頭道聲謝就夠的。
青青把一切都默默記在心中,也暗暗下定了決心,以後定要好好孝順容獵戶。
跟容獵戶告辭,青青抱著一大堆的藥瓶子下山,走在村裡的村道上時,遇到了前去河邊洗裳的王氏。
自從沈青青姐妹和沈家斷絕關係後,沈家就於一種很是微妙的境地,村裡人因為這件事跟沈家人走得也了。
王氏平日裡要照顧沈金錢,又要安日日啼哭的沈芷兒,還要做家務,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不止。
今早去鎮上看沈明濤,按照以往的習慣,定會到了下午集市快要散場的時候才會回來,可現在卻匆匆跟沈明濤見過一麵後,就往家裡趕。
王氏挑著兩桶裳,現在沈家的家務活都是們妯娌三人平攤著乾,原本洗裳這種活計都是各家洗各家的,但是現在沈老太的裳沒人洗,以前那可都是沈青青幫著洗的。
現在倒是要們妯娌幾個幹了。
誰也不願意多幹活,所以所有的活計都隻能分著乾。
可是家裡的活計怎麼分也不公平,最後隻能一人乾一天,這一天裡,家裡的所有活計都落在這個人上。
沈家養了不的鴨,這些都需要餵養,還有幾隻小羊羔,也需要們心照顧。
以前們都是各掃自家門前雪,這些家務活都是沈青青和沈素娟在乾,們也不覺得家裡有什麼活計,可是現在到們自己上手了,這才知道其中的難和苦楚。
王氏看著穿著棉布裳、臉紅潤、神清氣爽的青青,低頭看著自己上補丁布裳,五味雜陳。
曾經的嘲笑著沈青青命不好,是一個沒福氣的人,每日累死累活也得不到沈老太的一聲好。
反觀日子過的滋潤,相公勤勤懇懇賺錢,兒子學習績好,閨懂事聽話。
覺得沈家這麼多人,就一個人的日子過的最是滋潤了,誰知道現在整個沈家,的日子過得最是落魄。
遇到自己曾經看不上人,對方還過的如此風,王氏心裡能好纔怪了!
青青連眼角都沒有撇王氏一眼,更不要說主打招呼什麼的了。
回到家,青青先是拿傷葯給沈素娟和海月塗抹,然後才把熬煮好的粥端來,還有幾個包子。
包子油水足,味道極好,一口咬下去,裡溢滿了香味。
海月和沈素娟吃著高興到不行,包子油膩,白粥清爽,這兩個正好搭配在一起。
三人吃著包子,喝著白粥,說些家常話。
沈素娟從出生到現在也隻有前幾日跟著玄希從汀州回來時才吃過包子,外麵賣的包子和自家做的味道有些差別,自家的包子,吃著怎麼都覺得味,好吃。
一口一口咬著,上、臉上都沾染上了油漬,沈素娟抬起手就想用袖去,青青看到後連忙說道「娟兒,這樣的習慣可不太好,下午咱們沒什麼事,做幾條帕子吧,專門用來、手。」
聞言,沈素娟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很是嚮往。
看見沈素娟如此激,青青心裡很不是滋味,帕子不過是尋常件,做裳剩下的邊角也就夠做帕子了。
可惜,們活了十幾年,還從來沒有到過這件,連裳都是撿沈芷兒和沈艷麗不要的穿。
三人用過了午飯,青青看著鐵鍋裡還剩下五個熱乎的包子,想了想全都放進了食盒裡,讓沈素娟給容獵戶送去。
沈素娟二話一說,樂嗬嗬的提著食盒就走。
青青和海月則是商量起了做帕子要用什麼布料好,家裡也就還剩下些細棉布,兩人商量了一下後,直接用前幾天做裳剩下的邊角做帕子。
邊角零碎,想要做帕子隻能拚湊,海月心細手巧,綉活又好,青青負責想花樣,海月手,很快一條帕子就初見縐形,青青指著那些碎布連結的邊緣,說著自己的構思。
海月很快就照著青青的意見,綉好了一塊帕子。
帕子上麵綉著零散的草兒花兒,還有蝴蝶,花樣雖多,但是看起來就像是一幅風景圖,一點都不雜。
青青很是滿意,兩人再接再厲,一下下午的趕工,終於綉好了兩條帕子。
在海月綉帕子的時候,青青則去河邊挑了些淤泥回來,直接倒在院子旁邊,還從別的地方挖了不泥土過來,兩廂攪合之後,這才把買來的菜苗種植了下去。
淤泥比其它土壤更加的沃,家裡又沒有草木灰,青青隻能出此下策,不過也提醒自己,以後家裡的草木灰可得留起來,那些可都是化。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過去,很快就到了傍晚,沈素娟早就提著食盒回來了,一同帶回來的還有容獵戶給們準備的一隻山。
青青看著那隻,直接宰殺燉湯。
晚上除了湯外,青青也蒸了飯,還煮了些白米粥,白米粥是給小狗吃的,小狗剛來們家,對們不悉,這一天都病怏怏的,打不起一點氣神。
晚飯後,三人洗洗就去歇息了,明天青青要去拜師,自然是要早起,所以這一晚,大家都睡得早。
夜,村裡一片寂靜,隻有蟲鳴聲和風吹過後樹葉的聲響。
在這一片寂靜中,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往鬼屋走去,從他時不時就往牆邊著走的姿勢就能夠判斷出這個人肯定不會是好人。
慢慢的,黑影走到了鬼屋院門口,腳步終於沒有往前走了,看來黑影的目的地就是鬼屋,黑影站在院門外似乎是打量鬼屋的構造。
不知過了多久,黑影終於行了,他把手裡拿著的一大捆東西丟在了地上,徑自去不遠的石堆搬了幾個石塊過來。
鬼屋的院子不大,圍牆也不高,年人隻要下麵墊些東西很容易就爬上了牆頭。
黑影先是把他帶來的一捆東西丟進了院牆,東西落地發出了的聲響,黑影子頓時僵住了,耳朵靠在圍牆上,確定沒有把裡麵的人驚醒,他這才翻牆進了鬼屋。
四月初一,天空黑一片,夜空中一星半點都沒有,更不要說月了,天地間一片漆黑,說是手不見五指也不為過。
黑影索房間門前,手推了推,沒有推開,黑影氣急,抬起腳就要踹門,隻見腳就要踢上門的時候,又生生頓住了。
在黑夜中,黑影的呼吸也急促了不,可以從他的呼吸中看出黑影緒很是急躁,他隻能用力推門,不知道是他運氣太好還是房間裡的門閂沒有閂好,所以在他使出了渾力氣後,門終於開了。
黑影一喜,還沒等他高興,門後麵有個東西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誰在外麵?」屋裡傳出了青青的聲音。
黑影站在門口,想要往裡麵走但是屋裡一片黑暗,他本就不知道人在哪裡,權衡利弊之後,他隻能往外跑。
青青聽著外麵的腳步聲,立刻從床榻上下來,隨手披了一件裳,就要往門外跑去。
誰知還沒有走兩步,海月也醒過來了「咱們一起出去。」
不放心青青一個人去外麵,誰知道外麵的人是誰?青青一個子怎麼鬥得過?
跟著去總比青青一個人去要好得多。
青青有些猶豫,不知道院子裡的那個人是誰,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來的就是肖氏。
們不管是離開沈家前還是離開沈家後,也就隻跟肖氏鬧過矛盾,還是今天才發生的。
房間裡有不的木,都是青青前兩日從山裡帶回來的,家裡隻有們三個孩子,要是有什麼賊進來了,們手邊有木,也不至於沒有反擊的工。
也可以說,這些木準備來,就是為了給們壯膽的。
青青給自己挑了一順手的木,隨後輕聲回應道「月兒,你先在屋裡待著,我先出去會會那小賊,要是我打不過,你再來幫忙,要是我打得過,你就幫著大聲喊,把周圍的鄰居都吵醒,不過這個時間差,你得把握好。」
青青的意思,海月明白,瞭然一笑,保證道「放心吧!我懂得。」
青青笑了笑,聽著屋外的人發出的腳步聲,青青立刻站起子,手裡拿著子快速開啟了房門。
就見牆頭邊上有一個人正在費力的踮著腳,似乎是想要翻牆出去,可惜因為牆邊沒有任何借力的地方,黑影努力了幾次也都徒勞。
青青瞄準時機,一個箭步上前,拿著子,給黑影當頭一棒。
外麵太黑,青青看的不太真切,下手也沒有準頭,那一棒子直接打在了黑影的肩膀上,黑影子一,更是費力的要往上爬,想要逃走。
青青見狀,丟了手裡的木,直接抓住了黑影的腳,用力一扯,黑影從牆頭跌落了下來。
也因為這麼一扯,青青才發覺,這是一個人,重輕,很輕鬆就能把人提起來。
莫不是真的是肖氏?
青青覺得這個可能還是很大。
肖氏記仇,以前村裡有人跟鬧的不愉快,肖氏也會想辦法找回場子,現在來爬家的院牆,也說得過去。
下午給沈素娟理上的傷口的時候,可把青青心疼死了,沈素娟的手臂一片青紫,一看就知道是沈香和劉嫂子的傑作。
青青正在想怎麼去暗的報復回來,現在疑似肖氏的人出現了,青青自然不會手放過。
抓著黑影的手是又掐又,怎麼痛怎麼來,但是不能鬧出人命。
黑影本來就打懵了,現在被青青著一點往上提,瞬間疼的出聲。
「啊……。痛死我了,你快放手。」
一聽這個聲音,青青忽然就笑了,原來是猜錯人了。
不是肖氏,是王氏!
自從和沈家斷絕關係後,青青就再也沒有和沈家人打過道,哪怕今天在路上到了王氏,青青也沒有理會。
當然不是說過去發生的事就此揭過了,而是對於青青來說,現在最要的事是先把自己的小日子過上正軌,再來想起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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