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願和他分開嗎？」年玉臉上揚起一抹笑容，語氣再是溫和不過，輕著隆起的肚子，著他的存在，目落在另一手中的令牌上，年玉的語氣更加溫，「等理好了北齊的事，找到了將軍夫人，我們便回來，我們一起陪著你的父親，可好？」

肚中的胎兒似聽到的承諾，又是一，但這一次卻是得格外輕，彷彿害怕弄痛了，就隻是想告訴，他想要陪在父親邊。

年玉臉上的笑容更是濃烈了些，許是肚中胎兒的存在沖淡了離別的緒，馬車沒有停歇，此次出行，一行人尋常百姓的打扮，楚傾派的人喬裝了家丁隨從，一路追隨著年玉，西梁皇帝的影衛雖沒有麵，可年玉卻能察覺得到那些人的存在。

纔出發不久，年玉就派出了一些影衛，先一步去北齊追查將軍夫人失蹤之事，更是讓人給蘇蘊送了信，讓他的人在西梁也幫著查探。

待年玉一行人終於到了西梁和北齊的邊境，去北齊的影衛就傳回了信，與此同時，蘇蘊也趕到，親自和年玉匯合。

一宅院，雖地偏僻，卻是格外的雅緻。

這是南安排的住所，年玉沒問，便也知道這該是聖族的產業。

大廳，年玉看著手中信，一雙眉峰皺，「燕爵的人，去過北齊！」

年玉口中喃喃，聯想起將軍夫人和楚湘君的失蹤，心中那個猜測似乎就要被證實，若當真是如此……

「不錯，我來也正是想告訴你，西梁山王在酉州府置了一座宅院。」蘇蘊挲著手中的茶杯，也還是一臉凝重，話落，看了一眼年玉，「我讓人查了那宅院，卻不得門而，裡麵的人鮮出來，我得到的訊息之又，隻是聽附近的百姓約說起，裡麵才住進去了一個子，時常能聽到有琴音傳出來，如今山王隨獨孤意叛，卻有心思豢養子，這事似乎有些蹊蹺！」

而他那裡憑空出現一個子，北齊將軍府大小姐剛好失蹤，隻要多想一下，便會懷疑其中是否有所關聯。

「當真？」年玉迎上蘇蘊的視線，若是如此，那便是最不願看到的形。

「酉州府離這裡不過百裡，我已經讓人在繼續暗中查探，一有新的訊息，會立即讓你知道，玉兒你無需擔心！」蘇蘊目掃過年玉隆起的肚子，亦不願太過勞心。

無需擔心？

又怎能不擔心？

年玉沒有多說什麼，又向蘇蘊瞭解了一些況，便安置蘇蘊住在了宅子裡，本是要繼續往北齊走的年玉，在得了這個訊息之後，不得不改變了先前的計劃。

西梁邊境的夜，異常平靜，彷彿毫沒有到的影響，可那平靜之下的暗湧，卻讓年玉心中一刻也不能鬆懈。

想到近日收到的西梁皇帝那邊傳來的訊息，年玉知道，這邊境的將領亦是在守著局勢，如此下去，這邊的戰遲早會起，年玉審視著局勢，這一日，年玉出了宅子，饒是這邊境的之城，亦是比其他國家要繁榮許多，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茶樓，正是在下午，這裡幾乎座無虛席。

茶樓裡，說書先生正說著獨孤家的叛，茶樓中的賓客，都聽得興緻高昂。

「你們可知，獨孤皇後是怎麼死的？」那說書先生突然提起獨孤皇後，這一提，在場的許多人更是來了興緻，年玉卻是皺眉，手中的茶杯亦是微微一頓。

「我聽說，是被皇上賜死。」有人附和道。

「那可就錯了！賜死……是有這麼一說，皇上確實下了死獨孤皇後的命令，可那其中，卻牽扯了旁的。」說書先生著鬍鬚，一臉高深。

「牽扯了旁的？還有什麼別的不？」

「嗬，就是有別的！」說書先生話落，喝了一口茶，眼神灼灼，繼續道，「而那正和一個人有關，你們可是不知道，那日皇上下令在西城門置獨孤皇後，可獨孤皇後上了西城門，誰也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見獨孤皇後從城牆上被人推了下來，而那推下獨孤皇後的人……」

「是誰？」

在場的人，皆是看著說書先生，竟是忘記了喝茶。

「一個人，一個剛飛上了枝頭變了凰的人！」說書先生展開摺扇，目掃過眾人，臉上笑著，等著他人追問。

果然，他話剛落，便有人追問道，「人？什麼人飛上了枝頭，變了凰？」

「這還猜不出嗎？這西梁天下，人之中，除了獨孤皇後，誰的份最是尊貴？」說書先生意有所指。

這一引導，在場的人皆是一怔，稍微一想，皆似知道了答案一般，可隨之而來的，卻是震驚，「你是說，新封的太子妃？」

「你說，獨孤皇後是被太子妃推下的城牆？那不就是太子妃害死了獨孤皇後？」

「如此，獨孤國舅和山王謀反，不就是因太子妃而起？」

「禍水！沒想到那太子妃竟是一個將百姓陷戰的禍水！也不知道，這西梁的天下會被毀什麼模樣……」

一時之間，茶樓裡怨聲四起，年玉坐在一個角落裡，旁，南已經起，渾的淩厲，正要開口之時，年玉卻是一眼看去，「坐下！」

南微怔，對上年玉的視線，「太……主子，他們……」

南意識到什麼，立即改了口。

「稍安勿躁！」年玉低低的開口，繼續品著杯中的茶，可茶口，已經沒有了茶香，年玉的耳邊四皆是對「太子妃」的聲討，一聲聲的「禍水」「罪人」讓皺眉。

知道，獨孤皇後的死，就算是西梁皇帝著訊息，也終究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遲早訊息會走，可卻是怎麼也沒想到，今日在這裡聽到的，會是這樣一個版本。

將獨孤皇後從城牆上推了下去？

年玉心中覺得好笑，可更多的，卻是警惕。

那日，在城牆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並不知曉，到之時，獨孤皇後已經搖搖墜，想拉住，終究是無果，可此刻這些說辭，這般言之鑿鑿，又是因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