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翟林天的臉上，出了一種很興的表。

這種興，李淡都很見過。

畢竟，這老頭縱橫歡場多年，普通的刺激和套路，已經無法得到滿足了。

而現在培養周允，為了他新的樂趣。

「翟老高明啊！」李淡這個時候才明白翟林天的心思，不得不慨這老傢夥會玩的。

「翟老，您老跟那個周允說了一個小時的話，不也是沒泄火嘛，要不，我給你跳一段？」這時候，莉莉邁著長扭著腰肢，走了上來。

「算了，我有點累了。」翟林天推開莉莉，帶著幾個保鏢，就離開了會所。

丟下莉莉站在那裡，狠的目裡都冒出火來了。

周允拖著麻木的軀，坐在回家的公車上，口袋裡的兩千塊錢，被的溫捂得很燙，那是臨走時候翟林天給的小費。

踏進那破舊的公寓大樓。

穿著發黃汗衫，搖著扇的房東，看到了周允，一臉怒火指著牆上七八糟的圖案，「看到了沒有，這又是你那個智障弟弟塗畫，不賠錢，你們就滾出去吧！」

「啪！」

一疊錢，狠狠的砸在了房東的臉上，然後彷彿是落葉一樣，紛紛落在地板上。

「賠給你！」

周允吼道，都在抖，愣愣的站在那裡。

說真的，自己都想不到自己怎麼會突然做出這種事。

把錢砸在別人臉上，歇斯底裡的大。

這，從來都不是自己會做出的事。

然而，今天，周允做了。

不由自主的做了。

這一剎那，的心裡突然好痛。

因為，突然發現，自己的這種行為，真的很像會所裡的那些小姐，那些很社會很潑辣很質大無腦的小姐。

是什麼時候，自己開始變了呢？

盯著房東，「我再一次告訴你，他不是我智障弟弟，他是我……」

說到這裡，突然說不下去了。

男朋友三個字，再也沒有說出口，周允噔噔噔上了樓。

「這個人，今天這是怎麼了？」說真的，看到周允突然變這樣子，房東心裡都怕怕的。

周允一口氣，跑回了六樓的房間。

剛推開門。

一個人影迎麵就抱住了。

「嗚嗚，你怎麼回來這麼晚，我好怕啊，嗚嗚。」

是陸原，陸原說話的口吻就是五六歲的孩子一樣。

但是，陸原的懷抱，卻依然是以前的懷抱，溫暖，安全。

在黑暗中，有那麼一個瞬間，周允彷彿回到了從前，彷彿回到了從前在金陵大學裡的時候，在滕王閣的別墅裡的時候，那時候，曾經依偎在陸原的懷抱裡，兩人可以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看一整天……

淚水順著周允的眼眸汩汩流淌，這久違的懷抱，那麼悉，那麼親切。

不再去想陸原的智商，什麼都不去想，閉上眼睛，抱著陸原，就給我一分鐘，讓我假裝陸原已經好了，給我一分鐘的擁抱時間……

「哎呀，你上什麼味味啊，好難聞啊，怎麼跟平時不一樣啊！哎呀呀，真是不好聞，原原不要聞這個味道……」

然而，陸原突然手一推，把周允給推了出去，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周允一愣。

突然，明白了過來。

是了，自己在會所裡一整天了，上都是會所裡那種特有的酒水香水的味道。

上一次，自己為了不讓陸原沾染，自己在衛生間裡洗了一遍又一遍。

想到這裡，周允急忙向衛生間衝去，想洗澡。

但是剛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了下來。

想起來了，上一次的自己，還是陸原的朋友。

所以自己需要一遍一遍的洗，洗去上別的男人的味道，維護陸原的尊嚴。

然而現在，自己已經不配是陸原的朋友了。

自己隻是一個要好好照顧他的人而已。

自己再怎麼臟，自己不是陸原的人，自己和陸原無關了。

自己已經不配和陸原的尊嚴掛鉤了。

想到這裡，悲從中來，淚水在黑暗中，無聲但是洶湧。

「吃吧，陸原。」

周允把自己帶回來的必勝客放在桌子上，然後又累又困的一頭栽在床上，服都沒有，昏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