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是微表心理學家。書趣樓()
前世,閑暇時也會和同事麻將、打打撲克,但沒多久就沒人跟玩了。無論是麻將、撲克還是骰子,逢賭所有同事都繞著走,沒人願意跟一個心理學家打牌,除非想往口袋裡送錢。就連的好友,為特工過專業賭技訓練的顧霓裳,也一次都沒贏過。
前世如煙散,轉眼已在大興十六年,有時醒來,如在夢中……
“啪!”忽來一聲響,震醒了暮青。抬眼,這才發現那漢子已搖好了骰子,下了骰盅。
漢子語氣神態皆是自負,“老子開!你呢?”
暮青不說話,隻拿起骰盅,隨便搖了兩下,放下,“不開。”
作隨意,語氣隨意,隨意到令漢子和看客們都以為自己眼神出了問題。
這年似乎並沒有將這場賭局放在眼裡,且他那搖骰盅的手法,看起來本就是個門外漢!
一個門外漢,敢三文錢賭人三千兩?
一個門外漢,敢跟人豪賭自己一隻手?
瘋了吧?!
“小子,你的手不想要了?”漢子眉頭鎖,臉發黑。
“想啊,繼續。”暮青眼也沒抬,語氣還是那麼隨意,任誰都聽得出有多敷衍。
這敷衍果真惹惱了漢子,他一把抓起骰盅,好似抓的不是骰盅而是暮青的脖子,眼裡有利箭在飛,手中甩得生花,骰子在盅劈裡啪啦響一陣兒,砰地往桌上一砸,“老子開!你呢!”
“不開。”暮青還是隨便搖了兩下就放下。
“臭小子!”漢子兩眼冒火,氣得直磨牙。他實在搞不懂這小子腦子裡在想啥,想贏銀子,又不肯認真跟他賭,他真不想要他的手了?
抄過骰盅,骰子搖得更響,漢子再問:“老子開!你呢?”
“不開。”
不開,不開,還是不開。一連三局,暮青都不開盅,瞧得大堂的看客們都急了。
但很快,他們發現急得太早了。
接下來,大堂裡的聲音在“老子開”與“不開”中起起落落,一連十數次,暮青都不開盅,且越來越敷衍,漢子的臉則越來越黑。
當骰盅再次砸在桌上,漢子的臉已黑鍋底,耐心磨盡,扯著嗓子吼道:“老子開!你他孃的到底開不開!”
話音落,他臉上怒忽然一滯!低頭,看向桌上扣下的骰盅,臉變了變。剛才一腔怒火都在對麵年上,搖骰時有些分心,似乎……有些失手?
心裡咯噔一聲,但隨即他又放下心來。怕啥?這小子十幾局都不開,哪那麼湊巧偏偏挑中這一局?
但這念頭剛興起,便見暮青抬了頭,原本敷衍的眼底忽見,隻聽道:“開!”
開!
隻一個字,大堂氣氛水般炸開。
漢子的臉卻綠了,當真這麼湊巧?!
這時,大堂已人聲鼎沸,“小子,總算要開了!還以為你要磨蹭到天亮呢!”
“這門外漢的賭技就算磨蹭到天亮也是個輸,還不如痛快點兒!”
“嘿!痛快點兒手可就沒了。”
“想保住手?待會兒鉆跪地求饒,喊三聲祖宗,說不定那漢子會發善心饒過他,哈哈……”
催促、嘲弄、幸災樂禍,所有人都不看好連骰盅都不太會搖的年。年坐在賭桌前,脊背直,不惱怒,不爭辯,隻一抬手揭開了骰盅,以最簡單最直接的舉,讓所有人閉了。
大堂裡霎那一靜!看客們眼睛漸漸睜圓,二樓憑欄觀賭的人脖子、探子,恨不得把半個子都探下去。半晌,有人開始眼,不敢相信那骰盅下的點數。
三花聚頂?!
這年不是門外漢嗎?
漢子也盯著那點數,漸漸瞇了眼。再抬眼時,他目已如炬,哼道:“沒想到,老子竟有看走眼的時候,倒沒瞧出來你小子深藏不!”
說話間,他一抬手,也開了骰盅,瞧也沒瞧一眼便道,“這局,老子輸了!”
氣氛又一靜,看客們又開始眼,二樓觀賭的有幾個一個趔趄,險些一頭栽下去。
三三六!
失手了?
一個連勝數人贏下五六千兩從未失過手的高手忽然失了手,一個搖骰手法普普通通頗似門外漢的年開出了三花聚頂!
誰是高手,誰是賭爺,今晚的戲可真讓人猜不。
暮青垂眸,有什麼猜不的?不過是一場心理戰。
口出狂言要贏人三千兩,卻一副敷衍的姿態應戰,一連十幾局都不開盅,是個人都會心中窩火。一旦被緒掌控分了心,再厲害的高手也會失了水準。這漢子對自己的賭技太有自信,每一局他都喊開,多次重復同一句話,很快便形了短時思維定式和習慣。
當習慣形,人往往會不等大腦下達指令便按習慣行事。因此他失手的時候也會習慣地喊開,即便在這之後反應過來,也為時已晚。
一個被緒和習慣掌控的對手,從來都難以為對手。
“哼!這一局是老子小瞧你,下一局,你小子沒這麼好的運氣了。”漢子哼了一聲,重新坐下來。
暮青挑眉不語,隻示意他繼續。
但接下來與第一局沒什麼不同,漢子依舊是每局都開,暮青依舊是敷敷衍衍地不開盅。那漢子看起來越來越心急,脾氣越來越暴躁,終於在一連十幾局後,臉又驟然一變!
這回沒等暮青開口,看客們先興了。
“小子快開!他又失手了!”
這漢子今晚本來運氣忒好,也不知是不是好運氣用盡了,風水流轉,這會兒轉到這年上了。不管這年剛才那三花聚頂是憑賭技還是憑運氣,很顯然,他今晚運氣還是不錯的。隻要他此局骰盅下的點數不小,就有贏這漢子的可能。
沒想到,三文錢還真能贏回三千兩來!
看這年家境貧窮,三千兩可夠他吃幾輩子的了!
凡是來賭坊賭錢的,除了士族公子閑玩豪賭,尋常百姓哪個不是圖個天降橫財?
彷彿看到了暴富的活範本,看客們激得滿麵通紅,不得奔下樓去,替暮青將那骰盅給開了!
“不開。”暮青淡淡開口,給所有人澆了盆冷水。
這漢子暴躁,卻並非沒有腦子。第一局輸了,反倒讓他冷靜了下來,剛才,他確實一副大驚失措的樣子,也騙過了眾多看客,可惜,他遇到的對手是。
在麵前,世間並無演技二字。
出賣這漢子的是他的肩膀。他大驚失時,肩膀的衫卻在微,幅度呈上下震,說明他桌子下的腳在踮。這在心理學中稱之為“快樂腳”。
能夠泄人心的不是隻有表,還有人的作。
有一個詞,做“察言觀”。我們通常會通過觀察別人的神和所說的話,來推測一個人的喜怒。但其實,人是會偽裝的生,表可以用演技來偽裝,說出的話也不見得是實話。
因此,暮青在辦案的時候,從來不先看嫌疑人的臉,而是先看他的腳。人的和腳是最誠實的部位,一個人在專注演技的時候,通常無暇顧及腳作,這主要與人的大腦有關。
在選修心理學的時候,教授曾經告訴過,肢作、麵部表和所說的話,很有人在說謊的時候,能夠讓三者同時達一致。
當這三者不一致,此人所說的話真實就有待探索。
這漢子臉上大驚失,作卻告訴他很開懷。這隻能說明他在演戲,這一局不過是個套,佯裝失手引開盅罷了。
暮青淡定坐著,漢子卻不淡定了。
漢子以前是個賭徒,混賬胡鬧了些年,沒乾啥好事,就練了一手賭桌上的賭技演技。從軍後,西北苦寒,夜長難熬,沒啥打發時間的,他便犯了賭癮。軍中漢子都是漢,沒進過賭坊的跟沒砍過胡人腦袋的,都是要被嘲笑的。他的賭技曾力軍中,號稱賭爺!自從軍中賭,他輸給了大將軍一次後,這些年便沒再過骰盅。
這次南下汴河城便是奉了大將軍的軍令,同顧老將軍一起將新軍帶回西北。汴河城不是軍中,不必遵守軍規,他手便來賭坊裡小玩一把,賭技竟沒怎麼生疏,一個時辰便贏了五六千兩。
與這小子開賭,頭一局輸了是他輕敵,可這一回又是咋回事?
漢子有些不服氣,總覺得暮青看穿他是湊巧,黑著臉一抄骰盅,繼續!
可是,事越發詭異了起來。
不論他怎麼虛張聲勢,年都隻是注視著他,那雙細長的眸清明澄澈,乾凈得彷彿照見世間一切謊言。
他數次佯裝失手,數次被看穿,沒有一次能騙得年開盅。
漢子被瞧得渾難,終於忍無可忍,拳往桌上一砸,袍似颳了一道潑風,直撲暮青麵門,“你他孃的乾嘛總盯著老子瞧!”
拳風裡,暮青端坐不,隻聲音淡了淡,“你未出閣?”
“……”噗!
大堂裡沉寂片刻,眾人噗噗笑出聲來。
這小子,忒毒了點!
漢子被暮青譏諷未出閣的姑娘,害給人瞧,頓時臉紅脖子,眼裡刀風恨不得將砍作八段,怒吼:“那你到底啥時候肯開!”
“你管我,我又沒違反規則。”
“你!”
“有時間閑吵架,不如繼續。不然,磨蹭到天亮,這場賭局也未必有結果。”
“老子磨蹭?”到底誰磨蹭?這小子咋這麼氣人!
漢子抬眼瞪著暮青,隻見年一張平凡的臉,丟去人堆裡認都認不出,委實沒有高手模樣。可隻半個時辰,他便知何為人不可貌相。
嘖!這小子好生古怪!他回回都能看穿他在演戲,到底是咋辦到的?
漢子心煩意,邊猜測邊搖著骰盅,往桌上一放,順口道:“老子開……”
話剛順口說出,他臉又一變!
看客們已無於衷,這漢子臉變了好幾回了,年總不開盅,估這回還是不開,上局他那三花聚頂八是運氣。
“開!”看客們意興闌珊時,暮青又丟出一字,同樣乾脆利落地開了盅,以最直接、最簡潔的方式讓興味索然的瞪掉眼珠,搖頭猜疑的悉數閉。
“三花聚頂……”
“又是三花聚頂!”
憑欄而的再次探出半個子,賭桌外圍的再次踮腳頭。人頭攢遮了紅梁彩帳,人聲鼎沸滿了暖燭明堂。
眾目睽睽下,漢子揭開自己的骰盅,卻沒看那裡麵的點數,隻定暮青,收了暴躁煩怒,頭一回目認真,問:“你怎知這局老子的失手是真的?”
這小子,賭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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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說奉上一章容飽滿點的,於是,笑納。
這字數跟v章雖然沒法比,但就公眾章節來說,快相當於兩章了。
v前要配合推薦流程,所以字數沒法多起來,妞兒們理解。
……
科普:
微表這個名詞其實相對狹義,廣義來說,它包含在肢語言。
所謂肢語言,就是指人的麵部表、和四肢作所表達的含義。
比如說,我們興會鼓掌,沮喪會垂頭,無奈會攤手……心理學家會通過這些作,看穿我們心真正的緒。用劇《lieto》裡的一句話:“真相,就在你臉上!”
……
關於微表,微信公眾平臺有科普,有微信的妞兒可以關注一下:xxfeng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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