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1:小小豹叼了兩條魚兒回家來
“吼!”
“唳!……”
綿綿不斷的吼鳴聲,在晏瑜一家子離開後,仍回於九天之。
那未曾散去的四象神芒,則逐漸散無極天,亦是融了無極天。
這倒是讓天帝有些看不明白了,但他並未出聲,眼眶已再次泛紅。。
更有低低的啜泣聲,已從忍無可忍的、兇惡可怖的山海群部中散了出來,“君上,君上一定要回來看我們啊!……”
“君上!”西王母第一個大聲哭喊出來,所有忍著緒者,自然都在這一刻哭的哭、喊的喊了。
前一刻,為了讓晏瑜走得安心,誰都沒“扭”,更沒有流出兒態;可其實真的好捨不得啊!真的捨不得啊——
君上。
君上!
多年了……
一直帶著他們的君上!就這麼走了。
“忽然有點討厭君後!”西王母一邊用爪子捂眼睛,一邊恨恨的說。
晏青倒是沒哭,讓已經準備好哄他的張雲夢有點兒不適應,不過還是抱著夫君的手臂,靠在夫君側,靜靜凝著虛空,“都沒等到三朝回門。”
一句話……
讓晏青差點真憋不住的哭了!
但他卻還是及時忍住的、摟住了妻瘦削的肩,沙啞而堅定的說道,“無妨,多則三年,則一年,總會回門。”
張雲夢立即仰頭看向側的夫君,見他也在眺著虛空,目卻無比堅定,一如當年明知道娶會得罪昆吾宗,他也如此這般堅定。
張雲夢便紅了眼眶,哽咽的點了點頭,“嗯。”
“小妹。”晏子韶握著袖下的拳頭,心頭莫名又燃起了更多的火。
晏子燁倒是最平靜的晏家人,他安安靜靜的看著天穹,安安靜靜的負手而立,安安靜靜的在腦海裡回想著——他第一次見到妹妹時,妹妹那雙圓溜溜的眼、以及那白的臉兒……
許多年後,他才知道不是每個胎兒在誕生後,都能像妹妹那樣馬上就睜了眼,麵板更不會像妹妹那樣白得像雪,又似著的瑩,好看極了。
妹妹。
小魚兒。
終究是徹底嫁出了晏家,如普通人家的姑娘,嫁到了孃家難以“管到”的夫家,嫁到了他無法為之撐腰的夫家。
妹妹。
願你和小寶平安順遂。
願你和小寶一生安逸。
願你一家真能再歸來。
或者……
我們出去,與你再見。
約間,還是聽到老部下在哭的晏瑜,就頗為頭疼的了太,輕輕嘆了一口氣,“沒一個省心的。”
“也該讓它們獨自去闖了。”親了親媳婦兒耳尖的容逸,他順手幫媳婦兒將銀白的發挽到耳後去。
“嗯。”晏瑜輕應了一聲,注意力已從遠去的九天,挪到周遭。目之所及,皆是怪陸離的各種時空變換。
星辰、寰宇,都在離遠去,又似退衍在眼前,從星雲回至寂寥星空、至一片黑暗、至一片“白”?
這……
晏瑜發現自己忽然什麼都看不到了!?
就連眼前的夫君,懷間的崽,都不見了!?
晏瑜立即有些不安的了一聲,“夫君?”
“在。”悉的清雅箏音,仍清晰的響在晏瑜耳邊。
但晏瑜覺不到人了,還是有些不安,“抱我。”
“好。”一直將人兒抱得很的容逸,他就用了更多的氣力,將懷裡的人兒抱得更,並不斷輕著的背,“不管看到什麼、知到什麼,別慌,有為夫在。”
“怕。”晏瑜不想強撐,已將心的一一道來,“夫君,我什麼都看不到,也知不到你在抱我了,眼前隻有一片白,你跟我多多說話。”
“好。”將薄湊到媳婦兒耳畔的容逸,他讓自己的呼吸聲,都能流了媳婦兒耳中,“小魚兒想聽什麼?”
“為何我什麼都看不到,也知不到?不是說,離開九天,我就能更清晰的知到,那種力量麼?”晏瑜的聲音裡,有對未知的期待,也有對未知的惶恐,更有對未知的。
在九天,是至高無上的神!是創世者元初君;
現在,是一個似平凡,又不平凡的小子,對一切充滿好奇和探索,又有些許惶然不安。
但這縷不安,很快被驅散。
因為人家容大司命,已從眉心勾出了一隻小小的他,並將之沒媳婦兒的眉心,於是乎……
晏瑜的識海裡,再次出現了的“緻小小夫君”。
“夫君!?”晏瑜驚喜的“看向”小小、緻的夫君,所有的神力本能湧了上去。
然後就發現,的神力還是很沛的!但在方纔之前,本覺不到自己還有神力。
而被媳婦兒氣息集纏住的容逸,當時就繃了緻的玉小臉!原本閉著的眼,也立即睜開了!
將大部分主神識通過神魂小人,進駐到媳婦兒識海裡的容逸,他可真承不住的阻止道,“小魚兒別激,放鬆~”否則他本怕是無法從容帶著懷裡的娘倆,回到須彌界去。
稍稍平復了一下激緒的晏瑜,還是很喜歡小小夫君的專注凝著他,“這還是我的識海麼?”
“是。”容逸肯定點頭,“你所看到的白芒,多半也是你現在要參悟的道,小魚兒可以試著去悟它們,不要怕。”
“可是我知不到它們。”晏瑜說話間,本還下意識皺了皺眉,“我什麼都知不到,隻能看到滿眼的白。”
“視覺,同樣是五覺之一。”容逸提醒。
晏瑜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看了這麼久,終究是什麼名堂都沒看出來,所以才會有些不安。
“你再看看?”容逸提議。
“……好。”雖很想問得更清楚一些,但終究是沒問的晏瑜,明白一個道理——有的時候並不是聽到的“解釋”越多,就越有利於領悟,尤其在修煉一道上。
畢竟每個生靈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對各自所的環境,自然也會有不同的悟;對萬、萬力、萬事的理解也各有不同。
所以,還得靠自己去看,才能更清楚、更明白。
不過,不知道的是——
夫君其實也不是不能仔仔細細的做解釋、抑或一步步教導,但他卻沒這麼做。
因為容逸知道,他若這麼做,雖然能讓媳婦兒走彎路,且能更快速的“重修”回來,卻也多多限製了媳婦兒的自我發展。
這是容逸不願意看到的……
他的媳婦兒是那麼的聰明!
創造的九天,和煌爺爺創造的萬域相比,可沒差多。
他相信,媳婦兒自己悟出的道,絕對會比他手把手教出來的、更適合自己,也更為強大!
所以他進來媳婦兒的識海,隻是陪著,守護,不是對的道“指手畫腳”。
他會做的避風港,會為張開羽翼,卻也更會放高飛,讓翱翔出屬於自己的彩。
“小魚兒~”
在心田裡默喚著媳婦兒小名的容逸,他知道自己的媳婦兒本就是一條機靈、自由自在、無所畏懼的遊魚。
他將從九天的“池水”中帶出,是要帶遊向更廣闊的天地,不是要將拘在魚缸裡,讓隻能在有限範圍遊給他獨自觀賞。
“噠?”
某條小小魚崽~
就在他爹滿心滿眼都是魚媽媽的此刻,從四象神芒中醒了過來,那些環繞在他周的四象神也在逐漸散去了。
倒也把容逸的心神從媳婦兒上分出來一丟丟,“醒了?”
“哈~”
打了個小哈欠的晏小寶,他就嘬了嘬小,臉兒跟著鼓了鼓,宛如在水裡呼吸的小魚崽兒。
容逸眼瞅著,倒是發現,崽兒了一丟丟,小臉蛋稍圓潤了些許,大概是被四象神力滋養了一把的緣故。
而自己用小手了眼的晏小寶,他就在又打了一個小哈欠後,看向了四周,卻是啥也沒看到。
畢竟這會的某小,可是被爹孃嚴嚴實實的夾在懷裡呢!看來看去,也隻能看到爹孃的襟而已。
不過人家小的倒也沒抗議,還笑了,“嘻~”
那傻乎乎的小模樣,倒是讓容逸跟著角微勾了勾,聲音也放了些許,“再睡會?”
“不~”應了的晏小寶覺得自己不困了,還特別舒服,就願意趴在親爹的膛上,被娘親輕輕著,覺就很開心~
“哢~”開心就笑的晏小寶,還抓了抓他爹的襟。
不知道崽兒在傻樂什麼的容逸,自然由著崽兒傻樂,同時仍將更多的心神,留駐在媳婦兒的識海裡。
某小就真能在親爹親孃的懷裡,傻樂了好久好久,把小白喵都招出來了,“喵?”
九嬰也從容逸的袖兜裡鉆了出來,並看向了四周,能看到無數的芒,正在不斷往後閃逝!讓它有種在跟晏瑜回昆侖時代之,又似有很大不同?
說起來……
“逸兒!”忽然出聲來的九嬰很好奇,“九天和須彌什麼關係?咱現在回去,是在時空和界?”
“準確的說,是映象。”容逸回答道。
九嬰沒聽懂,“啥意思?”
“我推測,九天那邊是須彌界拋出來的映象;應是按照須彌界衍生萬域的現象,自演出來的一方映象。”
這話……
足以讓九嬰思量了很久很久!
但它還是沒搞明白,“那就是不存在的幻境?”
“也不是,也相似。”容逸隻能這麼說。
九嬰十八隻眼就在冒圈圈了……
容逸倒是善良的簡單總結了一句,“隻要形九天的‘鏡子’還在,九天就不會消失。”
“那豈不是很懸乎?那鏡子呢!?”九嬰琢磨著,照這個解釋來分析,若是鏡子碎了,九天不就完球了?那……
“那西西那兇婆娘豈不是死得不明不白?我還想著讓主人去收了它,把它也帶出來呢!就它那兇辣勁,肯定和主人很投緣!”九嬰將心理的擔心和盤算都倒出來了。
容逸便睨了它一眼,“九爺爺很喜歡西西?”
“……你這是什麼話?”九嬰仰起九個小版的腦袋,眼滴溜溜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總覺得這話帶坑!
容逸卻沒回它,隻將懷裡的崽掏了出來,讓這隻乎乎蠢萌萌的崽醒醒神,看看四周,別一直傻兮兮的趴著笑。
“啊!”被親爹拎上其肩的晏小寶,他倒也從善如流的、對四周的影十分興趣,“好漂、釀!”
“biu~”跟出來氣似的小花花,它就開在某小的小頭上,“迎風招展”著。
但是晏小寶不大喜歡的將小花花抓了下來,“不許!”
輕輕蜷著花葉的紫花花,像是在答應某小,周卻散出了四華,招得某小眼神兒一亮,“爹!花亮!”
容逸也被麻辣小神花這變化吸引了些許注意力,他能知到,這花已蘊上了四象神力,一時有些無語凝噎。
崽兒這神花倒是真奇葩,眼下已經雜糅了不神力在其中,遠不是單純的太乙神花傳承那麼簡單了。
而在容逸思量間,他還看到,小神花已經開出了又四朵花花,分別是白花花、青花花、黑花花和紅花花。
嗯……
這可真不是太乙神花了。
“哢!”
晏小寶就高興了!
他還跟他的花花嘮嗑起來,“就再、變、別的、嗎!”
左右輕輕搖晃的神花顯然在表示,不能再變別的了。
晏小寶也不失,還特別高興的抓起白花花,直接往裡塞了,畢竟他覺得吧!白花花肯定不會辣!像糕糕一樣的,一定是甜的!
結果……
“哇!”
再次被辣到的晏小寶哭了。
所有的花花當時就“消失”了,顯然知道“惹禍”了,得趕藏起來,也是把九嬰和小白喵看得一愣一愣的。
容逸:……
他就無語的將崽兒團回懷裡。
人家小的還特別委屈了,“辣!又辣、寶,哇——”
“你自己貪吃,怪誰?”一手托抱著陷“沉睡”媳婦兒的容逸,一手則攏抱著懷裡哭唧唧的崽,手掌還在崽兒的小頭上挲著。
“白!”晏小寶就表示,花花白的!和糕糕一樣,怎麼能怪他貪吃?
“白的就一定能吃?怎不見你抓天上的雲去吃。”
“哇——”
覺很委屈的晏小寶表示不想聽說教!就哭~
了崽兒頸的容逸沒好氣道,“再哭就把你娘吵醒了,不許哭。”
“……”倒是不哭出聲的晏小寶,他就捶了他爹一把,還張要咬他爹,覺得他爹不哄他還說他,生氣!
但察覺到崽兒意圖的容逸提前說了,“咬就不給你糕糕。”
“哪裡?”立即仰頭看著親爹的晏小寶,臉上、眼裡明顯都沒有眼!
這小子……
“假哭?”
容逸是真沒想到,他這崽還學會假哭了,看來那白花花也沒多辣。
而被發現的晏小寶,他就直接忽略了“假哭”這個字眼,追問,“糕糕、哪裡?”
睨著崽兒的容逸,半晌才道:“兜裡,自己拿。”
“嘻~”笑嘻嘻的某小馬上自己去翻他爹的袖兜了,門路得很!
容逸是沒法說這崽什麼了……
與此同時——
在距離容逸一行越來越“近”的須彌山裡,兩道各有風的子聲音,已在急促問出,“找到逸兒了?”
“嗯。”
“哪裡呢?”
“煌煌,快帶我們婆媳倆去看!”
“殿下,你看到逸兒了嗎?”
嘰嘰喳喳的詢問聲,不斷在須彌山尖響起。
初初出現的那道飄渺梵音,反而不再出現了,顯然打算等嘰嘰喳喳的婆媳倆把話都問完了,再一一回答。
然而——
有清泠的冷音,已逐字道出,“小小豹子帶著他的媳婦兒和崽,自行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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