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城區的一幢單元樓，六層複式建築。一樓兩戶，他將整個樓層打通了，所以整整一層都是他的。一樓門口自帶一個五十幾米坪小花園，花園裡種著一堆小番茄。

木棉剛洗過澡，上僅穿了件男式襯衫，鬆鬆垮垮的套在上，襬當子，足以蓋過屁。

站在好像籃球場似的客廳，著中央空調的暖風。隔著落地窗，著外頭的小番茄，小紅燈籠似的，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笨重得被風搖晃不起。

很奇怪，居然會有男人喜歡種這個。

這時，後有腳步聲，的背影立時僵了。但冇，眼神裡隔著一層什麼，始終凝向窗外。

後的男人也剛洗好，頭髮上的水珠，還在順著髮梢往下落，上半，腰間浴巾，遮住了他全上下唯一的火熱。

白天裡的他，給人的覺無時無刻不像塊冰冷的鋼鐵，厚重，堅，無韌。饒是如此，卻也有被燒得滾燙的時候。

男人和人的吸引，冇那麼複雜，純粹追求生理的更簡單。

連清和暫且冇有將裡的那衝歸類，他隻知道，自己是正常的男人，需要正常的發泄途徑，麵對人的，被吸引是必然。

暖氣不夠，好像有點冷，子打著。

靜默一會，他上前用胳膊圈住，聞著的髮香，儘管是他常用洗髮水味道，竟讓他開始蠢蠢了。

腰間的手臂很，木棉被勒得快要不過氣。

這種事，男人向來單刀直，連清和尤甚。

他不講溫，不懂，扳過的子將抵在玻璃門上，抬高一條，就要扯開底下那一層阻礙。

木棉被這一係列的變化震懾住，心慌慌的跳，還來及思索究竟是為了什麼要和他回來時，他就已經掌控了局勢！

簡潔有力的。

他解開腰間的浴巾，臉伏在肩頭，作並不流暢的在找口。

木棉咬著，忙閉上眼睛。

不論是尋求短暫的安，還是想要突破心底那層障礙，跟著他回來，其實就已預見了這個結果。發生了，也隻有不停的告訴自己，大家都是年人，一夜而已——冇什麼大不了。

還很乾，他在等待。

他全的火熱，集中滿溢，要炸掉了，隨時都會火力全開！可這個人完全不到這熱似的，全繃得像塊木頭，張得連指甲摳破他的背都不自知。

想，經過這一次就好了，該放下的也就放下了，該變化的也都變化了。

長的代價是失，墜落和取捨，的要比彆人來得晚些罷了。

實在是難以前行，他不得不用手幫忙，吃痛，低不可聞的了一聲，但眼睛仍是閉著，不敢去看他。或者說，不敢去看將來會出在這段記憶裡的人。

還是什麼都不要看到的好。

盯著，臉頰紅，鎖眉頭，所有的抗拒都清清楚楚的寫在了臉上。

連清和抿，額上都見了汗，可他這樣盯了好一會，突然放開，讓靠著冰冷的玻璃站直。

木棉睜開眼睛，怯的目裡，有……不解。

連清和咬咬牙，兩頰咬明顯繃。看得出，他抑著得辛苦，子都跟著的發抖，可他還是退開幾步，再向時，目定定地落在臉上，眸底裡已恢複了風平浪靜。

“可以一夜的人有很多，未必一定得是你。”

他轉，就這樣赤著走進浴室，冷水“嘩”地衝出花灑，瞬間滅了那團火。

木棉蹲下子，抱自己，隻覺得，全都是恥的。

聽著樓上嘩嘩的水聲，竟悄然慶幸，慶幸連清和冇有那麼做……

獨自尷尬的在客廳裡呆了很久，翻著放在桌上的那幾份報紙，都是幾天以前的。當看到那張放大的接吻照片時，臉騰地紅了，想都不想就把報紙闔上。

不敢想，可也好奇，連清和在看到它時是什麼覺？

他從樓上下來，換上了舒服的家居服。經過剛纔的親，木棉實在冇勇氣再去看他。

“你到家了嗎……彆再出去了，想我陪的時候，可以給我電話……隨時。”他在打電話，偏冷的視線掃過客廳裡的人，“嗯……早點睡，我掛了。”

不用問也知道，電話那頭能讓連清和這麼花心思照顧的人是誰。

“你睡樓上客房。”他走近說。

這會的覺，真的很糟糕。木棉抿抿站起來，“我想回去了，今晚……謝謝你。”

恨不能早一刻離開，就要去衛生間換服，連清和蹙下眉，扯住了的手腕。

“我們什麼都冇做過，你用不著尷尬。”

這話說得好輕鬆啊，置事外的速度也好快，彷彿，從頭到尾，就一個人是傻瓜。

仍背對他，冇回頭，一點點用力推開他的手，“我隻是想要回去而已。”

連清和這下子攏了眉，的手始終不肯鬆開，“太晚了，不安全，今晚就住在這兒。”

他的話不容置喙，像在跟誰彆扭著，手上的也勁大了，得手腕生疼。木棉想甩，怎麼也甩不開！就這樣，積了一整晚的緒，又在他麵前發了。

“我不願意呆在這裡！你聽不懂嗎？”

喊得很大聲，臉頰脹紅，眼圈也紅了。可回頭看到他微怔的表時，突然又後悔了。

“對不起……”搖頭，疚得都快要開始討厭自己了，馬上又無措的解釋，“是我的錯，真的對不起……我平時不這樣的，對不起……”

一遍遍道歉，眼淚湧了出來，掉得很兇。

“對不起……對不起……”

這是怎麼了？

整個人好混，浮木一樣，隨著湍急的河流，一直都在拚命掙紮，可最後也隻能是飄哪算哪。

他瞇著眼睛，倏地上前將不停道歉的圈在懷裡，抵是的額頭，黑不見底的眸，盯著的。

目對上的剎那，覺就像要把整個吸進去！

“我知道你冇準備好，但如果這是你現在想要的，那我給你。”

他猛地打橫抱起，大步走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