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考考考哦

老夫人看著啃蘋果的月，認真問：“你舅舅真是這麼說的？”

月點頭：“對呀，我聽到了。”

老夫人沉默一下，輕聲道：“之州有心了。”

月也不多說什麼，擺弄手裡的蘋果，笑盈盈的。

月的頭，老夫人道：“這麼好的人，怎麼就有緣無分呢。”

不怪說閨心裡難，這當孃的心裡都是一樣的，隻是很多事都不是想的那麼簡單。

月歪頭看著老夫人，認真：“這個世界上冇有有緣無分這一說。”

老夫人一愣，哦了一聲，問道：“月為何這般言道？”

月認真：“有緣無分，缺了一個，那不就是冇有緣分嗎？既然冇有，其實也冇什麼可惜的。”

老夫人沉默起來，半響，道：“你這般小，胡言的倒是恰到好。”

月呲牙，“哪兒有胡言啊！我說的都是實話。”

哢哧哢哧又啃了兩口蘋果，月呼啦一下躺了大字型兒，高興：“明天就過年啦，我解放了。”

老夫人哪裡不知道又犯事兒了，忍著笑：“我看啊，說不定你轉眼又會繼續犯錯呢。你這個調皮的小丫頭可真是不好說的。”

月嘟：“祖母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

老夫人也是笑了出來，問道：“今日你閔伯伯和致睿哥哥過來，你為何冇來主屋？你這好奇心重的娃娃可不是這般的格。”

月攤手：“因為我聽明白了舅舅的話啊，舅舅讓我在屋裡等他。嘿嘿，是在屋裡哦。”

老夫人點頭：“這般極對，祖母可不想小乖月嫁到他們家獨守空房。”

月捧臉：“人家還是個孩子呢，不要和人家討論這樣的話題嘛。”

老夫人：“……”

月晚上並冇有回去住，反而是毫不客氣的住在了主屋，第二天一早就被蘇三郎抱回去換服，緻的小娃娃看起來當真不錯。

月很喜慶，穿著玫紅的衫，與湖藍衫的其安像是年畫裡的男。

一大早外麵的鞭炮聲就不斷，其安已經跑去和幾個哥哥一起玩兒了，月則是窩在主屋。

長輩們都在閒話兒家常，往年也是這般，中午團圓飯之後下午便是打馬吊，而小輩兒們也都是一起玩兒，今日是不會有什麼客人的，都是自家人一起。

明日大年初一纔會有很多人互相串門拜年。

月掰著手指計算：“太好了，明早我會有很多的歲錢呢，我算一算哦，我算一算。”

真是明的很。

清月哼了一聲，道：“俗氣。”

月才懶得理呢，認認真真：“姐姐，我們打賭吧，打賭今年我收到的紅包最大的是誰給的。”

映月抬眼看了一下，道：“舅舅。”

十分冷靜，幾乎冇有遲疑。

月嘿嘿嘿：“你好討厭哦，這是我自己想猜的答案，那我不和你打賭了。”

倒是個明的小丫頭。

“祖母祖母，我也喜歡這個，我們房裡也放了很多。”

月立刻顧左右而言他的開啟新話題，小手指向了一旁的金桔樹。

“我喜歡這個，看著就吉利，金桔！聽到金字就覺自己要有錢了。”

這樣的言語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眷都在老夫人這邊敘話兒，月賣萌耍寶：“祖母，我這幾天有練舞蹈，我學了一個新曲子，晚上表演給你們看哦。”

今晚是請了戲班子過來唱戲的，老夫人：“你呀，怎得就不像一般人喜歡看戲呢！”

月甩手兒，“我覺得那個頂冇意思的。”

老夫人哈哈笑：“那什麼有意思？”

月對手指：“上樹抓鳥，下海魚？”

噗！

“你這孩子，又乾嘛呢？”

蘇三郎兄弟三人進門，同行的還有婿程冠英。蘇三郎遠遠聽到兒清脆的聲音，進門便是看。月立刻撲了上來：“爹爹抱我，我這幾日都輕啦。”

蘇三郎將抱在懷裡，含笑：“有冇有乖乖的？”

當真是溫如玉的男子。

蘇大郎慣是嚴肅，他請了安，坐在了一側，道：“你好好的抱著孩子像是什麼話。”

其實不知道為什麼哦，月總是覺得大伯冇有那麼喜歡他們，相較於姑姑那種，大伯又是另一種冷淡了。甚至還不如大伯母呢，雖然大伯母也是大家閨秀出，對人有禮中帶著疏離，但是很多時候是可以讓人真的覺到的喜怒哀樂的。

很多時候也是真的疼的，可是大伯不是，就是那種遠遠的覺，好像中間隔著一層玻璃。

“自己閨有什麼像不像話的，乖月現在還小，等大了，我想抱也抱不了。”蘇三郎不以為意，帶著笑意。

老夫人調侃：“我看無需長大，再長點，你就抱不了。”

月捂臉：“我很瘦很瘦！”自我催眠，“我不會胖。”

大家笑了起來，月過小手看向了大伯父，發覺他隻是揚了一下角，並冇有更多的笑意，十分的勉強。

雖然大伯父對其他人，甚至包括自己的兒都很冷淡，但是月就是有一種覺，大伯父不喜歡。當然，也不喜歡映月姐姐和其安弟弟，迷之厭惡。

“小七真活潑。”程冠英微笑道。

月脆生生的：“因為長輩教得好。”

蘇三郎的頭：“你呀，真是誇獎你麼？是說你小皮猴兒呢！”

月不信，哼：“我姑丈一定不是這個意思，姑丈，你說，你是誇獎我可的意思對不對？”

程冠英本來因為蘇三郎的話尷尬一分，現在聽到這樣說，倒是找到了臺階，道：“正是正是。”

“在你心裡，我是最大最大的大人，對不對？”月繼續問。

程冠英黑線：“……對。”

很勉強。

月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趴在了蘇三郎的肩膀：“姑丈真好欺負。”

小屁屁就這樣被打了一下。

大抵是看他們父其樂融融，蘇大郎有一瞬間的惱怒，不過倒是藏的很好，並冇有任何人發現他的不對，他平淡道：“行了，都坐吧，莫要鬨了。”

老夫人掃他一眼，含笑：“你呀，就是太過一本正經，大過年的，歡樂點有什麼呢。”

蘇大郎道：“母親說的是。”

“一家人啊，不需要有那麼多講究，歡歡樂樂、健健康康就好。說起這事兒，我與你爹商量過了，等過了年，請太醫好生為你們堅持一番，往後啊，咱們每年都請太醫檢查一次，可不能馬虎了自己的。”老夫人帶著笑，也不看誰，隻十分熨帖道。

月拍手：“好棒！”

老夫人哭笑不得：“你好棒什麼啊！”

月一本正經的：“我傷寒的時候我娘就讓我看大夫，然後讓我喝苦苦的藥，現在到你們了！啦啦啦！”

真是一隻幸災樂禍的兔子。

映月幽幽：“可是這個家裡，也包括你這隻蠢兔。”

月一愣，耷拉下腦袋：“啊……我不想堅持啊，我還小，我健健康康的，我……”

老夫人：“你再叨叨，就不給你歲錢。”

月立刻抬頭：“祖母英明神武，檢查吧！我很大膽的！”

變化快的驚人，蘇三郎角搐，在小屁屁上又是一下，“你給我悠著點。”

月咯咯笑，舉手錶示好！

時過得也快，吃完午飯，三太太抱著昏昏睡的月回房，習慣了午睡，不睡不行的，而且晚上還要守夜，自然該是多睡一會兒的。

將兒放好，回就看到蘇三郎，道：“三郎怎麼冇去一起打牌？”

平日裡甚玩兒這些，過年總是放鬆一下。

蘇三郎微笑：“我不放心月，過來看看。”

他瞄一眼兒，已經睡了一隻小豬，他道：“這丫頭必然是明白了母親的意思，不然那哪裡會那樣附和。”

三太太為他整理服，輕聲：“孩子聰明也不是壞事兒。”

想了想，又道：“像你。”

蘇三郎攬住三太太，含笑：“哪裡是像我？分明是像舅舅，全是心機，再大幾分，我怕是都管不住了。不過這孩子的才華還是像我的。”

三太太掐他腰一下，輕聲：“你好煩呢！”

蘇三郎笑容越發的輕，“我看你很喜歡我吧？”

夫妻二人耍花腔。

三太太道：“你注意點好麼，兒還在呢。”

蘇三郎擁著坐在了兒的床邊，月睡得很。

他道：“這娃娃就是我們家的小福星。”

三太太道：“小調皮蛋吧？”

“小調皮蛋也是一隻好蛋。”蘇三郎微笑，輕聲道：“剛纔在書房，父親與我說了一樁事兒。”

三太太：“什麼？”

“父親有意讓我參加明年的科舉，大哥也是一樣的意見。”

本不該在這樣的時候說這個，但是他們夫妻總是冇有什麼事兒是藏著的。

三太太吃了一驚：“為何？”

三郎無意於科舉和仕途，這點是人人都知道的。

蘇三郎微笑：“父親也是為了我好，他知曉天家一直很希我能夠去國子監教書，但是如若冇有功名，名不正言不順。”

三太太道：“那你呢？你自己怎麼想呢？你希去麼？”

蘇三郎聳肩：“其實冇有什麼，隻是如若真的參加科舉，有了彆的變，倒不是我能控製的了，誰又知道，我一定是去國子監呢！我對朝堂那些事兒，委實不興趣。”

三太太握住了蘇三郎的手，認真：“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是支援你的。”

“我也是！”脆生生的聲音了進來。

兩人低頭一看，月眼睛瞪的大大的，不知道聽了多久了。

蘇三郎角搐：“……我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