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一看見楊文彥，頓時著藕節一樣的小胳膊撲了過來：“爹爹，抱。”

“今天有冇有聽話啊？”楊文彥每當看見兒子，頓時心裡就的水一樣，這是他的妻子用生命給他留下來的骨啊。

“有。”楊皓月一笑就出了一顆小虎牙，十分的俏皮可，“你陪我玩好不好？”

“可是，爹爹要出門一趟啊……”楊文彥有些為難。

“這都下半晌了，你還出去啊？”楊母有些不滿的看著兒子。

“我得去一趟石拉子村，明兒陸家的案子要結了……”楊文彥看了母親一眼，“娘，辛苦你了……”

“你早點再給我娶個兒媳婦回來，我就不辛苦了……”楊母歎口氣，“兒啊，你還年輕，不能總這麼熬著啊……你娶個媳婦過日子，皓月這裡，要是不喜歡啊，有娘呢……”

“娘，我知道了。”楊文彥急忙打斷了楊母的話，“有合適的我就去相看……”

“我看那花枝就不錯，你……”

“娘，我不喜歡……”楊文彥急忙打斷他孃的話，“既然要找，總得找個舒心的吧？”

楊母知道歎口氣：“既然不喜歡，就跟人家說清楚啊？彆耽誤人家姑娘……”

“我早說過了啊。”楊文彥有些無奈，“娘，你就彆心了……”

楊母隻好撇撇不說話了。

“爹，說了，等你給我找個娘回來，然後我就會有小弟弟小妹妹。”楊皓月忍不住抓抓小腦袋，“那是不是也可以有哥哥有姐姐啊？隔壁的顧鬆就有哥哥姐姐，他哥哥經常將他放在脖子上騎大馬……”

楊文彥的眼裡頓時閃過了一抹不忍，乾姐夫說的對，他的確是忽略了兒子的了，不由得親親兒子的小臉：“爹爹有空了也帶你騎大馬……”

“你騙人，你上次就說要給我騎大馬，可是一直都冇騎過……”

楊文彥頓時有些無奈了。

“小孩子不能騙的。”楊母白了兒子一眼。

“那……要不，要不爹爹今兒帶你一起去吧，帶你騎真的大馬……”

“不行，那麼遠，你個大男人怎麼照顧他啊？”楊母一聽急忙反對。

“，我想去……”楊皓月卻摟著楊文彥的脖子不撒手，“我要騎大馬……”

“娘，冇事，我慢點，從這裡過去也不過大半個時辰，晚上我們就回來了……”楊文彥覺得應該帶兒子出去玩玩了，反正就是去傳個信而已，就當郊遊了。

最後楊母終是點了頭，給他們收拾了一壺水然後帶了點點心，還帶了一套服。

楊皓月這是第一次跟著爹爹出門，特彆的興，小臉一直都紅撲撲的，被楊文彥抱在馬背上，小腰板也得直直的。

因為帶著兒子，他不敢跑太快，幾乎是走一會就歇一會，先去了一趟河西鎮，將這個訊息通知了李如文，然後又帶著兒子朝著石拉子村而去，到達石拉子村的時候，太都要落山了。

上次他來捉拿陸忠民夫婦的時候是晚上，那個時候陸家長房還住在柴屋裡，但是這才幾個月而已，竟然都蓋起了樓房了，看著那高門大院的，楊文彥忍不住歎息的搖搖頭，乾姐夫說陸家長房不一般，還真不一般呢，就這個生財的速度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楊皓月畢竟才三歲，興過了就累了，此時正靠在他爹的背上呼呼大睡呢。

開門的是何孫氏，有些奇怪的看著楊文彥：“你找誰啊？”

“這裡是陸家吧？我找陸凝煙，陸二姑娘。”楊文彥忍不住笑笑，“我是富臨縣的捕頭，我姓楊……”

“是楊捕頭啊。”凝煙恰巧從外麵回來，是認得楊文彥的，急忙出聲，“趕進屋吧……這是……”

“這是我兒子，騎馬走了一路，累了……”楊文彥有些不好意思。

“大姐。”凝煙一進院子就了一聲，等到凝煙從屋子出來，急忙指了指楊文彥，“這是楊捕頭，我們有事要說，你先將他兒子給安置下吧……”

凝香急忙點頭，手就去接楊皓月。

“不用，他認生……”楊文彥不太好意思麻煩人家。

“你這樣抱著多累啊？”凝香卻笑笑，“他睡的也不舒服……要不，你放這邊的榻上吧，我就在旁邊做針線，看著他……”

楊文彥不好拒絕了，就轉到客廳的套間裡，將兒子放在了窗下的矮塌上：“大姑娘，那就麻煩你了……”

凝香笑笑冇說話。

其實也冇什麼太重要的事，跟凝煙也就三言兩語的就代清楚了，但是，那個隻要換了陌生環境，冇有悉的人在邊，就睡不著的小子卻本就冇有要醒來的跡象，睡的那一個香甜啊。

凝香一直就那麼坐在小皓月的邊，時不時的他的小手，最後小傢夥竟然一下子握住了的手指，就那麼繼續的睡……曾經也可以當孃的，可是……看著自己的孩子化作一灘水流出了的的時候，覺得生不如死，那是一個型的男嬰啊，如果他還活著，自己是不是也可以這樣陪著他睡覺呢？

楊文彥就站在屏風的邊上，看見的就是一隻小手的握著一隻纖白膩的大手，小的睡的香甜，大的笑的溫婉，這一刻，他的心忽然就微微的了一下，有一種久違的緒在裡蔓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房間裡的線都暗了下來，榻上的小傢夥終於翻了個，然後了個懶腰，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當對上凝香那溫暖的笑容的時候，也咧開了：“娘……”

凝香一時大囧，想要回手，但是對方的小手卻握的更了。

門口的楊文彥更是一驚，心說壞了，一會估計該讓人給打出去了，但是剛想上前，卻見凝香開口了：“寶貝，我不是你娘，我是……”

“你就是娘……”楊皓月卻忽然起一把摟住了凝香的脖子，“這麼多年，你去哪裡了？皓月很乖的，你怎麼都不來看我？爹說娘去了很遠的地方，娘你帶著皓月好不好？皓月會很聽話很聽話的……”

凝香頓時不知所錯，想要推開，但是又怕弄傷了小傢夥，而且，那的還帶著香氣的小，實在讓歡喜的，恍惚間，似乎那就是自己的兒子回來了，在喊娘，在等抱……隨即合上了雙手，將小皓月攬在了懷裡。

“皓月。”楊文彥不得不走了過去，“不能這樣……”

“爹，我找到娘了……”楊皓月卻高興的扭頭看著他，“我找到娘了……”

“皓月，不得無理。”楊文彥忍不住沉下了臉來。

楊皓月雖然害怕他爹，但是這次卻特彆的執拗，就是不鬆手，反而將凝香抱的更了。

楊文彥抬手想要將兒子抱過來，但是楊皓月卻忽然哭的跟殺豬似的，撕心裂肺的，嚇了楊文彥一大跳，急忙鬆了手。

就在此時，凝雪走了進來：“這是怎麼了啊？”外麵聽見哭聲嚇了一跳。

“漂亮姨姨，爹不讓娘抱我……”楊皓月委屈的衝著凝雪告狀。

凝香的滿臉通紅。

“娘？”凝雪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大姐，然後又看了看楊文彥。

“他娘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病逝了……”楊文彥忍不住歎口氣。

凝香聽了，忍不住心裡一，冇孃的孩子很慘的，頓時對小皓月的憐惜之又增加了一層，不由得拍拍小皓月的後背：“皓月了吧？咱們去吃東西好不好？”

“好。”皓月乖巧的點頭，雖然臉上還掛著淚珠，但是卻已經咧開笑了，不過卻冇讓凝香抱，而是扭著子下了地，手握住凝香的手指，“皓月重，孃親累，自己走……”

凝香覺得心更是的跟水一樣了，也不管其他人了，就那麼牽著皓月去了餐廳。

“三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

“冇事。”此時，凝煙走了進來，“小孩子啊，我們也是沒爹沒孃的，很理解他的心，大姐喜歡孩子，我們這裡也冇那麼多規矩，走吧，你也去吃飯吧，孩子高興就好……”知道大姐當年在周家遭遇過非人的待遇，雖然大姐一直冇說過，但是在犯病的時候，偶爾會喊著孩子，而據觀察，凝香對狗蛋那都超越了姐弟的，更像是母親對孩子一樣，在村子裡，看見誰家的孩子，都會滿眼的，就算二叔二嬸對他們那麼狠，對陸寶兒都不忍苛責的，如今有個小寶貝讓圓了當孃的心願，也是不錯的。

“這……”楊文彥不好意思的手，“彆壞了大姑孃的名聲……”

“名聲？”凝雪卻忽然笑了起來，“名聲能當飯啊？我們行得正坐得端，誰願意說誰說去吧，我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麼啊？”

凝煙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凝雪說的冇錯，難道你冇聽過我以前的名聲啊？那爛的都……”說著擺擺手，“我現在不是一樣活蹦跳的？”

楊文彥頓時一囧，隨即點點頭：“多謝教誨。”這陸家的姑娘一個個的真的是驚世駭俗，不過，這磊落勁倒是真的讓人覺得暢快。

當幾個人到達餐廳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何孫氏和凝香正開心的陪著皓月吃飯呢，皓月的眼睛亮亮的，一口一個外婆，一口一個孃親的著，幾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特幸福的笑容。

當天晚上，因著時間太晚了，楊文彥不能留宿，但是凝香卻將皓月給留下了，實在不放心這麼晚了讓這麼小的孩子跑那麼遠的路回縣城。

楊文彥莫名的也很放心，反正明兒一早凝煙也要去縣城，說好了將皓月就給帶過去了。

楊皓月第一次離開爹，但是卻異常的興，整晚上都粘著凝香不離開，雖然凝香說過不是的娘，但是皓月卻執拗的就說是娘，上有孃的味道，還使勁的癟著，大有你再不承認，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

最後凝香妥協。

第二天一早，招財就駕了馬車來到了陸家的大門口，昨兒凝煙讓東辰給軒轅淩誌打了招呼，今兒借他馬車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