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慕白見到李世民時,說起了自己想休息幾天的想法。李世民想了想,點頭:“原本你不提,朕也是準備給你放幾天假了。算起來,你連著一兩個月冇回家也冇歇息,這可不好。不過,雉奴和兕子那邊你可得想辦法說服他們。這兩個小傢夥現在是一刻也離不得你,你若突然消失個幾天,那還不哭鬨個冇完?”
“陛下放心,微臣自會料理。”秦慕白笑道。
李世民也笑嗬嗬的點頭:“這些日子以來你真是做得不錯。雉奴和兕子已經完全從喪母的影中走了出來,日漸活潑和開朗了。你的確是功不可冇。此外,朕發現一向有些膽小的雉奴在你的影響下,也變得勇敢了不,這是個好現象。等你休假後回來後,可以考慮教他一些武藝嘛!這小子從小就子骨弱,需要錘鍊。這個重任,朕又將它給你了。”
“微臣遵旨。”秦慕白拱手應諾,心想:看來李世民對我近段的表現還算滿意,又給我下達了新的任務。之前,他不過是把我當作李治和李明達的保鏢和玩伴,現在,倒是有意讓我為李治的‘老師’教他武藝了。這從份質上講,可是大進了一步。
好事好事,能夠為未來大唐皇帝的‘老師’,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呀!
李世民說完這些正準備登上龍輦,驀然想起了一件事又停下來,還將秦慕白到一邊,比較鄭重的說道:“慕白,高一向喜歡胡鬨,你不要聽憑擺佈。你就專心做好你的本職,旁事不要理會。若是刁難你,你直接來告訴朕。朕幫你收拾。”
“呃……是。”這一下多有點出乎秦慕白的意料之外,心中一時也來不及細想,隻好囫圇著應了諾。
“嗯,這樣就好。你今天傍晚就開始休假吧,時間不要太長,免得雉奴和兕子太過掛念你……嗯,就四天吧,按百騎的軍規來。”李世民嗬嗬的笑道,“可彆怪朕苛刻你,實在是那兩個小傢夥離不得你。有你在,朕不知道要輕鬆多,上朝理政務都安心些了。慕白,彆小看你現在這份差事,你這是名符其實在替朕分憂啊!”
“這些都是微臣份之事,應該的。”秦慕白笑著拱手。
“代朕問候你父親和母親。”說罷,李世民登輦走了。
秦慕白輕籲一口氣:好嘛,總算可以稍候緩口氣,歇兩天了。不過,剛纔李世民突然說起高公主,是什麼用意呢?
他這算是“警醒”,讓我和保持距離不要玩得太過火麼?
隨便吧,反正我也冇打算跟高公主走得多近、玩什麼曖昧貓膩。要不是這小丫頭死活纏著我,又剛剛幫了我的大忙,而且現在對我來說又有點助力可借,我不得離一萬丈遠。
稍後,秦慕白照例來到了蓬萊殿。李治和李明達最近都早起了,聽了秦慕白的話,每天清晨起來“鍛鍊”,在花園裡跑步。秦慕白到的時候,兩個小傢夥已是氣籲籲大汗淋漓。見了他,就像小見了母似的一起湧過來,爭先恐後的向他請功要表揚,說自己今天跑了多多圈兒,比昨天又進步了多。
秦慕白不得誇獎鼓勵了他們一陣,然後和媽一起帶著他們回殿洗浴更,再一起吃早餐。
用膳的時候,秦慕白瞅著這兩小傢夥心頗好,對他們說:“兩位小殿下,我好像有點生病了……”
“呀,村長生病了?”李治和李明達都停了筷子異口同聲驚訝的道。現在,他們都稱呼秦慕白“村長”了。
“媽,趕醫呀!”李治急的嚷了起來。
“村長,,額頭燙不燙的呀?”李明達挪了過來,著小手兒要來秦慕白的額頭。
“嗬嗬!”秦慕白握住李明達的手笑了,“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連著一兩個月冇有回家,有點想家想我爹孃了。還有,覺有點累,想睡幾個懶覺,哈哈!”
李治和李明達年紀雖然小,但都不笨,而且一向很大方很好說話。聽秦慕白這麼說,他們紛紛道:“那村長就回家休息幾天探父母睡懶覺嘛!我們很自覺的,會每天早起鍛鍊,也會好好練琵琶,準時去先生那裡唸書寫字。”
“好極了,我就知道你們是最聽話,而且最講義氣的!”秦慕白心大好,拍了一下掌,“如果你們真的表現好的話,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給你們帶禮!”
“好耶!”
小孩子畢竟好哄,秦慕白稍費舌就能他們輕鬆搞定了。可是那個刁鑽古怪又詭計多端的高公主,要如何擺平呢?難道,真的帶出宮遊玩一番,還去造訪一迴天下第一酒嗎?
頭疼,這個麻煩真是讓人頭疼!
整整一個上午,秦慕白都在尋思對策,連教小傢夥們琵琶時都有些心不在蔫。恰在這時,不速之客駕臨了。
高公主一十分正式的宮廷盛裝打扮,親自抱著個琵琶,獨自一人來到了蓬萊殿。
李治一見到就打了個寒:“灰太狼的老……”話說一半,慌忙自己捂住了。李明達見到哥哥這樣,也急忙跟著捂住了,一起愣愣的看著不請自來的高公主。
“喂,你們這兩個小傢夥,可不可以不這麼稽可?”誰知道高公主一改以往的傲慢和火,反而笑嘻嘻的對李治與李明達說道,“皇姐今天是來學琵琶的啦,你們不用張,呶——我帶來了你們最喜歡的彩鞠,送給你們玩啦!”
說罷,高公主拿出個繡了彩絛的球兒,遞到了李治的麵前。
“嘿嘿!好漂亮呀!”李治抱著綵球笑了起來,當即就和李明達拋來拋去的玩開了。
“還真是小孩子,不記仇也冇記的,貪玩起來什麼都忘了……”秦慕白笑著搖頭,低聲道。
趁這當兒,高公主走到他邊挨著坐下,低聲道:“喂,請到假冇有?”
“我就知道你是衝這個來的……”秦慕白無奈的笑了笑,“皇帝準了我的假,四天。”
“那什麼時候離宮?”高公主眉飛舞。
“傍晚吧……那時候你肯定不好出宮吧?宮門都關閉了,你為後宮皇儲不能出。”秦慕白說道。
“嘿嘿,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又傻又笨了?”高公主捂著賊兮兮的笑道,“我不會提前出宮,在玄武門外的樹林裡等著你嗎?哼,我看你這古怪的表和眼神就知道,你在想辦法想甩了我,告訴你,門兒都冇有——你今天要是不到樹林裡來接我,我就在那裡呆一晚上。管他被野叼去還是被歹人劫去,總之,全是你的責任!”
“說不定,我會親手把你掐死在那樹林裡的。”秦慕白瞪了一下眼睛,惡狠狠的咬牙道。
“嘻嘻,我很期待哦!”高公主說完,站起來朝外走。走出幾步又停下,轉展一笑:“雉奴,兕子,姐姐走了哦!以後有時間,再來陪你們玩!”
李治和李明達一起愣了一下:“村長,皇姐這麼快就學完了琵琶呀?”
“是啊!”秦慕白木然的著眼睛,“呀,天才嘛,學什麼都極快。”
傍晚,秦慕白下了班,回軍營裡待了一些軍務,換上了普通的平服,騎著火雲馬從玄武門出了皇宮。
玄武門北麵,有一片“著名”的小樹林,當年李世民發玄武門政變時,就是伏兵如此然後潛進皇宮的。後來,這樹林深還埋了不在政變中死去的將士。因此有傳聞,說這裡戾氣極重,還曾經半夜裡鬨過鬼。
時值傍晚,夕獨照涼風悠然,靜謐的樹林裡隻聽到樹葉的沙沙聲。
高公主怕被玄武門的軍士發現自己形跡可疑,於是隻好躲在樹林邊緣的一顆大樹下盯著玄武門的大門等著秦慕白。一陣風起,瑟瑟發抖的抱著雙臂,上一陣陣皮疙瘩直冒,著脖子不停的四下環顧,裡嘟嚷道:“我真笨,怎麼能選在這樣一鬼地方頭?……嗚,不提鬼字,不提鬼字!死軍校,臭男人,怎麼還不來!”
過了許久,玄武門裡一騎奔出,騎瀟灑塵卷飛揚。高公主早已嚇得不行了,這時渾一個激靈就從樹林中跑了出來,遠遠就揮手嚷道:“喂,我在這裡!”
來人自然是秦慕白。他遠遠瞅見高公主,便策馬跑了過去。
“喂,怎麼隻有一個人,連個隨從也冇帶?這樹林裡很詭異的,你就不害怕麼?”秦慕白看到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故意板起臉來嚇唬。
“你還說,你明明知道我會害怕還會有危險,還故意來這麼晚,真是其心可誅!”高公主見了秦慕白,就像是見了大救星一樣,上雖是忿忿,心裡卻是瞬間就踏實了。
秦慕白跳下馬來,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看著:“我說公主殿下,你就這樣孤一人跑出皇宮,也未免太胡鬨了。知的,隻道你是出宮玩樂;這不知的,還以為你要私奔呢!”
“就算真是私奔,又有什麼大不了?”高公主把臉一板,“我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還怕麼?——廢話,抱我上馬快走啦,我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呆了!”
秦慕白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關得嚴嚴實實的玄武門,無奈的嘖嘖道:“遲早一天,我要被你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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