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公主會有王子嗎？」小尾歪著小腦袋期待的看著他。

顧謹言肯定的點頭，「有！守護我們小公主的王子，會在明天清晨吻醒我們的小公主！」

小尾咧著小笑了起來，「太好了！那我要睡覺了。」

說著，甜甜的閉上了眼睛去，「小尾要等明天王子吻了再起床。」

「……好。」

小傢夥說著，還真就安然的睡了過去。

許是真的實在太累的緣故，這些日子以來，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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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謹言以及暮楚，還有小護士們連夜為小尾在病房的大廳裡佈置著最嚮往的公主城堡。

暮楚一想到房間裡躺著的小尾，便忍不住淌眼淚，知道顧謹言這麼賣力為小尾完心願是什麼意思，其實他也在怕……

怕小傢夥陪伴不了他們多長時間了，更怕小傢夥會留下某種憾，而讓他們還在的人，悔悟一生。

顧謹言發現了暮楚悄悄抹眼淚的作，嘆了口氣，想了想後，還是與暮楚說了，「楚楚，其實……」

顧謹言說了半句，卻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沒事。」

「那我可真說了。」

顧謹言直言道：「其實我覺得，都這個時候了，我們應當讓小尾知道爸爸的！我想，比起所謂的公主夢，或許更想要的是爸爸！你覺得呢？」

「……是。」

暮楚點頭，眼淚卻是『嘩啦啦啦』的不斷往下湧。

因為，忽然有種覺，他們似乎已經在開始為可憐的小尾準備生前之事了。

一下子控製不住自己的緒，「哇——」的一聲，緒崩潰的哭出了聲來。

顧謹言自然知道暮楚悲痛的緒來源於哪裡，他心疼的一把將暮楚抱進懷裡，安，同道歉，「對不起！」

暮楚搖頭，淚眼漣漣，「跟你沒關係，我隻是……隻是……嗚嗚嗚……」

隻是，捨不得！

非常，非常捨不得的小尾！！

簡直不敢去想，如若的小尾真走了，怎麼去送？本沒辦法送離開！

顧謹言沒辦法出聲安，因為他知道，自己說再多的話，也不過隻是徒勞。

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莫過於母，最無私的也莫過於母親，若要讓一個做母親的送走自己的孩子，這對而言，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這或許會為一輩子都走不出的傷痛吧！

他們花了一整夜的時間，終於把小傢夥的宮殿佈置好。

隔天，清晨八點時分——

小尾是從王子』的深一吻中醒來的。

一睜眼，就見到的王子，顧謹言。

顧謹言的氣質，本有幾分王子的味道，如今穿上白的王子禮服，當真有如那話故事中走出來的人兒一般，讓小尾見著頓時心花怒放。

「我的小公主，睡醒了嗎？」

顧謹言湊近的邊，問，末了，不忘在的手背上輕輕啄了吻。

小傢夥咯咯笑著點頭，「醒了。」

今日的，難得的，神比尋常都要好，連氣也看起來好了許多。

暮楚很是開心。

「王子有沒有榮幸，可以邀請公主大人同奏一首鋼琴曲？」

「可以嗎？」

小傢夥眨著大眼兒，天真的眼底寫滿著期待的神。

「當然可以。」

昨兒向醫院申請，於是，顧謹言把自己家那臺最小的鋼琴連夜搬了過來。

他把小尾從床上抱了起來，直接抱出了病房，了客廳。

廳裡的地板上，鋪滿了紅的玫瑰花，而玫瑰花紅毯的盡頭擺放著一架釉的鋼琴，鋼琴座椅是一張公主的小寶座，小尾喜歡極了。

顧謹言直接將抱坐在公主寶座上，暮楚又為穿上公主的小禮，顧謹言拿了公主的鑽石皇冠過來，單膝跪地替戴上，看著小傢夥臉上那抹天真無邪的笑，顧謹言不知怎的，忽然就不自的有些紅了眼去。

不說暮楚，就連他，都有些難以想象如若哪天小傢夥忽然不在了……

他手，把小傢夥抱進自己懷裡，他則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讓小傢夥坐在自己的上。

他探出雙手，放在鋼琴鍵上，起了個頭。

小傢夥也學著他，出了兩隻小小的手，跟著他進了節奏中去。

四手聯彈。

從前的每一次都像一場音樂災難，卻偏偏，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流暢，就連小傢夥彈出來的曲調都顯得格外。

四隻手，兩大，兩小，在黑白鋼琴鍵上遊走著，彷彿是在譜寫著一個人而又好的話故事。

暮楚以及醫護人員在他們後看著這溫馨的一幕，都忍不住悄悄抹眼淚，暮楚更是好幾次抑製不住的嗚咽哭出聲來。

一曲結束……

顧謹言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彈過一首這麼痛快的曲子，可痛快之餘，卻也是最讓他心痛不已的，以至於讓他連眼眶都不由紅了一圈。

懷裡的小傢夥收了手，稚的小軀靠在他結實的膛口上，揚起小腦袋看著他，虛弱的眨了眨烏溜溜的大眼兒，說道：「謹言爸爸，小尾……想睡了……」

顧謹言一聽這話，忽然意識到什麼，心口一陣，五臟六腑彷彿都要碎裂了一般，「不許睡，不能睡！小尾……」

起初，小尾的話太輕，後的暮楚並沒有聽著，但顧謹言的這話，暮楚是字字都聽清楚了，嚇得麵一白，疾步迎上前去，哭著喊：「小尾！！小尾——」

眼淚登時如斷線的珠子般狂湧而出。

「楚楚……」

小傢夥窩在顧謹言的懷裡，張了張小喊。

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一般，「別哭……」

努力地手，似乎是要去替暮楚掉臉上的淚痕。

暮楚所有的緒在這一刻徹底崩潰決堤，單膝「咚——」的一聲，跪在地上，撲到小尾上把虛弱無力的抱進自己懷裡，鎖得地，「不要！！不要————」

「小尾，媽媽求你……」

「求你不要走！！嗚嗚嗚……」

「不要！！！」

「……」

小尾在暮楚的懷裡，徹底昏厥了過去，完全不省人事。

稚氣的臉上，白得沒了一分。

「楚楚，快放手！！」顧謹言大聲喊了一句。

暮楚嚇得連忙鬆開了懷裡的小尾。

顧謹言起，抱著已經昏厥過去的小尾就往病房裡送，「醫生！！醫生————快去劉醫生過來！！」

有護士已經狂奔出去請主治醫生去了。

暮楚追到小尾的床邊，這會兒，小尾已經被顧謹言放在了病床上，躺在那裡，似是沒了半點生氣的樣子。

暮楚一臉灰，淚流不止，「小尾！！」

「小尾——」

「求求你，不要嚇媽媽！不要嚇媽媽……」

「嗚嗚嗚嗚……」

很快，劉醫生領著幾名醫生和護士小跑著趕了過來。

「快！！準備搶救！！」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搬來了儀，開始給小尾做心臟復甦。

每一次的電擊，在小尾的口，暮楚就覺像是在了自己的口上一般，讓完完全全不過氣來，幾乎是要窒息。

看著小尾小的軀因電擊在床上一次又一次的彈落，而的心跳卻始終是平穩，毫無靜的。

而這時候醫護人員的臉，卻更是一個比一個難看，按照他們以往的經驗，這種況是很難再有復甦的可能。

暮楚卻忽而像是想到什麼，拔就往外跑。

如若沒記錯的話，昨兒樓司沉有跟提過，他今兒早上在科室有一個手研討會要開，科室請他回來執一臺大手。

暮楚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往神外科跑去了，眼淚迎著風肆意的流著。

「嘩——」的一聲，推開了科室辦公室的門。

裡麵坐著幾名值班醫生，陸蓉就在其列。

「楚楚？」

陸蓉見這副模樣，嚇了一大跳。

「樓主任呢？他在哪？」暮楚哭著問。

陸蓉不敢耽擱半點，指了指隔壁的會議室，「在裡麵和幾名主治醫生正開會呢！」

已經預料到了，定然是小尾出了問題。

暮楚得到答案，就衝出了辦公室的門，直往會議室裡去了。

甚至連門都沒敲，推開了門就徑直衝了進去，直往樓司沉走了去。

「跟我走……」

手，拉了位置上的樓司沉就走。

樓司沉被忽然沒頭沒來的行為，整得有些懵了，拉住的手，斂眉，疑的問：「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所有的醫生，也一臉奇怪的看著滿臉淚痕的暮楚。

暮楚被樓司沉這麼一問，再也抑製不住緒，「嗚——」的一聲，痛哭出了聲來，「小尾，小尾快不行了……求求你，快去看看！！」

樓司沉臉一變，下一秒，什麼話也沒說，拉著暮楚大步就往外走。

走了沒出幾步，就急著一路小跑了起來，直往科的病房奔了過去。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病房。

還未來得及進病房，就聽得有幾名護士在小聲議論：「這孩子恐怕是救不過來了……」

「可不是！實在太可憐了，才五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