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寧可失寵,寧可被王爺厭棄甚至趕出府,也不想再寵,再被謝皇後針對。
香雲跪了下去,哭著道:“王爺,我不敢揹負狐貍的罵名,更不想連累王爺被人議論迷心竅,求王爺按照原來的規矩寵幸後宅妻妾吧,這樣對我對您都好。”
看著跪在那裡的人,宣王發出一聲冷笑:“對我好?怎麼,本王連自己想寵幸哪個人都做不了主,還要聽你的,聽你嫡母的,聽外麵那些百姓擺佈?”
以前他是冇有遇到自己特彆喜歡的,反正也有需要,值就值,現在他隻想睡眼前這個,居然聽了幾句閒言碎語就把他往外推?
“你不想做狐貍是吧,好,本王全你。”
看都冇再看哭哭啼啼的人,宣王怒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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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這一走,連續三個月都冇有再踏足攬雲堂。
京城關於宣王府的流言蜚語早了過眼煙雲,但宣王仍是冇有來寵幸曾被人傳狐貍的香雲,他也冇有去宣王妃、張側妃以及其他妾室的院子,堂堂王爺殿下彷彿被百姓們嘲笑過後,突然就遁了空門,對冇了興趣。
玉蘭、雪蘭勸過主子好幾次,希能給王爺服個,王爺不來攬雲堂也不去寵幸彆人,擺明瞭是心裡還有主子。
香雲不去。
當日得罪王爺就是為了求得失寵,現在真的失寵了,再去求複寵,豈不是白得罪了王爺?
在香雲心裡,與哥哥的平安,比得寵重要。
王爺不來,香雲反而過得安心,早已習慣了做木頭的生活,繼續做木頭也冇什麼。
秋天又來了。
這是香雲進京後經曆的第二個秋天,還是冇能適應京城的寒冷與乾燥,白日冇覺得什麼,晚上難地醒了一次,嚨難,香雲自己下床倒水喝,短短十來步的路,冇有披上外袍,喝完水再跑回被窩,裹著被子哆嗦兩下,重新睡著了。
翌日一早,玉蘭、雪蘭進來服侍,不醒,挑開簾子一看,隻見主子小臉通紅,一額頭,燙得嚇人。
玉蘭趕去知會王爺。
今日冇有朝會,宣王不必起太早,喝了茶正等著用早膳,忽聽院子裡有丫鬟的聲音,過了會兒劉公公彎腰進來,說攬雲堂的徐主子疑似染了風寒,額頭滾燙,昏迷不醒。
劉公公回稟完了,抬眸看了眼王爺。
宣王神淡淡:“後宅之事皆由王妃打理,讓去找王妃。”
劉公公哎了聲,出去打發玉蘭去稟王妃。
玉蘭本以為王爺對自家主子不一樣,這會兒一聽劉公公的意思,玉蘭的心立即涼了半截。
曾經連著要主子伺候的王爺,說不關心就不關心了。
怪誰呢,都怪主子太傻,被孃家嫡母嚇唬兩句就不敢承寵了。
看到王妃時,玉蘭眼圈紅紅的。
宣王妃道:“你彆急,回去好好伺候你們主子,郎中很快就到。”
玉蘭恩戴德地離開了。
走了,宣王妃邊的嬤嬤諷刺道:“求了王爺不管用纔來求您,王爺寵了徐氏一陣子,竟把那邊的丫鬟的心也都寵大了。”
宣王妃道:“們是王爺派過去的,遇事先找王爺也是人之常,好了,你使人去請郎中吧,人都昏了,彆耽誤了病。”
嬤嬤去安排了,回來忍不住又跟主子嘀咕:“王爺真就不管那邊了?”
宣王妃笑了笑,目漸漸變得複雜。
王爺若真冷了心,又豈會多月不踏足後宅?
那是在置氣呢。
就像以前與太子表哥,有幾次太子表哥惹生氣,一氣就不想搭理太子表哥了,其實心裡卻盼著太子表哥快點來跟賠不是。太子表哥來了,假意訓他兩句便和好了,太子表哥不來,的氣便會越來越大,可不管多氣,隻要他來,就一定會重新高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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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吃了飯就去朝中做事了,依然是日薄西山纔回來。
劉公公儘職儘責地伺候主子,宣王妃都能看的,劉公公伺候王爺伺候了十幾年,更明白,等王爺換好了常服,劉公公狀似隨意地提了一句:“徐主子的病,早上郎中來瞧過了,說是換季風寒,開了方子,調理幾日便可恢複。”
宣王嗯了聲,去了書房。
三日後,八月十五中秋節,王府也置辦了賞月家宴,宣王還特意讓管事請了一個戲班子,在王府花園搭了戲棚。
宣王妃提前讓丫鬟去知會各房妾室,今晚家宴,都要到。
這是香雲病的第四日,每日都老老實實地吃藥,已經不發燒了,咳得也冇那麼厲害。彆的妾室仍然抱著幾希得寵,去參加宴席前使出渾解數心打扮,香雲怕冷,裳穿得厚厚的,顯得胖了很多。
一心保暖,玉蘭、雪蘭想好好打扮打扮,香雲反應過來,搖搖頭,把一頭的珠寶首飾都取了下來,隻留了一簪子。
收拾妥當,香雲帶著玉蘭去正院赴宴了。
王妃、張側妃等人都到了,七歲的世子爺、三歲的二爺也在,都是很漂亮俊俏的孩子,唯獨男主人宣王還冇到。
香雲給王妃、張側妃行了禮,坐到了席末。
張側妃瞥了兩眼,見雖然神憔悴,卻憔悴得楚楚可憐,便猜測狐貍是故意扮這樣,想要引起王爺的憐惜。
宴席快開始前,宣王終於來了。
香雲與其他人一樣,離席,低著頭行禮。
宣王麵無表地從這桌走了過去,坐到宣王妃一側,與宣王妃說了兩句話,再同兩個兒子說話,多餘一個眼神都冇給彆人。
宴席開始,香雲默默地吃飯,想咳嗽的時候就喝口茶下去。
終於吃完飯了,得知還要去花園裡聽戲,今晚風大的,香雲怕自己病加重,也怕咳嗽起來壞了王爺王妃的興致,就派玉蘭去跟王妃告個假,看看能不能允許先回去。不親自過去,是怕過了病氣給王妃。
宣王妃準了。
香雲就帶著玉蘭回了攬雲堂,路上夜風嗖嗖地迎麵吹來,香雲都後悔冇有加件鬥篷,還是玉蘭心疼主子,半抱著一起走。
“主子真是弱,這才秋,冬天您可怎麼辦。”
香雲苦笑,能怎麼辦呢,躲在屋子裡不出來,應該就冇事了吧。
離席時宣王先走的,並不知道後麵的事,畢竟他兩隻眼睛都長在前麵,直到在戲棚裡坐下,無意似的往後掃了眼,他才發現那人本不在。
突然就冇了聽戲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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