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忪了一會兒,忽然搖搖頭。
“不重要了,我希他會回去找。他一定會的。”
烏蔓閉上眼睛,輕輕往后靠在他的肩頭,心里暗道,這真是非常追野的回答。就像他越十載來找尋一般。世間的紛繁復雜是人非于他不過是滄海一粟,因他永遠赤誠,永遠熱枕,永遠年。
回答道:“我也覺得不重要了,能遇上陳南,已經是人生里最幸運的一件事。無論陳南會不會回來,鄧荔枝都已經從寂寞的深淵里回來了。”
他們走到了海洋館的最深,這里有一面巨大的水箱,里頭游著一條肆意的海豚。旁邊就有工作人員支著小攤售賣海豚公仔,和十多年前一模一樣,毫無長進。
烏蔓卻晃到攤位前抱了一只公仔回來。
“我們拿著它拍張和全家福差不多姿勢的照片吧!”
追野啊了一聲,說:“行。”
他說著雙手擎住的脖子似乎想往上跳,烏蔓傻眼:“你干嘛?”
“我當時的姿勢是騎我爸頭上呢。”
“……我是說我把公仔放你頭上比樹杈!”
追野撇了撇,故作恍然地說:“哦!我說呢!”
靚無語。
最后他們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定格了一張照片。
照片的后景依然是水族館陳舊的海洋,但前景的人不一樣了。男孩長大男人,頭頂著嶄新的公仔玩偶。而把玩偶放在他頭上的人眉眼間都是濃郁的意,沒有看鏡頭,而是看著他,快門在那瞬間只照到了的側臉。
這不是烏蔓的本意,是想認真正視鏡頭的,但那瞬間,鬼使神差地就轉過頭看了一眼追野,就這麼一眼的看,被相機毫不留地抓了包。
嚷嚷著重新拍一張,然而追野卻對差錯拍下來的這一張非常滿意,不釋手。
回京之后,他把這張照片當作他們的婚紗照,裱在了他們臥室的床頭,還分出了一小張到了房車上。
烏蔓把五年前的這張照片翻出來給小寒,說道:“這就是在我們去的那個地方拍的,你喜歡水族館嗎?你喜歡我們再帶你去。”
小寒著照片,好奇地問:“水族館,是有很多魚的地方對不對?”
“對,有很多魚,還有水母,海星……你看過海底總員嗎?還有小丑魚呢。”
小寒聽著烏蔓的解說,有些于啟齒,覺得自己不懂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海底總員又是什麼呀……?”
烏蔓耐心地解釋:“那是一部畫電影。沒關系,確實是比較早的電影了。下次我們再帶你看。”
小寒眼神亮亮的:“好!”
還從來沒有看過電影呢。但是如果把這個也說出來,那就真的太丟人了吧。垂下腦袋想。
追野這時道:“小寒,你肯定也沒看過《春夜》吧?”
“……春夜?”
孩懵懂地出聲,烏蔓集忙出手越過捂住他的。
“別聽他瞎說。你現在還不適合看那個,等你再長大一些。”
追野在的掌心下還頑強地支吾:“誰說的,《春夜》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優秀電影,男老都不能錯過的……”
“閉吧你!”
直接掐住他的上下瓣,徹底讓他收了聲,角浮現出似有若無的微笑。
荒蕪的公路上,太這個荷包蛋煮了,被夜幕一口一口吃掉。灰藍的餐布墊了上來,天地間漸漸只余下一束他們的車前燈。
烏蔓怕追野開了一天的車太累,和他換了位置。停的間隙他們背著小寒,辛苦地躲到草叢里蹲著了兩支煙,又趁機換了一個煙草味的吻。
夜車再次啟程,追野坐在副駕按開了車窗,想要煙味散掉。野風撲進車廂,吹三個人的頭發。
徐徐的風聲里,小寒又聽到了一種非常清脆的樂聲。這個終于認識,那是口琴。
追野從屜里拿了口琴出來,練地吹起了一首悠揚的歌。
烏蔓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打著節拍,一邊跟著輕和:“夕照著我的小茉莉,海風吹起的發……月亮下的細語都睡著,我的茉莉也睡了,寄給一份夢,好讓不要忘記我……”
小寒不會唱,傻傻地跟著旋律搖頭晃腦。
一車三個人,同時昂起頭,過擋風玻璃看向高懸的夜空,今晚是一好圓的月亮,一定會做個溫的夢。
一覺睡醒,很快就離家不遠啦。
夜車(完)
作者有話要說:
夜車至此也完結了,最后還會有個一兩章的補敘番就全文完結了。我看看到時候總共一章發還是分開發,看到時候寫的速度吧。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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