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蔓若有所思地聽著。
“然而當一個演員有契機遇上敲開心扉的角,能夠打開自己,就會獲得長,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就會更上一層樓。不過這樣的角也和買彩票一樣,遇上是一種緣分,有些演員可能終其一生都遇不上,也一輩子開竅不了。”
“所以您選擇我,是預到了……”
汪城細微地點頭:“鄧荔枝上有和你很像的部分,只有你在試戲的時候準地說出了這一點。你最幸運的不是遇到了我,而是遇到了鄧荔枝。我可以在戲的時候給你一些建議,但在出戲方面,只能靠你自己了。”
烏蔓愕然,遲疑地說:“……我現在覺得差不多緩過來了。”
汪城失笑:“醉酒的人也很容易說自己沒醉。”
有人端著酒杯朝汪城走來,他起離開前拍了拍烏蔓的背:“別的戲無所謂,但按照你現在的程度,出這個戲是需要隔絕期的。”
殺青宴結束,從飯店換到了KTV,導演支撐到一半力不行提前離場,他一走,一些人也陸陸續續地走掉,剩下他們幾個比較的演員。
烏蔓的意識也在催促著離開,但是的余瞄到角落里依舊坐著的追野,整個人就懶懶地不想。不想思考。只是依舊單純地坐在原位。
把這歸咎為比平常喝得多了一點。
鐘岳清挑眉道:“就咱們幾個的話,玩游戲吧?”
“誒,又來——”一個演員嚷嚷,表卻很蠢蠢。
鐘岳清把撲克亮出來:“不玩上次那麼過分了,就國王游戲,行吧?做不到就喝酒。”
“那就來唄。”
他開始發牌,烏蔓看了眼自己的牌,紅桃A。
中國王的是剛才嚷嚷的演員,不懷好意地說:“方塊10和梅花A舌吻十秒!”
“不是吧你,剛上來就玩這麼大!”
眾人抱怨,結果一翻牌,自己是那個方塊10,另一個演員是梅花A。兩位值尚可的孩喝了點酒,毫不避諱地抱在一起親吻,畫面非常賞心悅目。大家也都很識趣,沒有人拿出手機拍照或錄視頻。
了好幾,烏蔓都幸免,甚至這一還到了國王。
“蔓姐肯定會手下留的!”
聽著故意討好的話,笑笑說:“行吧,那就黑桃K和紅桃K對視十秒吧。”
“——這也太小兒科了。”
大家起哄聲中,追野翻開了牌,他是紅桃K。
烏蔓的心微微一,目不聲地從自己的牌面劃過,沒有去掀,因為丁佳期把牌面翻了出來。
頓時慶幸自己剛才順著那人的話選了個不痛不的懲罰。
但即便如此,當目睹丁佳期借此換座位到追野對面,兩個人面對面挨著,凝視著對方,丁佳期克制不住地涌起笑意……這一刻烏蔓的腦海混起來,想到的是在廣州拍外景時,丁佳期從場穿過人群來到他們面前,兩個人也有過這樣互相看著對方的鏡頭。
的口涌上的是和當時如此相似的嫉妒。
吃飯席間還對著汪城說已經緩過來的自己確實天真得有點可笑了,烏蔓自嘲地偏過頭,從來沒覺得這十秒是這麼漫長。
結束對視的丁佳期局促地灌了滿滿一杯酒,臉上揚起的紅很難辨認是因為對視還是酒。
烏蔓裝作不在意地轉回來,追野的視線穿越人堆在追逐著。兩人不經意地對視上,他從剛才起就沒什麼波的表忽然一笑。
他一定是讀出了臉上來不及斂回去的酸意。
接下來的幾烏蔓像是開啟了金剛防護罩,國王不到,懲罰也不到。倒是丁佳期走了背運,連連被到和人親互,不愿意,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游戲玩到快尾聲,烏蔓的手機震起來,一直沒回復的郁家澤發來了視頻通話的請求。
愣了一下,匆忙到了外頭的臺接起視頻。
郁家澤的背景在他的辦公室,聽到那頭的靜,哼了一聲說:“還沒回去?”
“今晚殺青宴,一會兒就回去了。”
“行吧,那我今晚不過去找你了,你早點睡。”
“……好。”
這不會是郁家澤的,他甚至連消失的那幾天做了什麼都沒有追問。
只有當他不在意的時候,才會這樣。
有一種想問出口的沖,這時遠傳來了腳步聲,的理智回了籠,匆匆和郁家澤道了晚安關掉視頻。
腳步聲在來不及躲閃時越靠越近,當看清來的人是追野和丁佳期后,已經快于意識地躲進了黑暗里。
丁佳期不臉上布滿紅,整條細白的胳膊也紅了。穿著無袖的白連,像黑暗里開放的曇花,正在最驚艷的年紀。
“追野哥,把你出來,是因為這些話我如果今天不告訴你,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我不想我的人生里有憾。”反復深呼吸,“從進組前其實我就很喜歡你的作品,你的那部《孽子》我看了好多好多遍……為什麼你就比我大兩歲,就可以這麼厲害。這個疑直到和你共演的這些日子才想通……因為你就真的可以這麼厲害。”
“在此之前,我沒有想過可以有和你共演的機會。我朋友都和我講說,角是角,真人是真人,大家都傳言你很輕浮,見到你肯定會幻滅,讓我和你玩玩就好了。”
追野安靜地站在對面,表認真地聆聽著。
在黑暗的烏蔓就尷尬了,本不想聽人家告白的墻角。
丁佳期的聲音帶著無法自抑的抖:“結果我比我預想之中的還要淪陷。你真的很好,很溫,很真誠,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因為你連一個玩玩的資格都不肯施舍給我,對嗎?”
說到最后,也許是緒太激,也許是因為酒,忍不住哭了。
追野遞給一張紙巾:“不要把自己的喜歡說得那麼卑微。”
丁佳期看著那張紙巾,沒有接。
烏蔓想起自己哭時,追野似乎是抱著自己,用指腹掉眼淚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禮貌又疏離地遞上一張不痛不的紙巾。
不遠,丁佳期慢慢咬住下:“有些人是富士山,是不可能用意私有的。你對我而言就是這種人,不會為誰專屬。所以我不貪心。只要玩玩也可以的。”
“你不知道嗎?富士山就是私有的。”
追野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讓丁佳期語塞。
忍不住好奇地問:“是誰這麼牛啊?”
“最早屬于德川家康,后來他把它送給了淺間神社。”
角落里的烏蔓好笑地想翻白眼,你們不是在告白嗎?這什麼突如其來的科普?
丁佳期繼續追問:“所以意是能夠私有的,對嗎?”
“是。也不是。”追野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著怎麼說,“如果我是富士山,我就已經被私有了。能決定我去留的只有‘德川’。”
呆了一秒:“……那麼,誰是那個德川?”
追野沒有回答,自嘲地喃喃:“總之不是我,對吧。”
丁佳期失神地低下頭,雙手捂住臉,眼淚從指里溢出。
追野有些不知所措,丁佳期卻驀地踮起腳尖,抓住他的肩頭,想要強吻。
躲在暗的烏蔓不自屏住呼吸。
追野將將躲過,把摁在原地,無奈道:“你又喝多了。”
見他沒有被吻到,烏蔓下意識松了口氣。
“我沒有喝多!”
“上次被你得逞了一次,這次可不行了。”
丁佳期干脆耍起了酒瘋,耍賴:“你剛才都沒被到親,大家都親了,不公平!”
臺口又走過來一人,是鐘岳清。他嘟囔著:“你們一個個都出去了,這麼久不回來在干什麼?”
追野趕招手:“喝醉了,你把帶回包廂吧。”
角落里的烏蔓謝天謝地,這被迫圍觀的折磨終于到頭了。
鐘岳清問他:“你不進去?”
追野擺手:“我支煙。”
鐘岳清點點頭,丁佳期縱然不甘心,也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像剛才那樣撒潑,只能跟著他回去。
追野靠著欄桿,不不慢地點燃一支煙,視線掃過拐角的影。
“阿姐,你要藏到什麼時候?”
……他什麼時候發現的?
烏蔓詫異了片刻,從拐角的黑暗走出來,若無其事道:“剛出來打視頻,不是故意看的。”
“和誰打?郁家澤?”
避而不答:“我大概要先走了,你們繼續玩吧。”
越過他要走回去,被他抓住手腕。往回了一下,沒。
追野咬著煙,含糊不清地說:“你剛剛聽見丁佳期說的一句話了嗎。”
“哪一句?對你淪陷了?”
追野莞爾,抓著手的力道放松了一些。
“原來這是阿姐聽到的重點。”
“人家和你告白,不是這句重點還能是別的?”
“還說了一句,我沒被到親,所以不公平。”他單只手將掰向自己,“但明明還有一個人也沒被到。”
“……所以呢?”
“既然剛好湊一對,那就讓老天爺做這個國王,懲罰我們吧。”
他撣掉煙灰,制住胳膊的手轉而捧住的臉,背過月,劈頭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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