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是很尊敬夏老爺子的,哪怕夏老爺子在今天準備與林家撕毀婚約,他也覺得,夏老爺子更多的是在為夏依盈考量。
但到了這一地步,老頭子仍然固執,他就不敢茍同了。
夏依盈搖了搖頭:“爺爺,你從小就教育我,無論做人還是做事,都不能背信棄義,不是嗎?”
“撕毀婚約一事,本就是我們夏家有錯在先,現在林天也用實力證明了他能夠掙到足夠的錢來請保鏢保護我,那您為什麽還要堅持呢?”
夏老爺子深深的看了夏依盈一眼。
他仍記得,當初讓依盈跟林天締結婚約的時候,這丫頭是多麽的不願,可現在,站在了林天的那一邊。
他正想著,夏依盈又開口道:“還有爺爺,為什麽我的婚事,你不能跟我商量商量,聽取我的一點微末建議?難道我的婚姻,真的就一點自主權都不配擁有嗎?”
話語雖然和,但裏麵藏著的劍鋒卻極為鋒利。
夏老爺子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要反駁。
但張張合合,那些反駁的話語,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其實,他讓夏依盈嫁給林天,雖然有對家族利弊的考量,但更多的,還是希自己百年之後,無依無靠的夏依盈能夠借著林家這顆參天大樹,而不被欺負。
今日,他想要悔婚,同樣更多的是出於對夏依盈安全的考量。
更何況,張這個靠山,比林天要更加可靠。
他的確都沒有征得過夏依盈的意見,但他捫心自問,一直都是在為夏依盈考慮。
夏依盈又道:“爺爺,我知道你總在做你認為對的事,在你的眼中,或許覺得你是在為我好,但爺爺,我也已經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人了,有有,有著自己的思想,你就不能聽聽我的心聲嗎?”
夏依盈的話,如一記棒喝,敲打在了夏老爺子的頭上。
他認真的端詳著眼前這個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大孫。
是啊,他已經老了,有些東西,又何必再自作聰明呢?
現在是年輕人的世界了,他的大孫,利用主宰自己的婚姻,不然和行走,又有何等區分?
夏老爺子歎了一口氣。
“你說的有道理,是我太霸道了。”
他的聲音低迷,猶如一隻傷的老獅。
夏依琴突然喝道:“依盈,你怎麽跟爺爺說話呢,爺爺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你好,你簡直就是在福中不知福!”
夏老爺子一拍桌子,嚇了夏依琴一跳。
“沒你說話的份,閉!”
夏依琴低著頭,眼中滿是幽怨。
可是在幫爺爺說話,結果卻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句,心裏哪能好的了。
罵完了夏依琴,夏老爺子將目再度轉到了夏依盈的上。
“所以,你上了林天,非和他在一起?”
夏依盈猶豫片刻,而後點了點頭:“是。”
簡單一個字,包含了極為複雜的。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夏依盈的餘,還撇了撇林天。
林天的表很淡定,心卻與自己的表完全相反。
夏依盈的突然出現,是林天沒想到的。
夏依盈如此維護自己的態度,是林天萬萬沒有想到的。
看來,自己這些日子以來所做的努力,真的沒有白費!
“哈哈哈,哈哈哈哈。”夏老爺子忽然朗聲大笑了起來:“好,好啊,沒想到我無心柳,不想柳蔭。”
“既然如此,便由你去吧,你的婚事,我不再管。”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夏依盈,既然自己這個大孫願意跟林天在一起,而林天又變相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那麽,讓他們倆在一起,又有什麽關係呢?
至於張,隻能說一句抱歉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張自然萬分不滿意。
他跳出來道:“老爺子,您不能如此草率!林天不過是靠運氣贏了而已。”
夏老爺子心意已決,已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結了。
他擺了擺手:“能在五千塊的石料中開出這麽大的一塊帝王玉,我相信,這並非簡簡單單靠運氣吧?換做張先生你,是否能做到呢?”
張一時啞口無言。
夏老爺子站起來,了袖子:“阿福,送客吧。”
逐客令已下。
一直站在夏老爺子旁邊的中年人來到了張的邊,對他很有禮貌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張還是不肯放棄,嘰嘰喳喳地勸著夏老爺子。
夏老爺子不願意再聽,他打了個哈欠:“我累了,上樓了睡一會兒。”
說罷,他轉上樓,不再多看這邊一眼。
他的做法搞得張火冒三丈。
阿福見張賴著不走,便用蠻力推搡著他。
張直接一掌甩了過去,將阿福拍飛。
阿福的重重撞在牆上,一口鮮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
一掌之威,竟然恐怖如斯。
要知道,阿福能夠服侍在夏老爺子邊,那手自然是有一些的。
然而,他就這麽被張一掌拍飛了。
饒是知道張手卓絕,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夏家眾人仍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夏老爺子停住腳步,淩厲的眼神掃向張:“張先生,如此作為,屬實不適合您的份吧?”
張冷哼一聲:“我自己會走,推什麽推?”
說罷,他摔門而去。
夏老爺子握了拳頭,若不是忌憚張的份,他又豈能容這廝放肆?
看這家夥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格乖戾的很,沒把孫許給張,倒還真是個明智的選擇。
深呼吸了幾口氣,平複了心虛後,夏老爺子繼續上流,影很快消失在樓梯拐角。
林天對著樓上喊道:“東西我放這兒了,依盈的傷還沒好,我送去醫院。”
此間事了,林天沒必要再留在夏家別墅,他撥開人群,帶著夏依盈走了出去。
他的手,的抓著夏依盈的玉手。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夏依盈忽然停了下來。
林天回頭問道:“怎麽了?”
夏依盈翻了個白眼:“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