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巫離和韓非還有何卿對他放松警惕的時候,他“咚”的一聲跳了河里。
他的這個舉,把韓非他們三人嚇瘋了。
三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集跳下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心尋死,沒有繼續活下去心思的陸經年給救起來。
他在醫院的時候,蘇母早早地就來了。
他一醒來,蘇母就沖過去,直接給了他一掌。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陸經年,被蘇母的這一掌給扇懵了,但是片刻之后,他就又表現出了一副“你打死”我也無所謂的態度。
蘇母開始打了他,但是一會兒后,就對著他流眼淚。
陸經年開始的時候,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當他見到蘇母的眼淚,突然神就嚴肅了起來。
“我雖然沒有十月懷胎生養,但是幾乎從生母肚子里生出來不久,就是我把給養大的。我養了這麼多年,雖然你們兩人得要死要活,比誰都深,但是我這個當媽的,對的不比你弱。這個世界上,最讓人不能接最悲慘的一件事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小念死了,我這個白發人連的尸都看不到一眼,你說,我該多悲傷。小念的父親,一聽說小念出事,當時就氣得倒了下去。但是他依舊告訴我,他要好好地活著。小念就算是死了,也一定希我們好好地活下去。
可是你呢?
聽他們說,小念死之前,一直讓你好好地活下去。最后做了那樣的選擇,也是為了讓你好好地活下去。為了你能夠好好地活下去,命都不要了。你好意思辜負麼?”
陸經年似乎被蘇母突然罵醒了一樣,從醫院出院之后,他就開始正常的生活。
但是某一天,當他收拾的的時候,突然從屜里收出了一張單子。
他拿著這張單子,當他看清楚單子上的容之后,他突然就跪在了地上,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子一抖一抖地哭泣起來。
晚上時候,他一個人蜷在床上。
手上依舊著那張已經有了一個月孕的孕檢報告。
喬祈夜殺死的,不僅僅是他的妻子,更有肚子里,他的骨。
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無數次地幻想過,如果哪一天肚子里有了他們的孩子,他會開心什麼樣。這一天終于來了,可是和孩子一起不在了。
夏日的夜晚,閃電雷鳴齊發。
他一個人蜷在黑暗中哭泣。
曾經無堅不摧,從來都不輕易落淚的男人,這一晚,哭得撕心裂肺。
他的哭聲,實在是太悲慟。
別墅的傭人聽到,實在擔心他,第二天來了何卿。
等到何卿到的時候,發現他整個人發著四十幾度了高燒,如果他晚一點到,他真的害怕他這麼大的一個大男人被燒傻了。
他著急地給他打針輸,用最有效的藥降低他的溫。
折騰了一天,溫是降下去了不,不過一直停在三十九度。
危險降低了不,但是他現在的狀態,讓人見了依舊很擔心。
整整一周,陸經年高燒了幾乎整整一周。
這一周的時間里,他就像上次蘇念高燒生病一樣,何卿無論用了什麼樣的辦法,就是不見好。在他被燒得迷迷糊糊的一周,他在他的邊,聽見最多的就是他在高燒中哭泣著一遍一遍地著念念。
他這樣一遍一遍‘’念念‘’的,讓旁邊的人見了都忍不住心碎。
何卿最近很忙,因為除了陸經年一直高燒不退之外,程菲也非常不好。
沒有高燒,更沒有生任何的病,只是當聽說全綁著炸彈的蘇念在湍急的河里被炸得尸骨無存之后,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
整日除了不說一句話之外,每天能夠吃進肚子里的東西也急速減。
韓非眼睜睜地看著人一天天的消瘦下去,眼睜睜地看著時常一個人呆呆地坐在角落里,坐著坐著眼淚就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現在這樣的狀態,他非常地擔心。
因為現在不是一個人,肚子里還多了一個孩子。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肚子里的孩子,他真的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或者能不能保住。
這個狀態,讓韓非急得不行。
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把何卿請過去,除了幫他看有沒有問題外,更是開導。
“你媳婦和二嫂關系那麼好,現在的狀態再正常不過了。相反,如果過得像個沒事人一樣,你反倒是要關心了。時間能夠磨滅掉一切,程菲這里和二哥那里我都沒有良藥,一切一切都只有靠他們自己自我治愈。”
韓非最近一段時間都在關心程菲,就算有心關心陸經年也沒有那個力。
何卿來了,他真好問問二哥近況。
“二哥最近如何啊?”
“他很好。”
“很好?”
“對。和曾經二嫂還沒有出現在他的生命中的時候,沒有任何的不同。”
韓非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什麼沒有任何不同?”
“每天正常地上班,吃飯,睡覺。不過除此之外,他多了一個好,就是釣魚。”
“釣魚?”
“嗯。在哪里釣?”
“在二嫂掉下去那片湍急的河流中釣。”
“能釣到嗎?”
“他幾乎每個周末都去。一去就是坐一天。每次幾乎都能釣不的魚。”
“這些魚,他釣來吃還是?”
何卿搖頭。
“不。他全部養起來了。”
“養起來了?”
“對。我猜想,他估計認為這些魚的肚子里可能吃進了二嫂的尸骨或者,所以他把這些魚釣起來,然后替這些魚修了一個巨大的水族館,專門請人把這些魚養起來。”
韓非怎麼聽著聽著怎麼覺得骨悚然。
但是他更明白,明白二哥思念妻子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以往我都還不知道,但是有一次晚上我去找二哥,我發現他晚上就睡在那水族館里。整個人平躺在地上,然后雙眼盯著那些他一條一條釣起來的魚在他的頭頂游來游去。”
韓非聽著就到一陣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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