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反應極快,當即借力向前探,左手食指在斬馬/刀的刀桿上用力一按,就聽咔嚓一聲,長刀瞬間化為兩段,纏繞其中的鏈條嘩啦啦落下,倒是把那個使鏈刀的晃了一個踉蹌。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白星一拍馬背飛而起,右手短刀斜劈過一人膛,左手短再次纏住半空中的長鏈,落地后穩穩踩住,左右腳依次斜踩,用將鏈條死死纏住。
那使鏈刀的人一看,心中咯噔一聲,想趁還沒站穩奪回兵。
誰知白鷂子雖然是個形纖細的年輕姑娘,力氣竟大得驚人,那人死命扯了幾下,死活沒拽!
不妙,不妙!
兵和工夫是江湖人保命的兩樣本錢,如果兵收不回來,豈非自斷一臂?
那人對上白星閃著寒的藍眼睛,宛如直面妖邪,不自覺心頭一,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竟大吼一聲,使出吃得勁兒跟對峙起來。
白星抿,使出千斤墜的功夫,當真穩若泰山。
眼見旁邊有人想要趁機襲,直接抬起右手,將短刀以投擲暗的手法丟了出去,同時左腳往地上一,左手一,就將鏈刀抄住,伴著一道寒抹過來人脖頸。
噗噗兩聲輕響,使鏈刀的那人口扎著一支沒柄短刀,一聲不吭仰面倒了下去,而襲的人也捂著脖子,帶著染紅了的半邊歪倒在地。
危機已解,白星抖下上的長鏈,去鏈刀主人上取了短刀,隨手往他上抹了幾下,兩手對接后一擰,又是一桿雪亮的斬馬長刀!
蘭和山谷共有大小四個出口,紅枝鏢局請來的二三十好手也分作四隊,各自帶領幾十嘍啰分別把手。之前裴懷曾想過獨闖,奈何本事不濟,只好暫時放棄。
此番有如狼似虎的白星和廖雁相助,前后不過半個時辰,這群人便已死傷一地,再無還手之力。
最開始放狠話的持斧頭被廖雁重點照顧,按在地上打斷四肢,又大肆嘲笑一番之后,這才給了個痛快。
白星倒沒有殺的喜好,對那些傷的也不趕盡殺絕,只是他們滾蛋。
“若讓我知道誰通風報信,”惻惻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小心自己的家小!”
四個據點之間分別距離不等,又因為下雨,本就崎嶇的道路更加難行,只要沒有人通風報信,他們就能休息一段時間,說不定還能搞一搞二次襲。
幾名好手早就死了,流出來的把地上積蓄的雨水都染紅,剩下僥幸保住命的嘍啰們早就嚇得肝膽俱裂,哪里還敢有別的心思?
終究是一群為財而來的烏合之眾,遠見有逃命的機會,不由喜得渾發,爺爺胡了一場,相互攙扶著四散而去。
一場惡斗過后,裴懷上已經添了幾新傷,就連白星和廖雁也相繼掛彩。
好在兩人傷勢都不算重,只是經歷一番車圍戰,力消耗的厲害,須得休息一番才行。
一擊得手,裴懷激不已,心中信心大增,連連道謝。
饒是廖雁平時那麼話多的人,此時也沒了扯淡的興致,只跟白星背靠背坐在樹下避雨,半瞇著眼睛養神。
若此時再有人圍攻,他們也未必能全而退。
他的聲音中罕見地顯疲態,哼哼唧唧道:“星星你真是太心慈手,都說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你不殺他們,保不齊他們不帶人回頭來殺你……”
要是把剛才那些人的腦袋都留下,還擔心什麼!
白星眼睛都懶得睜了,低低罵了句瘋子。
“四個據點之間不可能毫無聯絡,況且這邊腥味這麼大,就算沒有人通風報信,要不了多久也會被發現不對勁。你有這個說話的力氣,倒不如攢一攢。”
雨下的越來越大了,打在上竟也有了幾分疼痛,冷風一吹,直把人都凍了。
裴懷將那些人沒燒完的柴火都抱過來,重新生了個火堆,“兩位辛苦,先烤烤火吧。”
寒冷會極大地消耗人的能,而此時他們最需要的,恰恰就是力。
白星嗯了聲,就聽廖雁又道:“這兒你也幫不上什麼忙,想干什麼就去吧,省得拖老子后。”
裴懷本來功夫就一般,此時又已傷,力也消耗極大,就算堅守此地,再來第二波攻勢也沒什麼用。甚至還有可能真的像廖雁說的那樣,為累贅。
看著兩個被染人的年俠客,裴懷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醬缸一般,端的百集。
不過他也是個難得頭腦清醒之人,知道時間迫,也不多說廢話,當即抱拳道:“多謝,我這就去尋大當家他們,還要勞煩兩位再堅守一二!”
他們人手不足,力有限,與敵方長久對峙實乃下策。而只要能守住這個口子,他找到大當家就帶出來,那麼到時再反攻紅枝鏢局就肆無忌憚了!
廖雁頭也不抬地擺擺手,不耐煩道:“去去去。”
頓了頓又提醒道:“你可別記錯方位,老子還等著收銀子呢!”
裴懷打了聲呼哨,喚回馬匹,饒是神繃,聽了這話也不莞爾一笑。
他拍拍馬脖頸,忍著疼痛翻上馬,“自然不會!”
說罷,當即一抖韁繩,冒雨往山谷中去了。
裴懷剛走不久,雨勢忽然變大,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直將天地間都織造一片朦朧雨幕。
冰冷的空氣蔓延,混著地上變紅的水肆意流淌,很快繞到白星和廖雁這邊來。
“他娘的!”廖雁罵了句,有點煩躁,“老子最討厭下雨天了。”
他生在西北,長在西北,那里常年干燥,有雨水,對他而言,在這樣冷的天氣外出簡直就像被打了的貓兒一樣難熬。
“等老子殺完人,一定好好訛黑風鏢局一把!”廖雁惡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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