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雪茭懷疑面前兩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不讓他們加項目？

阻攔他們保研？

雪茭半瞇著眼睛，冷冷吐出一句：“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說完，不想在這兩個傻子上浪費時間，雪茭便轉離開。

“不準走！”葛冬琳卻拉住。

曾彬眼睛里也在噴火，憤恨道：“你做過事還不敢承認？！我找儲盛申請加項目，他原本是沒有明確拒絕我們，是不是你說了什麼，他才立刻就拒絕我們？！”

雪茭：“……”

曾彬繼續指控，仿佛雪茭做了什麼天怒人怨事：“還有這次保研，我們是有很大概率保送上譚教授手上研究生，又是你在中間挑事，導致整個導師圈都不接我們？！”

“顧雪茭，你真不是東西！”葛冬琳一臉憤恨，死死盯著雪茭。

雪茭由原本一臉懵變震驚，最后變現在宛如看智障表。

態度一貫是還算溫和，但現在也實在是忍不住懟他們——

“首先，二位憑什麼覺得自己兩個數學系學生就那麼容易加理系項目？就因為儲盛沒同意，你就認定是我不贊同？那好吧，我必須正式告訴你們，現在我，確實相當不贊同。因為我覺得二位不僅實力不濟，思想上也有些問題。”

“你——”

雪茭打斷他：“其次，你們覺得你們做什麼事是我挑撥？格偏激？不務正業？心不正？還是你們造謠傳謠？”

曾彬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葛冬琳忍不住：“你憑什麼說是我們造謠傳謠？！”

雪茭看著他們，冷笑道：“到傳我抱大、勢利不是你們？另外，你們無憑無據就說我阻攔你們進項目組，又阻攔你們保研，這些都是造謠。”

上前一步，冷著聲音說：“你們給我記得，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們再來我面前說這些話，就不要怪我給你們發傳票了！造謠，也是要付出代價。”

曾彬和葛冬琳頓時愣住，傻傻看著雪茭。

這一刻，他們突然想起，顧雪茭據說也是個白富……還是聲名鵲起程明澤妹妹。

雪茭只是冷冷睨他們一眼，隨即轉離開，腳步從容。

只是不想搭理這些腦子有問題人，但不等于是個沒脾氣人。

真要是告他們也不是不可以，程朔公司有律師，藺之華公司更是有一個法務部。

相信，如果真有需要，藺之華肯定非常愿意借一借他勢。

大概是雪茭威脅起了作用，或者是曾彬和葛冬琳還要去爭取保外校研究生，并且還有大學時期最大難關——畢業，以至于他們自這次以后，沒再來找雪茭。

雪茭向來不是一個會盯著別人人，注意力一直在自己和家人、喜歡人上。

這兩個對雪茭來說有些討厭人，很快就為人生中過客，幾乎沒有痕跡。

以至于多年后，邀去某個大學做一個講座。曾彬站在校領導后面蹭上來握個手，都全然記不得這張臉，只是客套出一個笑容，導致滿腔復雜曾彬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很快就被人到后面了。

下午。

“之華。”

“嗯？”藺之華扭頭，溫地看了眼。

雪茭笑道：“我要是想要借你勢，你借嗎？”

“嗯？”藺之華腦袋有一瞬間短路，手上還是平穩地開著車。

茭茭在車上時候，他都格外小心，生怕有個閃失。

“仗勢欺人。”雪茭眼珠一轉，“我要仗你勢欺人！”

藺之華表錯愕，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只是瞬間，他笑了，笑得相當高興和得意。

“茭茭，你不是借我勢，那就是你勢。”他聲音帶著深，“我就是你。”

雪茭臉一紅，惱怒地瞪他一眼。

車子很快進了車庫，藺之華牽著手送回家。

“真想直接牽著你回家……”

雪茭有些不好意思，本來今天該是和藺之華約會，但程朔通知今天提前回家吃飯，陪家里人吃飯時間其實也不多，因此忙答應下來。

眼睛突然轉了一下，試探著說：“要不你今天跟我回家？”

藺之華毫不猶豫、立刻接道：“好。”

雪茭：“……”

于是，程朔打開門時候正好對上了藺之華那張令他討厭臉。

“……這是家宴，你來干什麼？”

藺之華角微微上揚：“就是因為家宴，所以我來了。”

程朔：“……”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喲，之華也來了呀，快進來！”程朔背后李思桐聲音驚喜。

藺之華握著雪茭手大搖大擺走進去，笑道：“叔叔阿姨好。”

程明澤手上拿著一瓶紅酒正在開，看見藺之華就狠狠瞪他一眼。

這個不要臉怎麼來了？

來都來了，又不能往外面趕，尤其是家里兩個人還相當歡迎這個男人。

滿滿一大桌子菜，紅酒滿上。

程朔和李思桐自然而言坐在一面，藺之華和雪茭坐在另一面，當程明澤坐下后看了看兩邊……突然覺得覺不大對頭……

“今天不是個什麼特別日子，但是最近我們家都各忙各，鮮好好聚在一起。我忙著公司事，明澤也忙著創業，茭茭……”

程朔說著頓了一下，又繼續道：“茭茭又要學習又要，時間安排太過張，咱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好好吃頓飯了。”

“爸……”雪茭張張，有些愧疚。

這一刻才突然發現，給了藺之華時間，又虧欠了家里人。

人總是這樣，最靠近自己人、最親近人，也很可能為最容易忽略人。

雪茭緒突然變得有些低迷，藺之華桌下手握住，無聲安。

“不是，爸爸不是怪大家，忙是好事，咱們也都是在忙正事，這是應該。只是以后我們周六晚上，就定做家庭聚會日，不管多忙，這一天晚上都要盡量空出來，大家一起吃頓飯。”程朔瞇著眼睛笑。

“好。”程明澤立刻應了。

雪茭也點點頭：“沒問題。”

程朔端起杯子站起來：“當然，最重要是——我們家搬到京市這一年取得各大就。明澤公司前幾天正式立，茭茭獲得了陳省數學獎，上學期期末又榮獲專業第一，拿到最高等獎學金。而爸爸……爸爸公司也更進一步了，規模在持續擴大！”

“恭喜爸爸！”雪茭和程明澤一喜，異口同聲。

“也恭喜你們！”

這時候，李思桐微微低頭：“就我最沒有用……”

“胡說！”程朔立刻反駁。

“媽媽才是我們家貢獻最大人，為我們守好大后方，一個人撐起了我們三個！”

程明澤立刻接道：“對，媽你是我們家最不能缺人，每天給我們計劃好三餐，把我們妥妥帖帖照顧著。”

他們視線移到雪茭上，就連李思桐也張地看著。

這一對母之間，到底令人擔憂。

曾經深深傷害后，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暖回那顆溫暖心。

雪茭看著李思桐，含淚點點頭，只說：“謝謝媽。”

三個字，把一切意思都包含在里面了。

李思桐眼眶一紅，忙手了眼睛，狠狠點頭：“我該……我應該做……”

制著眼前霧水，輕聲說：“茭茭……媽媽會讓你永遠開心！”

雪茭點點頭，眼里有什麼東西要滾出來，藺之華從背后手環住，手在眼前一抹，為去眼淚。

有句話說——

父母最大悲哀就是在兒面前，變得越來越小心翼翼。

可是越在意，就越是小心翼翼。

李思桐很在意雪茭，以前在意方式或許錯誤，或許還帶著點自私。

但還是著，甚至在顧詩韻事件發生之后，艱難地改變了自己態度，諒雪茭、照顧雪茭。

雪茭其實早就原諒了，已經離開顧雪茭應該也會在長久相中，原諒吧，其實最在意這個母親。

希那個姑娘還能在另一個世界，好好活著，自由自在、幸福活著。

程明澤笑著說：“爸，你不是說以后就掙個生活費就行了嗎？怎麼一大把年紀了還在這麼努力？”

“臭小子！你怎麼說你爸？什麼是一大把年紀了？我還沒老呢，我有進取心怎麼了？！”程朔狠狠瞪著程明澤，氣得不得了樣子。

程明澤舉雙手投降：“好吧好吧，您正值壯年。”

程朔余看了眼藺之華，心里緒復雜。

他其實本用不著這麼拼，但鵬程和藺氏比起來差距真太大，日后雪茭和藺之華結婚在一起，不了有些閑言碎語。

要是鵬程稍微厲害一點點，總能夠讓差距小點。

或者藺之華和雪茭都不在意，但他作為一個父親，總想把自己能給出最好東西，全部送上去。

這個時候，今晚一直沉默藺之華抬頭，突然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