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現在也沒有時間天天清理，就直接去找了印芳。

這可就點燃了炸彈。

雪茭現在就是印芳的寶貝，是高考寄予所有期待的學生！

于是，印芳給全年級老師開了會，止其他班將書送到一班，在一班更是各種止。

終于，雪茭擺了清理書的事件。

——

“同學們！！距離高考只剩下五十天了！大家打起神！”

“我們現在就是即將走向戰場的將軍，是大功還是碌碌無為，就看這一次了！”

“大家的心神一定要穩住！我們所有校領導以及老師們，都會為了大家服務！有什麼問題和困難，都要找老師說一聲！！大家千萬不要著急！更不要做出不好的事！”

“同學們！高三的學子們！只有最后五十天了！堅持就是勝利！”

“現在開始拼命追趕，還有機會的！”

“高考！一分就是一場的學生！”

“一定要靜下心來學習！現在還有時間！查缺補，大家一定要抓時間啊！”

“希我校高三學子們，都能金榜題名！考上最想去的大學！”

……

只剩下五十天的時候，易天郁拿到了一級運員證書。

這個時候，一班和二班已經沒有學生在做其他了，全部都在卯足了勁學習。

后來，很多學生回憶起那段時間都很難。

每天從五點醒來，就一直在進行著枯燥的復習，考試、講題、考試、講題……無限的循環當中。

這樣繁瑣又痛苦的日子，伴隨著黑板右上角越來越小的數字變得越來越抑。

有時候，一道題不會做，就能急得哭了出來。

每天走在路上相的同學也不怎麼打招呼了，他可能正在背書，也可能正在思考題目，還有可能在發呆。

每一個老師都在搶占時間，育課沒有、實踐課沒了、課間沒有……

除了主課，什麼都沒了。

上一堂課的老師還沒走，下一堂課的老師又來了。

“印老師趕出來，該我上課了！”

“袁老師你再等等，馬上馬上！同學們！記清楚了沒有，這個長句一定要拆三句，定語后置！”

……

“拖堂李天王！你怎麼又在拖堂！”

“還沒上課呢，別急別急！”

……

數字越來越小，老師也開始暴躁，有些學生開始自暴自棄。

一二班還好，平行班有好些學生退學了，還有一個學生跑了。

警察、家長、學校都在找，但其他班知道的人卻很。

因為他們現在只剩下一件事……學習。

知道的信息越來越，周末從一天變八個小時，最后變六個小時。

在最后，六個小時也剛剛夠一直坐在教室趕完所有卷子。

重復而枯燥的題目，麻木和抑的生活。

“今天星期幾？”

“距離高考還有50天。”

“今天幾月幾號？”

“距離高考還有50天。”

這樣的生活，有些老師戲稱為“黎明前的黑暗”。

隨著數字越來越，他們將走過這段人生中難以忘記的時。

這段“黎明前的黑暗”當中，又像是有希的萌芽，悄悄發芽。

然后發向上的生長，為了我們的夢想和未來。

這可能是有人一生中最印象深刻的一段時間，也可能是一生中最努力的一段時間。

早上五點半，晚上十一點半。

而現在，距離高考還有50天。

——

“同學們！同學們！！距離高考只有30天！！30天！只剩下一個月了！”

“一個月能做什麼？還能努力嗎？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的！還有三十天！我們還可以再努力一下！大家給我聽好了！十幾年寒窗苦讀的結果是什麼，就看大家這段時間了！”

“天氣熱了！我知道有些同學的心就不安靜了！但是請大家記住了！靜心！盡心！”

“把這四個字牢牢給我記住了！能不能對得起老師不重要！但你們一定要對得起你們爸媽！對得起你們自己！”

“高考！能一次過關，為什麼還要遭遇兩次？”

“所以！最后的三十天！全部都開足馬力！”

“同學們！加油！沖吧！！”

……

其實在三十天的時候，很多東西已經固定，有些人努力，能像一匹黑馬一樣殺出來。

他可以從三百分殺到五百分，從五百分殺到六百分。

但是，他不可能從五百分殺到七百分。

七百，那是一個門檻。

整個高三年級組兩年考試中，每一次都穩定在七百以上的，只有顧雪茭和儲盛兩個人。

到了最后關頭，很多人會開始向他們請教問題，一個又一個，甚至模仿他們的作息和學習。

雪茭和儲盛也不是舍己為人的人，有時候會講，有時候覺得浪費時間的，他們也不會講。

這個時期儲盛和雪茭開始互相探討，然后互相換復習筆記，查缺補。

這個時期，開始有人借雪茭的筆記。

只要沒有用的時候，還是愿意借給別人，但要用的時候，必須立刻還回來。

“茭茭，你不在意別人直接拿走你的勞果嗎？”劉佳雪好奇問。

雪茭輕笑：“這份資料也只是資料，最重要的，在這兒。”

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劉佳雪愣了一下，隨即羨慕的笑了。

背后，易天郁激地扯了扯雪茭——

“書呆子！這題我好像看過，怎麼又不會了？！”

雪茭回頭看了眼，冷漠道——

“下冊第73頁，自己翻。”

易天郁：“……”

——

距離高考還有21天的時候，一中有個學生跳樓自殺。

搶救回來了，但卻給其他學校揮下了重錘。

校領導的說辭開始有了點變化……

“同學們！！高考是我們人生中的一道大門！但是，這也不是唯一的大門！條條大路通羅馬，這條不行，還有另一條！”

“只要你盡力了，同學們，沒人會怪你們的！”

“大家千萬不要想不開！你們還年輕，還沒有真正的長大人，外面的世界你們也還沒有認真的去看一眼！”

“所以大家思想千萬不要極端！做什麼決定以前，想想你們的父母！”

“大家都正風華正茂，覺不能沖之下做出不好的事呀！”

“校心理咨詢室就在教務樓上，大家心里不舒服或者有些難郁悶的時候，甚至力大的時候，都可以去看看的！里面兩位老師，專業為大家服務！”

“最后，希同學們在惜的同時，好好學習，抓著最后21天！”

“祝大家取得優異的績！”

……

這次事件以后，老師們經常都在開會，今天開一個，明天開一個，重點就是——

在保證學生安全的條件下抓學習。

之后，所有老師們課上都變得輕松起來，盡量不給大家力。

“咱們只要盡人事就可以了，剩下的聽天命。”

“高考也沒那麼可怕，這些年你們還考得？”

“心態最重要了，有啥能比活著重要？”

“大家有什麼不對的，或者邊人況不對的，一定要給老師說一聲！”

……

天氣變熱，教室里面電蚊香也上了。

老師們都在盡可能給高三一個好一點的環境，吃飯也是，本來現在高三就在高一高二之前吃飯，現在更是各種加餐。

在學校，老師們個個變得溫似水，在家，李思桐每天也是笑著把一切都給打理好。

這個時期進行了四模，好似生怕打擊大家的自信心，四模的題簡單到令人發指。

七百分的一二班一抓一大把。

就連易天郁，都第一次考了個六百九十多這樣的高分！

然后老師們大夸特夸，生怕學生沒了自信。

現在，距離高考，還有二十天。

——

“距離高考只剩下七天了，大家都放寬心，哈哈，沒關系的，要相信自己。”

“會做的題就趕做，不會做的先跳過嘛，然后等所有做完了，再回頭來檢查。”

“千萬千萬不要在一道題上卡死了，然后為了幾分，浪費了整套卷子的分數！”

“字跡要盡量工整，人家閱卷老師都不認識，怎麼給你分？”

“一定要記得填寫機讀卡，每年都有學生忘記或者說是時間來不及。”

“高考最憾的事是什麼？是我明明會做卻做錯了！是我明明做對了，去忘了寫到答題卡上！”

“還有，寫完了一定要留出檢查的時間，檢查有沒有細節錯誤，最主要的是檢查有沒有填寫機讀卡！”

“每一道題往答題卡上寫的時候，都要核對一下番號，別寫錯位置了，要不然哪有空再給你寫？”

“最后，考試的時候所有東西都要帶齊了，每樣都備份一個，千萬不要。提前到考場，一定要提前到考場。”

“哈哈，大家不要有力，曙就在前面啦！”

……

雪茭抬頭，看著主席臺上那個笑呵呵的男人——校長。

很難想象，之前他還站在上面，聲嘶力竭喊著大家要加油！要拼命！

這個時期的所有老師都不在爭分奪秒了，因為他們知道——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

四個字，多麼簡單，也是多麼可怕的四個字。

——

“哈哈哈，同學們，我們今天的安排是去南邊的公園踏青！全年級都去！回來后放假三天，大家回家好好休息！”印芳笑得溫似水。

下面的同學一臉淡然。

距離高考還剩下四天……嗯……很多學生開始變得……佛系。

出門以后。

“茭茭，我還是有點害怕。”劉佳雪拉著雪茭的手，夾在前進的大部隊中。

雪茭輕笑：“你已經準備的不錯了，不用擔心的。”

劉佳雪微微嘆氣，說是不害怕，又怎麼可能不害怕。

走在最后的易天郁竄過來，蹭在雪茭旁邊。

“喂喂，這麼熱的天你們拉什麼手呀！”

劉佳雪瞪他一眼：“我們好，關你屁事！”

易天郁也瞪一眼，又眼看著雪茭。

雪茭扭頭，看向易天郁：“抑郁——”

易天郁眼睛一亮，靠得更近了。

“怎麼了？怎麼了？”

雪茭道：“回家以后，別忘了背語文課文。”

易天郁：“…………”

“前面的走慢一點，別冒了，最后的關鍵時期，大家千萬不要生病，也不要冒！”印芳在后面大喊。

前面走得很快的學生放緩了腳步。

劉佳雪拉著雪茭繞過易天郁，然后低聲說：“茭茭，我覺得你好像對易天郁特別兇。”

雪茭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說：“因為他傻。”

“哈哈哈！！這倒是！”

“你們在說什麼？”易天郁又湊了過來。

劉佳雪笑著回復：“我們在說你傻！哈哈！！”

易天郁：“…………”

踏青不敢走遠了，又不敢花時間太長，所以出門玩了兩個小時，印老師帶著他們就又回去了。

“這是大家高考前最后一次坐在教室聽我講話了，回家也不用大家再怎麼復習，只要把主意好就可以了！高考的東西記得備份，到時候一定要帶著。有家長陪考的，一份給家長帶著，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到時候可能堵車，所以大家一定要提前到！”

“好——”

——

距離高考越來越近，雪茭有些失眠。

很快就要到上輩子死的時候了……

上輩子考得不好，績也沒拿到就沒了。

這輩子覺得學得好的，可惜那些幫助過的人看不到了。

爺爺，你知道嗎？

孫何其有幸，這輩子還能重來一次，現在還有一個……很溫暖的家庭。

那天晚上雪茭有些失眠，第二天起來，冒了。

程朔和李思桐頓時急死了。

六月天的南方確實很難，開空調容易冒，不開空調容易熱傷風。

這樣悶熱的天，都多人都容易冒，雪茭不是唯一一個。

那是高考前一天，程朔和李思桐帶著去醫院打了一針，然后回來就開始吃藥。

“怎麼就冒了呢？我昨天晚上明明沒有開空調！”李思桐急得上起泡。

意料之外的狀況，總是永遠讓人擔心。

“沒事沒事！”程朔強迫自己淡定，然后看著雪茭，“茭茭，你狀態怎麼樣？”

雪茭點點頭：“還行，沒發燒，腦袋也清醒的，明天能考試。”

程朔點點頭，將所有緒掩藏起來不讓雪茭看見，最后只說：“最重要。”

他們很擔心雪茭，卻不敢表現出來。

好在，正式高考那天，雪茭狀況沒有變好，但也沒有變得糟糕。

沒有發燒，但有些鼻塞和咳嗽。

李斯特和程朔都特別著急，程明澤只能安：“好在是鼻塞而不是流鼻涕，不然沒有紙，到時候也很難。”

雪茭笑著點頭，盡量不讓父母擔心。

“茭茭再檢查一下東西齊了沒，鉛筆，簽字筆，準考證，尺子，圓規，替芯……”程朔一樣樣檢查，確定都沒問題了，才道，“快進去吧。”

雪茭點頭：“那我進去了。”

旁邊，和往年幾乎沒差別，家長顯得比學生激多了。

“兒子！加油啊，別忘填寫機讀卡！！”

“注意時間！注意時間！！”

“兒！來，快在這張金的紙上寫個名字！金榜題名！！”

“哎哎，兒子記得先去上個廁所！”

“加油加油！！爸爸媽媽就在外面等你！我們是你的神支柱！！”

……

雪茭回頭，對著在人群當中，對著握拳頭加油的三人。

“茭茭！！最重要！！！”程朔不忘代。

他很擔心雪茭這個學習最大的姑娘，一門心思都只在考試上面，兒不顧自己。

“好——”雪茭揮揮手，轉走。

高考，這一屆的學子們，來了。

——

通過指紋以后，雪茭坐在自己位置上面。

沒有去看周圍，只是靜心平氣。

今天是最重要的日子，是彌補憾，實現夢想的開始。

冒對還是有一點影響的。

但是六月的天，也沒幾個學生的心是平靜的。

外面烈高照，雪茭深深呼吸，將影響降到最低。

很快，隨著鈴聲響起，監考老師們帶著試卷進來。

然后當著他們的面檢查，拆封，再一張張發給他們。

然后一一核對，上條形碼。

直到鈴聲又一次響起，開始答題。

雪茭一只手拿著筆，一只手按在試卷之上，然后深深呼吸。

再睜開眼睛，里面一亮晶亮，帶著芒。

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下筆，刷刷刷一道道往后。

——

李思桐拿出程明澤悉的三件套，所謂開過的高考裝備。

去年也是這樣，不過那個時候是程明澤進去考試，然后程朔和李思桐，雪茭他們在外面守著。

“去年明澤可以考那麼好，可見這東西還是有用，咱們都戴著戴著！”

李思桐說完，程朔輕車路的拿起來都戴上。

程明澤：“……”

沒辦法，還是拿起來都戴上。

三人手上都拿著一面旗子，然后在樹蔭下坐下。

“你也是孩子的家長呀！”旁白有人搭話。

“是呀是呀，我兒今年高考。”李思桐笑著回答。

“我兒子也是今天高考，也是七中的，唉，總是挨到今天了。”

李思桐贊同的點點頭：“可不是，孩子們煎熬，家長們也煎熬。”

旁邊有人話：“沒拿到錄取通知書，咱們呀都還不能松一口氣。”

程朔拿出報紙看了起來，旁邊程明澤拿出電腦，開始敲敲打打。

片刻，程朔看了眼和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李思桐，又看了眼旁邊認真的程明澤。

這畫面……怎麼如此似曾相識？

又過了一會兒，李思桐突然站起來，揮手——

“秦姐姐！！這邊！”

“思桐！”秦夫人也是眼睛一亮，然后拉著儲盛爸爸過來。

“來來來，這兒還可能坐人。”李思桐出一個位置。

見此，程明澤站了起來：“叔叔阿姨請坐。”

程朔遞給他一張報紙，程明澤鋪開，席地而坐。

“不可以不可以！我坐地上就可以了！”儲盛爸爸急了。

程朔拉住他：“沒事，他年輕，讓他坐地上。”

儲盛父母推辭不過，才坐了下來。

秦夫人看了眼程明澤，羨慕道：“真羨慕你有一雙厲害的兒！”

李思桐嘆口氣：“我羨慕你們儲盛呢，我現在擔心死了。”

“雪茭績那麼好，你擔心什麼呀！”秦夫人笑著說。

“冒了。”李思桐一臉苦笑。

“什麼？！”秦夫人震驚地瞪大眼睛。

隨即著急道：“那雪茭況怎麼樣？嚴重嗎？哎喲怎麼就冒了呢？”

李思桐苦的搖搖頭：“可能是天氣太熱了，還好不是很嚴重。”

“那還好，待會兒第一場考完，記得給吃點藥。還要注意，有些冒藥會讓人打瞌睡，下午本來就容易困，一定要小心……”秦夫人開始代。

李思桐點點頭，拉著的手：“嗯呢，我們都準備好了的。”

那些藥都是特別注意了又注意，生怕影響雪茭高考。

“儲盛倒是沒冒，就是一直不說準備的怎麼樣了，也讓人心的！”

“那肯定是很好的，儲盛的績也不用擔心。”

終于，旁邊的家長話了——

“二位就是顧雪茭和儲盛的媽媽？”

聲音微微震驚。

可不是，高三好幾次模擬考試，家長收到的績可不止自己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