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郁心相當復雜，送書不是一般的小生行徑嗎？怎麼書呆子收到的書比他多那麼多？

所以書呆子到底是有多歡迎？

雪茭并不知自己的書被攔截了，眼看即將進高三，的學習力大了很大。

藺之華說，人在什麼樣的環境中，就必須適應什麼樣的規則。哪怕對國的應試教育有一千種、一萬種不滿，只要你在這個環境中，那都是必須要走的路。既然要走這條路，就必須爭分奪秒的用上每一秒鐘。

高中都是三年，但有人是第一，有人是倒數第一。

雪茭從來不覺得學習苦，也不覺得學習累。

上輩子就覺得學習比打工快樂了很多，這輩子多了一次機會，雪茭更加珍惜學習的每分每刻。

所以，也珍惜著高中的每時每刻，哪怕是在去食堂的路上，雪茭也帶著耳機，聽的是英語聽力。

的這副模樣在大多數人心中都是只可遠觀，學生們私下給取了個綽號——高嶺之花。

因此，哪怕是喜歡，暗，想跟表白的，竟然都沒有一個敢直接上來攔住的。

他們只敢的送書。

雪茭端著飯菜坐到餐桌上，高二開學的時候程朔給和程明澤一人充了一萬。

七中的伙食費雖然不便宜，但也算不上多貴。

卡里有錢，也沒有虧待自己。

中午一葷一素加一個湯，量不大，都能吃完。

很多人一輩子最能吃的時候，大概就是高中時期了。

就是雪茭這麼個小胳膊小，渾上下沒有二兩的姑娘，也能把一盤子吃完。

大部分男生，都是還要添飯的。

雪茭吃飯并不快，慢條斯理，看起來很好看，卻帶著濃濃對食的尊敬。

不遠。

“哎哎哎，顧雪茭！”一個生低了聲音，對著一起吃飯的其他生努努。

旁邊的那個率先回頭，看了眼說：“厲害是厲害的，跟以前的顧雪茭比起來真的是大變樣了！”

“好像是被程明刺激了才變了的。”

“上學期開學的時候和程明打賭，然后就沉迷學習不可自拔。”

“月月你當時還嘲笑人家不自量力，結果你看……”

“說得好像你沒有說一樣，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說了，你當時也在吐槽好嗎？”

“對對，你們當時都說了的，只有詩韻一個人沒有說！”

“詩韻，你說說，咱們當時是誰開始先嘲笑的？”

……

顧詩韻著筷子的手拽，指尖泛著白，好一會兒，微笑著說：“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已經不記得了。”

哪怕心里再厭惡雪茭，也斷不會像程明一樣沒有腦子！

“詩韻從來不摻和這種事，你們就別著詩韻了。”

“是呀，而且詩韻現在好認真的，比以前還努力了！”

“儲盛也好認真，你們兩個這是都想把顧雪茭攆下去嗎？”

“哈哈哈，說起來顧雪茭只要績穩定在前十，高三保送的時候，穩穩的top5可以讀！”

“這倒是，羨慕了。”

……

顧詩韻角維持著笑容，卻食難下咽。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比要笑著聽別人夸張自己的仇人更痛苦了！

雪茭不知道自己今天吃的這頓飯刺激到了顧詩韻，也不知道有多人在艷羨的看著自己。

這學期學習的勁頭依舊非常猛烈，程明澤的倒計時也給帶來了很大的迫。

——

這天早上，易天郁早早來到學校。

然后在雪茭的課桌前手，出一疊書——這是他這段時間的日常了。

“競賽過去已經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還有這麼多書？？這群人一天不干事，天天寫書嗎？”

他聲音很氣、很無奈，還帶著想打人的抓狂。

突然，易天郁頓住：“我靠！不會不是一撥人吧？？？”

那書呆子到底有多暗者？？

他原本依舊想隨手扔進垃圾袋里，但視線被封面的書吸引。

大部分人的書都不會寫在封面，但這封封面寫字了。

上面寫著——因為你，我才知道，原來同也會有這麼強烈的吸引力。

同？？？

“我靠！這他媽還有人？！”

易天郁拿著書抓狂，此時，一個聲音在背后響起——

“你來得這麼早？”

是雪茭！

易天郁下意識將手上的東西往背后藏去，雪茭一頭霧水，他藏得晚了，剛才已經看清楚了是什麼東西。

雪茭有些無語，易天郁這是什麼意思？

翻了個白眼，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然后說：“不就是書嗎？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干嘛藏著？”

雪茭頓了一下，追問：“怕我嫉妒？”

易天郁：“……”

雪茭一邊往外面拿書，一邊笑著說：“你放心吧，不用考慮我的緒，收到書不是什麼大事，不要影響自己就行。”

心里想，看不出來抑郁這個人平時大剌剌的，竟然還會照顧這個沒收到書的同桌心？

不過他放心，一點羨慕的緒都沒有！

易天郁：“……好。”

他隨手把書扔了，然后看向雪茭，像是想到了什麼，激的在自己位置坐下。

腦袋靠近雪茭，一臉激：“書呆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籃球隊進八強了！下一場比賽如果贏了就能進四強！哈哈哈哈哈！”

雪茭抬頭，將視線移到他的上，看著他。

易天郁更激了，繼續顯擺：“這次籃球隊能闖進八強主要是多了一個主力，郁哥我！去年我沒加，你看咱們學校，連八強都沒進！”

他選擇忽略程明澤去年也沒參加這件事。

雪茭還是看著他，沒說話。

易天郁開始還笑著，漸漸的被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了腦袋：“怎麼了書呆子？崇拜哥了？等周六打進半決賽你再來崇拜哥吧！”

雪茭：“……”

看著他，眼神漸漸變了，有些意味深長。

不知道為什麼，易天郁覺得這個眼神很像自己平時看席鈞的眼神，宛如在說——

瞧，這個傻子！

“喂，到底怎麼了？”易天郁試探著問，聲音小心翼翼。

雪茭看著他，小小紅微啟——

“抑郁，你忘了周四周五期中考嗎？下周一就是家長會了。”

易天郁：“……”？？？

他頓時像被一道從天而降的天雷劈中。

晴天霹靂！

——

備戰周四周五的期中考，無論是雪茭還是易天郁，都不輕松。

易天郁周六有籃球比賽，每天中午還需要練習一個小時的籃球，然后又要備戰期中考。

“怎麼辦？怎麼辦？”易天郁有些慌神。

這一個月他更多的時間還是用在準備籃球賽上面，花在學習上的時間大大減！

莫非……這次期中考就要打回原形了？

搖搖頭，易天郁強迫自己將力放在面前的數學卷子上面，然后拿出草稿紙，開始演算。

旁邊，幾個筆記本遞了過來。

黑白格子的筆記本，和雪茭包書的書皮一個。

易天郁眨眨眼睛，看看雪茭，又看看筆記本。

“這這這……”

他當然認識了！

這是雪茭的課堂筆記本，平時可寶貝了！

“用吧，最重點的都畫了，紅考的概率最大，其次是藍，最后是綠，黑的普通字也注意一下，畢竟我也猜不到考點。”雪茭聲音淡淡的，說完，低頭繼續刷卷子。

“書呆子……”易天郁張了張。

雪茭筆微微停住，然后說：“我這次也耽擱了幾天，不能幫你復習了，你自己看吧。”

雪茭也覺得很有力，隔壁儲盛自從數學競賽失利以后，宛如不要命一般的學習。

既然一直坐在第一，就不想被下去。

說完，低頭筆疾書，所有的力全部放在了面前的卷子上。

易天郁傻傻看著面前的筆記本，上面各種叉，工整的字跡加上清晰明了的界限，這一份資料顯得格外清晰。

他眨眨眼睛，好半天才結結說：“書呆子……謝謝……”

這一刻，他的心口怦怦直跳，像是有什麼東西沖了出來，控制不住的跑遠，又很快沖回心臟，小鹿撞。

——

周三課間時間，雪茭和易天郁都在埋頭復習，一班的教室顯得很安靜，所有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考試做沖刺準備。

突然，廣播站發出聲音——

“尊敬的各位老師，親的各位同學，下面播報一則喜訊。”

頓時，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停下筆，抬頭看向廣播，一頭霧水。

雪茭的筆也停了下來，但視線沒有抬起來。

只是微微疑，這個時候……會有什麼喜訊？

“恭喜高三年級組沈宜坤同學保送南開大學，恭喜高三年級組秋月同學保送復旦大學，恭喜……”

一瞬間，教室安靜下來，幾乎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廣播。

“最后，恭喜高三年級組程明澤同學保送清華大學數學系！各位同學，讓我們祝賀以上學長學姐！同時，高考即將來臨，希高三年級組學長學姐繼續努力，取得佳績，謝謝大家。”

“轟——”一瞬間，教室像是炸開了。

“哦天——”幾乎所有人都在驚呼。

他們這中間有很多都是學習績很好的，但在日漸激烈的高考戰場上面，考上清華北大的概率一點也不高。

再加上哪怕是平時績很好，也有失常的可能。

穩上清北，沒幾個人敢說出這句話。

程明澤保送清華大學，也就意味著他并不用去走那危險的獨木橋，也不用去上那沒有硝煙的戰場。

“程明澤！真的是太牛了！”

“啊啊啊啊！好羨慕！”

“他本來就很厲害，就算直接考肯定也能考上。”

“那不一樣，我天，太崇拜他了！”

“男神男神！”

“嚶嚶嚶，我酸了！”

……

雪茭了筆，心里涌起萬千思緒。

原來，原書中的程明澤可以有這樣一個輝煌的人生，可以有這樣的就。

老天讓替顧雪茭活一次，是讓自己完自己的憾，也是……還給程明澤、程朔和李思桐嶄新的人生？

清華大學……

雪茭有些高興，又有些說不出來的憧憬。

還有一年多，還有四百一十天，就是重新走到上輩子命運的時候。

高考。

為程明澤祝福，也要為自己努力！

低頭，走出剛剛的緒，立刻回到復習當中。

易天郁卻有些愣神，程明澤保送清華，那書呆子呢？

也拿了數學競賽一等獎，那麼好的績，也肯定會進頂尖大學的……

他偏頭看了雪茭一眼，對方的心神已經全部沉學習，埋著頭拼命寫著。

易天郁心里有點脹脹的，有些酸。

很快，他搖搖頭，也繼續看起了筆記。

——

周四，七中的期中考試開始。

雪茭上一個月還是第一，也只比儲盛多了兩分。

坐在第一個，儲盛坐在第二。

“我還沒恭喜你拿到一等獎呢！”儲盛笑了笑，他很白，說話聲音很小，斯斯文文。

“謝謝。”雪茭點頭，回了笑容。

儲盛看著，認真說：“我會超過你的，這一次。”

雪茭：“……”

停頓一下，說：“我會繼續保持。”

好像他們每一次……都會有這個對話？

想，大概對第一漸漸起了執念，就是因為背后有一個厲害的人，時不時說一句會超過。

為了不被超過……大概是要做一個對第一有執念的人了。

很多年后，雪茭還會經常想起的高中時。

在回憶錄中，提到過這個隔壁班的第一，際很，卻是對手，也宛如神已久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