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來越說不清楚了。

雪茭有些無奈，正要說話，易天郁已經先一步開口了——

“我讓跟我去吃了點東西！”

易大發眼睛半瞇，臉上看起來嚴肅，眼底卻全是笑意。

好家伙！都拐出去約會了！

李思桐皺眉：“茭茭你說。”

“好吧，我了，所以我同桌帶我去吃飯了。”雪茭無奈，只能實話實話。

李思桐的思想是比較傳統的，大概就是那種堅定孩子不能在高考前談的家長，尤其……

尤其對方還不是個聽話懂事的年！

雪茭以前就是個問題，好不容易機緣巧合改好！

李思桐是生怕有誰再把帶壞了，那……

所以哪怕對方的家世比程家好多了，李思桐也是很不愿意的！

不好說易天郁什麼，只能質問雪茭——

“你為什麼要和男孩子大晚上出去？！”

易大發本來是準備旁觀的，畢竟雪茭看起來就乖乖巧巧，而他的兒子可是有溜出去前科的！

但聽到李思桐這樣說他就有些不樂意了：“怎麼就不能跟我兒子出去了？我兒子雖然混，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還是明明白白的，你剛剛那樣說就顯得有點不尊重我兒子和我家高質量的教育了！”

易大發瞪著眼，一臉理直氣壯的氣憤。

易母拉了一下他，很想說——咱家教育質量不高。

他們是暴發戶……沒什麼高教育質量……

易大發扭頭，給眨眼，易母心領神會。

果然，李思桐一張臉漲紅，趕說：“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讓茭茭注意防范……”

“防誰？！防我兒子？”易大發繼續瞪眼。

這兒還是年會，易大發又是個無條件護犢子，再加上對方確實比程家強多了，李思桐只能聶聶，不知道說什麼。

易大發卻突然放了語氣——

“雪茭媽媽，我就給你講實話吧，我是很欣賞雪茭的，聰明懂事又乖巧，我兒子跟著學習，竟然考進了年級前一百，這在我家是前所未有的事啊！所以我一直告訴我兒子，做人要知恩圖報。雪茭同學了，天郁怎麼都得帶去吃點東西。畢竟雪茭對于天郁來說，不止是同桌，還是——恩人啊！”

打了一掌再一個甜棗，李思桐頓時服服帖帖。

不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雪茭教易天郁學習，對方績上升，謝雪茭，也就照顧雪茭。

不就是雪茭了和同桌出去吃個飯，自己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對！

肯定的是，談的孩子怎麼可能學習還那麼好！

頓時愧疚，想著要不說點什麼？道個歉？

顯然，易大發套住李思桐了，讓覺得自己又做了個錯事，冤枉了對方孩子，惹得對方家長生氣。

愧疚的李思桐肯定不好意思以后再阻止雪茭和易天郁相。

這就是易大發的算計！

但程朔卻拉住了李思桐。

一貫溫和的程朔今天有點嚴肅，他認真的看著雪茭。

“你和易天郁同學真的只是同學？他今天帶你吃點飯而已？”

雪茭毫不猶豫的點頭，“易天郁是我的同桌，我們關系確實還可以，但是您放心，沒有畢業以前，我不會的，也不想談。”

人一輩子有那麼多要做的事，干嘛把時間全部浪費在談上面？

這是雪茭此刻的想法，現在說得畢業，是指完學業，包括大學或者大學以后會讀的學位。

但顯然，別人誤以為說的是高中畢業。

倒是也沒關系，反正雪茭意思是高考前肯定不會談。

程朔點頭，看著認真道：“我相信你，你現在一向很懂事。”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你和易天郁同學沒什麼，我和你媽媽也就不阻止你和同學流玩耍。但是茭茭，你今天什麼也沒有告訴我們，大晚上就跑出去是不是不好？”

程朔說話一點也不兇，也不是罵人，有理有據。

壞了！

易大發知道這個人不好糊弄了，但人家正在教，他又不能話，只能在旁邊干看著。

兒子啊！你爸為了你可碎了心！

程朔的話讓雪茭低下了頭，一臉愧疚——

“對不起程叔叔，我以后一定不會再這樣了！我去哪兒一定會打招呼的。”

“是我不讓說的，怕說了你們就不準我們出去了，所以我直接拉著跑出去，程叔叔你不要怪他！”易天郁趕站出來澄清，也差不多確實他直接拉著出去。

程朔搖頭：“不管是怎麼出去的，這麼多人，只要不想出去，你是帶不走的。打個招呼說要和你出去吃飯，我難道會不允許？”

他說完，易天郁不知道說什麼了，張了張，沒吐出一句話。

他是想說，你肯定同意，但你妻子雪茭的媽肯定不會同意啊！

但他們當時確實沒有想那麼多，這時候說這話不禮貌又傷人，易天郁只能閉了。

“而且，茭茭，你是個孩子，孩子容易吃虧的，你媽媽也只是關心你。”

雪茭點頭，程朔是為好，沒有那麼不識好歹。

程朔再上前一步，直直看著雪茭——

“茭茭，樂于助人是好事，但是你不能因此理所應當的別人的恩。你還記得你屋里黑板上的字嗎？你距離高考只有五百零六天了，你的力應該全部用在學習上面，我知道你現在沒有分心，也希接下來的一年半，也不要分心。”

程朔就比李思桐會說話多了。

他既不教訓，也不懷疑，只是把他的擔心和的目標說清楚。

雪茭是個有目標又努力的人，自己就會去加油，也會把李思桐那些關于早的擔心全部消除。

果然，程朔說完，雪茭立刻就抬頭，認真地說——

“程叔叔，這次是我的錯，我不該不經同意就擅自跑讓你們擔心，以后不會了，我會好好學習。”

易大發沒話可說了。

李思桐好糊弄，程朔可不好糊弄。

他這個兒子啊，下學期還能不能和雪茭坐在一起都是個問題了！

“易天郁同學也不要有力，你帶茭茭出去吃飯沒什麼，我們不怪你。”程朔對著易天郁幾人笑了笑，“那我們就先走了，再會。”

“再會！”易天郁忙說。

“你個傻兒子！”易大發輕輕拍了他一下，搖搖頭。

“怎麼了？”易天郁一頭霧水。

易大發搖搖頭，嘆口氣，什麼也不說的就走了。

易母跟上去，低聲音：“老易，怎麼回事啊？”

易大發低聲解釋：“我本來想讓他們兩個小的多相一下，畢竟這一學期，一個還是年紀第一，一個突飛猛進，就是也沒什麼嘛。但這個姓程的不愿意，他看出來兒子可能對顧雪茭有意思，以后可能不會再讓顧雪茭和兒子多接了。估著下學期會和老師提意見，讓兩個孩子離遠點。”

“啊？那兒子會不會……”

“沒事。”易大發咧笑了一下，“他想換，我可不能讓他換走！”

兒子拼命這麼久想留在一班，不就是為了繼續和顧雪茭坐同桌，這要是不能為同桌了，那得多考驗積極啊！

但易大發還是補了句——

“兒子這次確實不對，小姑娘還小，大晚上帶人家出去我都想揍他了，更別說雪茭父母！”

——

年會接下來就沒什麼了，幾乎是雪茭回來沒多久就散會。

這點易天郁倒是沒說錯，他是有經驗的。

幾人坐在車上。

程朔開車，李思桐還是坐在副駕駛，雪茭和程明澤坐在后面。

“茭茭，今天就是你的不對，你怎麼能自己跑出去呢？你跟易天郁再，大晚上能跟人家跑出去？！”

李思桐越想越氣，本來是被易大發繞進了，但是程朔又給繞了出來。

雪茭低頭，沒說話。

私自跑出去，確實是的問題。

“人家是男的，你是的，你們可不能……”

“思桐！”程朔制止，說，“茭茭已經知道錯了，不要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面。”

李思桐張了張，不說話了。

還是很聽程朔話的，程朔不讓提，也就不說了。

“明澤，晚上的時候你去哪兒了？”程朔突然問程明澤。

他們發現雪茭不見了以后就去找，這中間都一直沒有見到程明澤。

“顧……有個朋友傷到了，我帶去包扎了一下。”程明澤輕聲說。

雪茭微微頓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敏的覺得程明澤說得是顧詩韻！

也是……畢竟是男主，總是會有各種因緣際會相遇的。

“啊？年會上怎麼會傷到的？”李思桐愣了一下。

程明澤回復：“藺之華之前杯子碎了，有個碎片沒撿走，傷到了。”

提到了這兒，李思桐又想到藺之華了。

“藺之華今天怎麼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老程，你知道他是為什麼來的嗎？”

程朔搖頭：“不知道，左不過是藺氏接的事。”

“真不知道這些大老板在想什麼，手傷了都不上藥就走了。”李思桐搖搖頭。

“藺之華傷了？！”雪茭聲音微微提高。

“對，杯子碎了把手劃傷了。”李思桐回復，后扭頭，“你這是什麼反應？”

“……驚訝。”雪茭頓了一下，“想不到那麼厲害的人也會傷到。”

程朔突然笑了一下，搖搖頭，一邊開車一邊說：“茭茭啊，甭管多厲害的人，只要是人，就會有緒。”

程明澤也搭了一句話：“藺之華這人覺倒像個沒什麼緒的機。”

“工作機。”李思桐補了句。

接下來，他們幾個時不時繼續說幾句，雪茭的思維卻神游天外，兩眼無神地看著窗外。

——

晚上，洗漱之后。

“老程啊，你今天在車上怎麼就不準我教育茭茭呢？”李思桐一邊敷面，一邊疑。

程朔放下書，拉上被子。

“思桐你以后就別在雪茭面前再提到什麼啊，早的，易天郁那個學生也要提。”

“啊？為什麼？”李思桐一臉茫然。

程朔搖搖頭，輕輕說了句：“易天郁那個同學喜歡我們茭茭。”

“什麼？！”李思桐差點跳起來，兒就坐不住。

往程朔這邊過來：“怎麼回事！我就說這個易天郁怎麼老出現在我們茭茭邊！”

“你呀，不要沖。”程朔說一句，然后才繼續說，“茭茭各方面都好，有小年輕喜歡實在太正常了，誰青春時期還沒個暗的人？不過這個同學表現得明顯點罷了。”

李思桐一臉著急上火：“茭茭還和他走那麼近，這是……”

程朔搖頭：“茭茭沒事，我看得出來茭茭還沒開竅，所以你就不要總提不要早什麼的，也不要老說起易天郁什麼。這個年紀的孩子容易逆反，到時候你越說越做。”

“那怎麼辦啊？”這說不能說的，還能怎麼理？

“不理，也理不了。你還能攔著別人喜歡茭茭不？下學期開學倒是可以和班主任說說，不用總和一個人做同桌。”

“對對對，給他們換位置！”李思桐像是有了主意，立刻堅定地說。

——

雪茭也躺在床上愣神。

好久，拿出手機，打開和藺之華的聊天界面，編輯——

你居然是藺氏的大老板！！！

不行不行！

這樣好像質問。

雪茭刪除這句話，重新編輯——

你今天怎麼也去年會了？

不行不行！

這樣也不太好。

再刪除，編輯一句——

你傷了？

還沒等雪茭發出去，對面就發來消息——

【藺之華：？】

雪茭一愣，趕刪了那句話，回復——

【什麼？！】

對面秒回——

【你還要編輯多久？】

雪茭：……

【沒……我就是想問問……你手怎麼樣了……】

對面依舊秒回——

【藺之華：不怎麼樣，很疼。】

雪茭愣住，這就讓他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了，畢竟理所當然以為對方會說沒什麼……

想了想，雪茭回復——

【那個……記得包扎，如果況不好要去醫院哦。】

手機那頭。

藺之華穿著年會上黑的那套西裝，靜靜地坐在書房。

這是他從接手藺氏開始第一次枯坐好幾個小時，上一次枯坐還是要不要回來接手藺氏的時候。

那個時候只是有些糾結，今天……卻覺得疼。

年齡又增長了些，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有枯坐的一天。

房間還算暖和，燈也開著，可藺之華卻覺得溫度好像還不夠。

外面白雪愷愷，里面也差不多。

第一次，他覺得傷的手會有這麼疼。

嗯，這是第一次，他知道疼痛也不見得是可以輕松忍下來的。

鐵人、機一般的藺之華，也會忍不住。

他坐得有些僵了，像是渾失去知覺。

拿著手機，好久才回復——

【走的時候想和你打招呼，你去哪兒了】

雪茭回得很快——

【和同桌去吃飯了，我今晚晚上沒吃飯呢。】

【同桌？】藺之華敲下這兩個字。

商場如戰場，浸泡在商場的他哪怕已經知道了易天郁祖宗十八代信息，依舊平靜地發出疑問。

【嗯嗯……別提了，出去吃個飯了一大堆苦就算了，還被家里人發現了，以后再也不敢這種事了！！】

藺之華手指了。

好像，有點不那麼疼了？

【確實不應該跑出去，尤其你同桌好像還是個男孩子。】

雪茭今天已經被番教育了，看見藺之華這話，幾乎是下意識就說——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都后悔死了！】

可不是，出去凍傻了，好不容易吃點東西，還把胃擱疼了！

千辛萬苦回到大廳，還被家里人逮住教訓……

藺之華手指再次了。

他可以確定，他的手確實好了。

已經沒什麼痛了。

他活了一下，滿屋的寒意像是瞬間被驅趕走。

暖氣開始發揮作用，溫度升了上來。

藺之華手指敲打，繼續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