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霍勒斯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荒木明和荒木神刀都在等候。

荒木神刀按捺不住，急聲問：“霍叔，怎麼樣怎麼樣？”

霍勒斯坐下來，面無表道：“我輸了。”

荒木明一怔，荒木神刀滿臉不相信：“不可能！霍叔怎麼可能輸？”

接著滿臉懷疑：“霍叔，你不會是故意放水吧？”

霍勒斯哈哈一笑：“屬下可沒放水，只是把甲參數調整到C級水平。”

兩人不約而同出“果然如此”的神，荒木神刀嘟囔著：“我就說嘛！”

荒木明把空杯子推到霍勒斯面前，一邊倒茶一邊問：“結果如何？”

霍勒斯微欠致謝，重新坐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方道：“是個天才，天賦真是驚人，除了刀刀小姐，屬下沒有見過比龍城更強的天賦。”

荒木明人極爲聰明，注意到霍勒斯臉上並無喜，挑了挑眉：“然而？”

霍勒斯嘆口氣：“然而可惜過於早，從小路子走歪了。戰鬥風格已經定型，將來或許能做個不錯的殺手，但是想在師士這條路上走得更遠，很難。”

荒木家是大族，每天投奔而來的人才如過江之鯽。他們眼中，只有最頂級的天才，才能算得上天才。衡量是不是最頂級的天才，只有一個標準——爲超級師士的希有多大。

荒木神刀出失之。

倘若龍城能被招攬進荒木家，有很多辦法說茉莉。如果龍城不走，以茉莉的死心眼，絕對不會跟著走。

“那真太可惜。”荒木明話題一轉：“現在龍城考察完，刀刀也接到，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趕回家。”

他補充一句：“剛剛收到的消息。徐柏巖和聶繼虎之間的通話不順利，雙方對於指揮權的爭奪很激烈，聶繼虎的聯軍，不會駐守奉仁，估計選擇駐守西奉市。”

霍勒斯點頭：“徐柏巖手上實力不弱，只怕不甘心屈居他人之下。”

荒木明道：“咱們不趟這渾水，早點回家。”

霍勒斯神嚴肅起來：“公子所言甚是。”

“今晚收拾一下，明日出發。”

“是！”

霍勒斯起告辭，房間只剩下荒木明和荒木神刀。全程荒木神刀沉默不語，拎得清輕重，眼下不是可以胡鬧的時候。

荒木明注意到刀刀緒有些低落：“怎麼了？不捨得離開？”

荒木神刀低聲問：“明天離開，以後還會回來嗎？”

“可能不大。”荒木明搖頭，瞥了一眼，道：“經此一役，不僅僅是岄星，整個岄森星系都會元氣大傷。而且最近天下都不太平，象漸生。你剛剛掌握控芒，正是需要潛行苦修的時候，未來兩三年你別想出門了。”

荒木神刀心中莫名傷。

一年前，獨自離家，來到偏僻荒涼的岄星。

喜歡學院嗎？談不上喜歡，可當離別的時候到來，還是忍不住有些傷。知道，這一離開，此生可能再也不會回來。

過了一會，擡起頭說：“讓人去一趟我宿舍，幫我把尼克帶來。”

“尼克是誰？”

“我的家庭管家機人。”

荒木明聞言，不以爲然道：“何必折騰？到時候再買一個就是了。我給你買，花不了多錢。”

荒木神刀毫不退：“我就要尼克。”

荒木明一見荒木神刀神不善，立即投降：“好好好，我這就派人去，你把宿舍的位置發給我。”

荒木神刀把宿舍位置發給荒木明，荒木明低聲吩咐下去。

等吩咐完，他看到荒木神刀緒十分低落，猶豫了片刻道：“你若是真的想要，我可以試試去招攬龍城。”

荒木神刀搖頭：“龍城不會答應的，你們小看了他。”

荒木明聞言，灑然笑道：“每個人都有價格，不答應只是沒到他的心理價位，荒木家出得起價格。”

荒木神刀沒有爭辯，說不出爲什麼，但就是固執地覺得，龍城不會答應。大概這樣的龍城，才符合心中的印象。龍城和茉莉這師徒倆氣質截然不同，固執卻如出一轍。

第二日清晨。

荒木明一行收拾行囊，和龍城等人告別。荒木神刀看到茉莉，眼淚一下奪眶而出，撲上去抱著茉莉。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哭，但眼淚就是忍不住嘩啦而下。

茉莉先是安刀刀，安著安著也跟著哭起來。

“茉莉，我以後吃不到你做的好吃的了，嗚嗚嗚……”

“刀刀，那怎麼般？我幫你吃？嗚嗚嗚……”

“要幫我多吃點，嗚嗚嗚……”

“可胖了怎麼辦？嗚嗚嗚……”

一旁的荒木明，本來是臉帶微笑，然而聽到兩人的對話，簡直想翻白眼。他覺刀刀出來一趟，腦子變得好像不太好了。

荒木神刀哭了一會，從茉莉懷裡起，眼淚婆娑但語氣堅定道：“茉莉，等我學會了【晴斬】，一定回來打敗龍城，你就可拜我爲師！”

茉莉眼淚婆娑但也語氣堅定：“刀刀，外面的世界很彩，你好好闖，不用回來了！”

“茉莉爲什麼對我這麼狠心？”

“刀刀，生命只有一次，珍生命，遠離老師。”

兩個孩在那嘰嘰喳喳說著，不知道說到什麼，兩人齊齊破涕爲笑。

霍勒斯走到龍城面前：“龍城，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龍城對霍勒斯很尊敬，他想了想：“回農場。”

“回農場？”霍勒斯一怔，旋即道：“你心境淡泊，在這個年紀殊爲難得。但是時局……算了，這個我也說不準，走一步看一步吧。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有什麼問題，可以和我聯繫。未必能幫上你，但也總能幫你出出主意。”

“好，謝謝霍叔。”

離別大抵是屬於秋天，趕在冬日之前的風，能吹起人心底最深的蕭瑟和傷。連那清晨的，都帶著緬懷的暈，染上別離的愁緒，把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述說著不捨。

山谷，甲整裝待發。

駕駛艙緩緩關閉，大家揮手臂告別。

“全都有，出發！”

“是！”

甲紛紛騰空而起，飛向遠方，片刻之間，便爲遠天邊的一羣黑點。

“霍叔好像很看重龍城？”

“讓公子見笑了。有些慨吧，看到龍城，總是會想到屬下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