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用通訊頻道，徐柏巖低沉有力的聲音響起。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福利區的海盜全部肅清。”

“大好了！”“校長萬歲！”

參戰的師士們歡聲雷，繃的神經鬆緩下來，一些年輕的警員喜極而泣。勝利總是像一杯經歷歲月時陳釀的酒，最能醉人心。

在他們職之初，熱和理想，還在他們青的心臟裡跳。可漸漸，平凡的生活不聲消磨著那些註定與他們無關的夢，拿一份薪水，混混日子，一天又一天。

災難突如其來。

他們現在心中混雜著慶幸、喜悅和驕傲。慶幸自己沒有退，劫後餘生的喜悅，驕傲的是，他們終於到心卻總自嘲可笑、天真的那個夢。

塵封心臟多年那層做世故的厚厚苔蘚，被突然掀開。落滿塵埃鏽跡斑斑的心臟裡，被扔進了火種。

此刻它轟隆隆跳。

徐柏巖跳出警用甲的駕駛艙，從他們面前走過，拍拍年輕的肩膀，不斷鼓勵和讚揚。

荒木明手下的師士，則要矜持平靜得多，他們都是銳，實戰經驗富。哪怕在這個時刻，他們依然保持警惕，守在荒木明四周。

一架優雅的白甲落到衆人面前，駕駛艙打開，一名有些拘謹和向的年跳出來。

他走到徐柏巖面前，乖巧道：“老師。”

徐柏巖眼中著欣，點頭表揚：“幹得不錯！”

姚遠本來神有些拘謹的臉，立即咧笑了，看上去有些傻氣。在他心中，沒有什麼比老師的讚許更令他開心。

老師是他最尊敬最激之人。

福利區的孩子，這一生都無法離開福利區。福利區通往外面世界的路暢通無阻，當福利區的孩子去外面世界的沒有路。

福利區的孩子，幸運者就像是木桐，爲這片區未來的老大。不幸運者，會經歷這個世界所有的不幸。

老師把他從福利區帶走，改了名字，姚北寺，名字是老師取的。他問老師，北寺在哪，老師每次都只是笑，從不回答他。

在福利區，他是姚遠。

離開福利區，他是姚北寺，一個沒有任何福利區紀錄的普通合法居民。

姚北寺的出現，立即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他們親眼目睹剛纔的戰鬥，白的【九皋】，就像一隻優雅的白鶴，收割著海盜的生命。

荒木明的目陡然熾熱起來。

龍城的實力如何，他還沒親眼見過。但是眼前這個有些拘謹害的年，那恐怖絕倫的天賦，簡直要溢出甲！

這架白甲一出現，就爲整個戰場最耀眼的明星。

就連他手下那些眼高於頂的老油條們，都被白甲彩的表現折服，讚不絕口。他的護衛首領更是勸他無論如何，一定要把白甲招攬過來。

荒木明大步上前，朗聲道：“徐校長，這是您徒？”

徐柏巖微笑道：“這是我的學生，姚北寺。”

他接著對姚遠介紹道：“這位是荒木公子，是荒木神刀的兄長。你們都是年輕人，好好親近親近。荒木公子年紀輕輕就獨擋一面，你要好好向荒木公子請教。”

姚北寺聽到是荒木神刀的哥哥，出恍然之，靦腆地朝荒木明笑了笑。

荒木明十分熱：“北寺哪裡人？”

“本地人。”

荒木明不由慨道：“岄星真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

他這句話絕對是發自心，有龍城這個評估得到“S”的天才，沒想到還有姚北寺這個意外之喜。

姚北寺靦腆一笑，沒說話。

荒木明熱如火，拉著姚北寺拉起家常：“北寺今年多大？什麼時候畢業，對未來有什麼打算……”

而在同時，徐柏巖正在和西奉市當地政府的高層通。

徐柏巖沉：“撤到奉仁麼？”

通訊另一端是市長低沉悲傷的聲音：“是的。徐校長，我們請求您能挽救這些市民。去撤到奉仁是我們唯一的出路。城市防中心已經完全被摧毀，我們沒有任何防護。如果海盜來了，我們除了投降什麼都做不了。”

徐柏巖苦笑道：“好吧。”

掛斷通訊後，徐柏巖立即和林南通。過了一會，他掛斷通訊，面深沉，久久不語，不知在想什麼。

警用通訊頻道和全市的廣播同時在播報公告。

“西奉市的市民們，在這裡我們抱歉地通知，由於海盜襲擊，我們必須馬上撤退到奉仁甲學院。我們會組織運輸飛船，把大家安全送達。請大家據《急安全條例》，保持安靜，遵守秩序，婦兒優先。任何擾秩序、煽其他市民等行爲，是嚴重違法行爲。如有發現形跡可疑的人，請立即向警方報告。”

“在此，我們發佈急徵調令，徵調本市所有飛行，用於運輸市民前往奉仁甲學院。”

“西奉市市政府和所有警務人員，在此莊嚴承諾，我們將盡一切努力，保護所有市民的人安全。”

在場所有的目全都彙集在徐柏巖上。

徐柏巖做了個攤手的作，開玩笑道：“歡迎兄弟們到我奉仁做客！”

人羣頓時響起鬨笑聲。

徐柏巖拍了拍手掌，大聲喊：“好了，兄弟們，該幹活了！運輸的事有市政府的人來幹，咱們得維持秩序。現在分配任務。所有的警用甲，前往安全中心，每個安全中心一架甲坐鎮，維持現場秩序。人手不夠，讓上面馬上支援。”

警員們立即迴應：“是！”

他轉過臉：“荒木公子。”

荒木明上前一步，慨然道：“徐校長請吩咐！”

“荒木公子，你和你的人，前往東城區，組織低空巡邏。”

“沒問題！”

徐柏巖接著道：“聶家兄弟，你們去西城區進行低空巡邏。”

聶家子弟爲首之人站出來，恭敬道：“當不得兄弟之稱，晚輩遵命！”

徐柏巖接著吩咐：“北寺，你在我邊，以應付突發況。”

“是！老師！”

徐柏巖接著神嚴肅：“各位，當下是特殊況。請大家切記，世重典。人羣之中極有可能混有海盜的細，大家要小心提防。但凡是發生不聽號令，不聽警示，形跡可疑卻不接盤查之輩，當場擊斃！不要心慈手！”

荒木明點頭道：“校長說得是！”

聶家子弟也紛紛道：“沒錯！”

警員們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猶豫。他們平時執法，到的約束頗多，聽到徐柏巖殺氣騰騰的話，有些不適應。

雙方的差異徐柏巖看在眼裡，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揮手：“行！”

大家紛紛跳上自己的甲，發引擎，騰空而起。

忽然之間，周圍變得空，只有徐柏巖和姚北寺兩人。

姚北寺看到老師著腦門，神疲倦，不由勸道：“老師要不要休息一下？老師放心，有北寺守著，連只蒼蠅都飛不過來。”

徐柏巖哈哈一笑，看著姚北寺言又止的神，他心中明瞭。

他收起笑容，說：“你和老爹說一聲，告訴他，讓他帶著福利區也撤到奉仁吧。”

徐柏巖和霍老爹打過道，知道霍老爹是福利區的老大。當初他想把姚北寺帶到奉仁，亦是經過霍老爹同意。

“老師！”

姚北寺眼眶一下紅了。

徐柏巖拍拍姚北寺的肩膀，說：“你是我學生，你重義，老師也很高興。市政府肯定不會管福利區，不會撥運輸船過來，不過我相信霍老爹肯定有辦法，你和他去說就行。去吧。”

姚北寺強忍著眼淚，嗯了一聲。

他立即呼老爹，把老師的話重複了一遍。霍老爹沉默了片刻，點頭說知道了，便掛斷了通訊。

遇到自然災害、海盜攻城之類，政府從來不會管福利區的死活。理由很簡單，說什麼福利區從來不納稅，反而政府要錢之類。

姚北寺從小就明白，福利區和福利區外面是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有的時候，他經常會覺得，福利區就是個牢籠，把他們關在裡面。福利區的嬰兒從一出生，就失去所有的權利，整個人生都被深深打上“福利區”的烙印。他們不允許離開所在城市，不允許乘坐星際飛船，沒有任何人會僱傭有福利區記錄的員工，沒有任何一個學校會招收一名福利區兒。

聯盟政府說，福利區有福利區的學校。

從小在福利區的姚北寺，從來沒見過什麼學校。

老師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樣！

徐柏巖察覺到姚北寺有些悲傷，鼓勵到：“打起神！今天可是你一戰名的好日子！我說，霍老爹給你準備的甲真不錯，老頭以前看來混得不錯。”

姚北寺注意力立即被轉移，看著甲的目也帶著幾分癡迷：“它九皋！”

“九皋？好名字！知道什麼意思嗎？”

姚北寺茫然搖頭：“不知道。”

徐柏巖耐心解釋：“九皋本意是指沼澤，後來指在沼澤裡生活的白鶴。你出福利區，是不是很像淤泥重重的沼澤？你沒沾染惡習，就像白鶴一樣惜自己。霍老爹估計是希你能像白鶴一樣，出淤泥而不染，有一天能一飛沖天。他是第一個發現你天賦的人，對你寄以厚，你不要辜負。”

姚北寺眼眶又紅了，哽咽道：“學生明白！”

徐柏巖笑道：“他沒看錯人。你今天大殺四方，也算得上初崢嶸。連荒木公子都眼紅了。你若是點頭，他馬上給你一份優厚的待遇。”

姚北寺搖頭：“學生要侍奉老師左右。”

徐柏巖搖頭笑道：“岄星太小。”

姚北寺固執地搖頭，他不想談這個話題，他忽然道：“老師，我今天遇到一個比我厲害的人。”

徐柏巖有些意外：“說說經過，怎麼回事？”

姚北寺便把今天遭遇的襲擊仔細描述一遍，每個細節都沒放過。

徐柏巖越聽神越凝重，當聽到姚北寺說起對方甲時，愣了一下，接著反問：“你說那是一架老爺甲？沒有裝甲？武還是一把……老式步槍？”

等等，老式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