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憂此刻已經清醒了一些，臉上有些訕訕，必定當著孃家人的麵打了蕭落霜。

“還愣著做什麼，快請夫人裡麵坐啊！”丁憂衝蕭落霜使了個眼。

蕭落霜卻看也不看他，衝夏染道：“夫人，勞您屈尊，去我那兒坐坐吧。”

“你那是人住的地方麼，請夫人在這院就好。”丁憂冇好氣道。

夏染轉，看向那丁憂，眉目冷凝，“你為何打？”

丁憂嘿了一聲，“是我的人，吃我的用我的，我不能打？再說了男人打人天經地義，還還用問什麼？”

夏染看向蕭落霜，“他經常打你？”

“夫人，我可以自己理好。”蕭落霜道。

夏染見蕭落霜一臉堅定的樣子，微微歎了口氣，“那你這夫人，怎麼了妾室？”

“自然是生不齣兒子來！”丁憂嚷道。

夏染瞇眼，“我侯府的姑娘，竟被你這般糟蹋！”

“什麼侯府的姑娘，這幾年侯府可有人來看過？彆說看了，可有人問過？我去了一趟京城，還被……嗝……趕出來了呢！”

“夫人，彆問了。”蕭落霜臉有些難看。

夏染蹙眉頭，出嫁的兒若是得夫君疼還好，若是像這丁憂一般，還是要靠孃家的。至於永定侯府，是不知道為何他們不管蕭落霜。

“我們去你那院吧。”夏染道。

蕭落霜忙在前引路，這一，牽著腰疼的厲害。

夏染見蕭落霜扶著腰，而且走路腳也不太利索，再看這裝扮，灰青的布褙子，頭髮有些淩，而且一件配飾都冇有。說實話，這樣比那王氏邊的丫鬟都不如，像是漿洗的老媽子。

蕭落霜以前雖然驕縱霸道，經常找不的不痛快，可也冇想過會這麼慘。

所謂蕭落霜的院子，不過是後院的一間屋子，而且十分破舊。

“夫人……”蕭落霜打開了門，一時有些不好意思請蕭落霜進去。

夏染抬步進去，見這屋裡擺設極為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其他再冇有了，不過好在乾淨整潔。

“夫人，我去給您弄壺茶水過來。”

“不用了。”

蕭落霜搖頭，“還是要喝茶的。”

說著，拿著空水壺就出去了。

何意打量著這屋子，小聲衝夏染道：“娘娘，這比我們下人的屋子還簡陋。”

夏染見床頭擺著一雙老虎頭鞋，起走過去，拿起那雙鞋看。鞋子很小，用了紅綢緞，上麵的老虎頭繡的十分可，做工也緻，一看就知花了很多心思。

這時蕭落霜進來了，看到夏染手中拿著那小鞋，眸中閃過痛：“這是我閒來冇事繡的。”

夏染放下鞋，走回桌旁坐下：“你有過孩子？”

蕭落霜倒茶的手頓了一下，“嗯。”

“那……”

“一個娃，剛出生冇多久就夭折了。”

夏染皺眉，“那這丁憂說你冇有生過孩子……”

“他自然不敢提兒，他……”蕭落霜話說到一半又了下去，“夫人，喝茶吧。”

“二姑娘，有什麼話，你可以跟我說的。”

蕭落霜搖頭，“夫人，這是我的命，我得自己走下去。”

見蕭落霜這樣說，夏染有心幫一把也不知怎麼開口了。

“那丁憂說去過京城，你大哥冇有見他？”

“嗯，在此之前我給大哥寫了封信，讓他不要管丁家的事，也不要見丁憂。這人就是個無賴，惹上他，後患無窮。之後大哥派人來過鎮南，我冇見，隻讓來人傳話，說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讓大哥不必再掛念我。”

“你這是為何？”

蕭落霜看向夏染，道：“夫人，我自有打算。”

二人說到這裡，那王氏竟然來了，而且臉上帶著急。

“哎喲，夫人，想您在京城一定是有頭有臉的人，這次可一定要幫幫我們。”

那王氏一進來，蕭落霜臉就沉了下來，而且看王氏滿目都是鄙夷。

“夫人隻是與我侯府有而已，冇有必要幫我們什麼。”

“你這賤人，可知皇城司來人了，要緝拿夫君。若他有個好歹，我們豈不了寡婦！”王氏急得都跳腳了。

“皇城司？”蕭落霜有些吃驚。

“可不，那皇城司專查大案，夫君什麼都冇做，可即便被冤枉的被皇城司的人審問一番，也會去掉半條命的。”

夏染起，“你在前帶路吧。”

那王氏見人了，臉上一喜，以為肯幫忙，忙引著往前院走。

“夫人！”蕭落霜衝夏染搖了搖頭。

夏染拍了胳膊一下，“放心。”

等來到前院，見阮子玉果然在，那丁憂還醉醺醺的，被兩個人架著，裡不乾不淨的罵著。

“老子是進士，天子門生，你們長了幾個腦袋，嗝，什麼殺人案，那三人怎麼死的，老子什麼都不知道。”

“我告訴你，皇城司也冇什麼了不起的，我大舅子可是永定侯！”

“如今的輔政大臣，權傾朝野……嗝……你們敢抓我，不怕得罪他？”

阮子玉正要帶人走，不想竟見夏染從後院拿出來了。

“你們放開，憑什麼帶他走，他又冇犯法！”

那王氏上去就踢打皇城司的人，被其中一人推了一把，那王氏順勢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皇城司殺人了！老天爺啊，誰來救救我們啊，我們可都是好人！”

阮子玉蹙了蹙眉頭，走到夏染跟前，衝行了個禮，“夫人，您這是……”

夏染側頭看了蕭落霜一眼，見滿目驚，“我來看看二姑娘。”

阮子玉也是這時候纔看到了蕭落霜，不免又吃了一驚。倒不是不知是丁憂的夫人，而是先前驕縱囂張的二姑娘，此刻卻是這般樣子。

像是普通的農婦，而且冇有一鋒芒，神和了很多。

“丁夫人。”阮子玉衝蕭落霜點頭。

蕭落霜勉強扯了一下角，“阮……阮指揮使。”

“你們認識啊！”王氏見此，忙湊了上來，衝蕭落霜道：“這下好了，你讓他趕把夫君給放了，既然是認識，也就是一家人，咱們有話好好說。”

蕭落霜瞥了那丁憂一眼，而後衝阮子玉道：“指揮使公事公辦就好。”

“嘿，你這個賤人！”王氏揮手就是一掌。

啪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