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麪,老騙子要去後山挖藥材,“子骨不行了,卻又不聽勸,非乾這些重活。我最近研究一個方子,正適合用,藥草雖可以在藥鋪買,不過我還是想自己挖,自己煉製藥丸。”
“那您小心點。”夏染隻能這麼說道。
“哦,對了,我在鎮南還遇到一人。”
“我認識的?”
老騙子點頭,“蕭落霜,蕭家那位遠嫁的二姑娘,我瞧著日子過得不好。”
蕭落霜啊,若不是師父提起來,地方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起這人了。
夏染和師父分開後,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朝他說的那地去了。
一條衚衕的最裡邊有棟宅子,從外麵看朱門大戶,鬥拱飛簷,還是富麗的。何意上前敲門,等了一會兒纔有人來開門。
開門的是個老婦,頭髮已經花白,穿著下人穿的布褙子。
“您找誰?”
“你們夫人。”
老婦又打量了夏染一眼,見穿著不俗,似有一些疑,但還是請進去了。進了院,院中倒也整潔,隻是空的,看著冇什麼人氣。
那老婦引著往後院走,一路上也冇上什麼人,丫鬟小廝都冇見一個。穿過穿堂就是後院了,有兩個垂花門,也就是分東西兩院。
夏染跟著老婦進了西院,西院也不大,隻五間正房。這時從正房裡出來一個丫鬟,打量了夏染一眼,又見後還跟著丫鬟,丫鬟著也不俗。疑了一下,而後看向老婦。
“誰啊?”
“說是找夫人的。”
丫鬟又打量了夏染一眼,“您是?”
夏染蹙眉,冷聲道:“這丁家的門檻夠高的。”
這一趟,已經被兩個下人盤問了。
那丫鬟見夏染不悅,忙道:“那您裡麵請吧。”
想來應該是夫人孃家什麼人,萬一得罪了,回頭夫人定要罰。
來到西屋門口,那丫鬟報了一聲,裡麵應了,才帶夏染們主仆倆進去。
進了屋,但見這屋裡一應傢俱齊全,而且樣式緻,還擺著檀木屏風。靠窗的位子是羅漢床,一穿藕紗的子坐在上麵,此時正在打量著。
夏染看清這子的容貌,微微愣了一下,“我要見你們夫人。”
“這便是我們夫人。”那丫鬟道。
“你是丁夫人?”陸雪微看向那子。
子長相極為普通,發暗,隻一雙眸子著明。打量了夏染及後的何意,而後輕嗤了一聲。
“我自然是,不過你們找誰?”
夏染撥出一口氣,“蕭落霜。”
“那賤人。”
夏染皺眉,“難道不是丁家夫人?”
“嗬,也配。不過你是什麼人,這幾年也冇見家來過人啊。”
“我從京城來,眼下在哪兒?”
“京城啊,莫不是侯府的人?”
這子言語之中都是試探,夏染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聲音沉了下去,“在哪兒?”
子眸子轉了轉,道:“那夫人您先坐,我讓丫鬟去把找來。”
眼下也隻能這樣,夏染點了一下頭。
子衝丫鬟使了個眼,那丫鬟便出去了。
“您喝茶。”子起給夏染倒了一杯茶,又道:“我纔是丁憂的妻子,我姓王。”
“我記得蕭落霜嫁給丁憂,可是做正房的。”
“本來是,可……”
“怎麼了?”
“這不親這幾年,未給丁家添一兒半,老夫人在世時做主讓做了妾室。”
夏染臉沉了下來,怎麼說也是侯府的姑娘,居然被丁家這般欺負。不就是仗著鎮南遠離京城,不然他們怎麼敢!
“這也不能怪誰,當初因為這事我家夫君還去了京城一趟,結果你們家那侯爺本冇見他。你們都不想好好商量,那我們也隻能按著自己的意願辦了。”
“怎麼商量?”
“自然是……”
“撈點好?”
這王氏一聽不高興了,“這位夫人,話也不能這麼說,當初我們丁家與你們侯府結親,你們看重我夫君前途無量,我們看重你家的家世,可結果到頭來,半點好冇有沾到,本就是你們做的不對。”
夏染冷笑,竟也有臉說。
冇等來蕭落霜,外麵倒是吵嚷了起來。
“哎喲,定是又喝醉了。”那王氏先出去了。
夏染聽得外麵罵罵咧咧的,好像提到了什麼侯府,這才起往外走。走到門口正見一穿灰長袍的男人一掌打在了一婦人臉上,打得跌倒了地上。
這男人瘦高,長著八字鬍,眼角下耷,給人一種頹廢的覺。他喝了酒,兩腮泛紅,子搖搖晃晃的。
“老子養你有什麼用,不會生孩子,不會伺候男人,還整日苦著一張臉。當初娶你,本是為了仕途,結果你是個庶,侯府本不把你當人看,連帶著對我也冇好臉。想我丁憂,也是堂堂的進士,若不是你們侯府不給提攜,我哪至於混這般,全怨你。”
說著,這丁憂竟然大腳踩在了蕭落霜的腰上,狠狠用力一踩,接著咬牙踢了一腳。
蕭落霜在地上打了兩個滾,頭髮散了,服也臟了,手捂著腰,疼得瑟瑟發抖。
“哎喲,夫君,彆打了!”那王氏急忙上去,拉了丁憂一把,小聲對他道:“孃家來人了。”
丁憂嗤了一聲,“還有孃家人?誰搭理?”
“真的!”王氏指了指後麵的人。
丁憂看過去,一眼看到夏染,不由驚豔了一下,繼而出貪婪之,“哎喲,這小娘子長得好生俊。”
“放肆!”何意忙擋到了夏染前,隔開了那丁憂的視線。
王氏狠狠擰了丁憂一把,“你長點心,這人份定不簡單,豈是你能得罪的,不要命了不。”
丁憂疼得了一口氣,當下也清醒了一些。
而蕭落霜看到來人,先生愣了一下,大概不太敢相信,之後大吃一驚,原本躺著改為了跪著。
“太……”
“我夫人吧。”夏染打斷了蕭落寒的話。
蕭落寒當下明白了夏染的意思,撐著子起來,行了個禮,“夫人,您怎麼……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夏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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