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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第七十一章 安府川會戰(3)

鑿穿戰,顧名思義就是象一把利刃一樣劃開對手的陣型,使其無法配合作戰,以瓦解對手組織形勢,方便後軍分割包圍爲目的。

使用鑿穿戰的,是虎豹營。這支部隊,可以說是天風軍的老牌勁旅,其中赫赫有名的鐵第三衛,更是跟著淺水清創造過在一天打下南北兩關的蓋世奇功。

他們是最銳的戰士,也是最強悍最勇猛的戰士,是淺水清最可信任的部隊。自進止水以來,曾經爲鐵風旗立下過無數汗馬功勞,包括奇襲石容海,活捉羽文柳等等壯舉。而今天,他們要繼續發揮自己老牌勁旅的頑強神,在這片陸地上創造一個新的輝煌。

如今已是營主的方虎,依然如一名戰士般那樣狂猛,衝鋒乍起的時刻,他便先士卒,一馬當先,在敵陣中掣電走雷縱橫馳騁。

馬蹄掀起滾滾塵土,他的彷佛被託在半空,各隊親兵跟在他勇拼殺。馬在嘶,槍在揮,人在吼,在飛!戰士們此時已經進了最佳戰爭狀態,他們忘記了一切,只知道前進,前進,再前進!劈砍,劈砍,再劈砍!而跟在他們後的熊族武士們,對著被割裂得四分五裂的步兵們趁勢展開了大肆的屠殺。

假如說騎兵是春天農民們用來犁地的犁子,負責播種開,種下勝利的希,那麼步兵就是秋天收割麥穗的鐮刀,負責收割生命,獲取那勝利的果實。

虎豹營的騎兵在前頭開路,熊族步兵在後方辛勤地殺人,這是戰場之上最完的一種組合表現形式,一旦進到這種形勢之中,無論步騎都會在最短的時間殺出狀態,就好象人們會在某種況下狀態奇佳,做任何事都無往而不利一樣,作戰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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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狀態的戰士,此時再沒有了死亡與生存的概念,甚至沒有了辛勞與疲累的覺,惟有殺!殺!殺!無止境的殺,充斥他們的間。他們用自己最拿手的方式盡去殺戮敵人,好象對手本就不會反抗一樣,也本不需要考慮反抗。他們縱殺戮,奔馳,人馬合一,神無礙,彼此間合作默契,行爲作間完全符合練需要,用最好的狀態,將最大的戰鬥力發揮出來,並且能長時間地延續下去,直到戰鬥結束。

我們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就是戰爭打順了手,就會如此。

與此相反的,陣形無法形,以多打的格局難以立,面對攻擊的戰士發現總是在面對一羣人對付自己,而更多的人則站在後面找不到攻擊的目標,直到前排擋在視線中的己方戰士完全消失,躺倒在泊之中,迎著自己衝來的是從鮮中衝殺出來的彷彿地獄魔鬼的敵方勇士。因此而遭到迎頭痛擊的人會就此束手縛腳,再不知該如何應對,很多士兵會害怕,一些平時很練的基本作會因驚慌,不知所措等緒而導致走形,恐慌的念頭因此而出現,並逐漸瀰漫全軍,即使是再悍勇不畏死亡的戰士,面對敵人的兇猛攻擊狂,和利用穿鑿分割戰導致的場面失控,也會產生一種我本無法抵抗的錯覺。

信心一旦措失,曾經因爲仇恨而失去的膽怯又會重新回到心頭。

在這裡,軍心與士氣,不僅僅是依靠不怕死的神鍛煉出來的,更多的是需要那種必勝的鬥志。

而護民軍,僅僅有一種不怕死的勇氣,卻缺乏這種必勝的信心。一旦讓他們經歷了沙場上最殘酷的鍛鍊,驗到戰爭絕沒有你想象得那樣簡單,在經歷了橫飛的死亡和戰友們批倒下,卻還無法戰勝對手的經歷之後,這種曾經因爲一腔熱而建立起來的希很有可能就會瞬間崩潰,從而造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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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他們缺乏訓練有關,和缺乏鬥爭經驗有關,也和他們缺乏信仰,缺乏自己爲何而戰的思想有關。護民軍缺了太多東西,他們沒有可爲之拋灑熱,可爲之頃盡一生守護的東西,僅憑滿腔仇恨,是無法奠定勝利的基礎的。

因此一旦雙方征戰裡,有一方出現了這種勢頭,那麼任由這種勢頭髮展下去的後果就是,縱使再有十倍的兵力,也只有敗亡一途。

或許是熊族武士剛纔的表現大大激發了虎豹營的騎兵們吧,他們剛一上戰場,竟然就表現出了的狀態。熊族步兵與虎豹營騎嚴合作,竟然將敵兩萬步兵殺得潰不軍。

正如林中興打定主意要先吃掉熊族武士,奠定這一部分的局部戰場的勝利一樣,碧空晴打得也是同樣的主意。

只不過他的心更大,更狠,更貪婪。

他要一次吃掉這兩萬步卒!

以熊族武士爲餌,配合虎豹營騎兵的強力衝擊,反過來殲滅對手兩萬步卒本不是難事。戰爭的奧妙就在於,六千熊族武士,或者六千騎兵,都不敢說一定能全滅兩萬敵步卒,但是三千強悍步兵加三千騎兵的配對,卻完全可將這種不可能的事一種現實。

隨著虎豹營的衝擊砍殺,碧空晴的留守步卒也開始了起來,邁步移向戰場。

這一次,碧空晴沒有等林中興做出應變,反過來卻搶在林中興的前面,先一步做出了行

戰場之上,本就沒有所謂的先下手爲強或者後下手爲強的說法。戰爭如弈棋,但畢竟不是弈棋,不是非必須等你做了應變之後我才能做變化的。這種死板教條主義不適合戰爭需要。

目前的形勢就是,三千虎豹營加三千熊族猛士打對方兩萬步卒綽綽有餘,而且據騎步兵戰力兌換比例一般達到一比三到比四左右而言,眼前的戰局,以騎對步,以銳對平庸,以組合對單一的戰爭模式,鐵風旗的士兵一旦戰勝,基本不會有多大損傷。對林中興來說,面對這種局勢,他的最佳選擇已經只有一個,就是繼續派兵,阻滯敵人正在升騰起來的狂熱勢頭,同時增援自己的兩萬步卒方陣,爭取利用人數優勢將這場戰鬥打混戰,這對護民軍來說正是揚長避短的好事。如果理得當,甚至有可能將敗仗打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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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濟,打出一個兩敗俱傷也沒有關係。因爲從發現虎豹營和熊族武士的那一刻起,林中興就已經知道,淺水清差不多把他最英的部隊調集到了這裡來。

也就是說,他不可能再看不出淺水清的各個擊破的戰略戰

但是各個擊破的戰略戰,同時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碧空晴在這場仗上,不僅要贏他,而且要贏得沒有損失。因爲接下來等著他的,還有許多大仗惡仗要打。

林中興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就算是這五萬人今天全在這戰場上死了,只要能換來哪怕對手一半的折損,就整戰局來說,也是護民軍得到了勝利。

這是典型的足球場上的打平就是勝的概念!

所以,他不怕混戰,能多殺對手一個人都是好的,但無論如何,都必須改變眼下的這種被對手屠殺的局面!

而碧空晴要做的,就是將這種形勢一直延續下去,直到虎豹營滅掉對手,然後轉過來再吃掉林中興剩餘的這兩萬七千人,從而通過局部優勢擴大到整個戰場優勢,並最終擴展到戰局優勢以及最後的戰爭勝利地位!

在這種況下,碧空晴一旦要出招,就得連續出招,務必不能給對手轉圜餘地的機會。

所以虎豹營一出,碧空晴的步卒方陣也跟著了起來。

他們的任務,就是提前攔截住林中興還剩下的那兩萬七千名步卒,在他們明白和進之前,務必將這塊原本一的大戰場,分割兩個互不連接的分戰場。

正如碧空晴在駐馬店做過的,和他所說過的那樣:“戰爭的奧妙,就在於集中兵力。”

不管怎麼說,當林中興看到虎豹營衝殺兵羣之後,碧空晴的步兵就同時開始迅速前移,他也就已經明白了碧空晴的打算了。

他開始下令護民軍準備出擊。

可惜的是,傳達命令需要時間,護民軍的戰士還沒學會接旗號傳令,他只能用傳令兵去傳令。

嚴重缺乏中基層指揮士,上面的命令無法有效下達,這是護民軍的一個致命薄弱。有時候一場戰役的勝負,往往不取決於指揮的水準,而恰恰就看中基層士。執行環節的薄弱導致出的作戰計劃胎死腹中,本就是極正常的一件事。

護民軍人數龐大至數萬人,陣形延展上千米,不是你站在中間一聲喊,大家就能聽見你說什麼的。必須通過多名傳令兵快馬傳訊才能清楚明確的表達出意思。即使是全面出擊,也包括了陣列出擊,前陣出擊,後陣策應,或部分留做預備隊,其餘各種方式出擊等等多種變化。

所以在沒有接到完整命令前,一支軍隊最起碼的認識就是絕對不能擅自行

碧空晴之所以敢出兵和護民軍正面作戰,以數兵力陣對手,不僅僅是因爲護民軍組織紀律戰鬥能力不行,他們的中基層士更加缺乏。就算林中興能看出碧空晴的計劃,他的命令要頒下去,其執行的速度,力度,也要大打上一個折扣。

這一點,連藍草坡上的石容海正規部隊比起鐵風旗都有所不如,更別說今天這支雜牌軍了。

正所謂比試基本功,在這一點上,護民軍和鐵風旗比起來就是嬰兒與巨人的差距。

因此等林中興的部隊真正開始作時,碧空晴的部隊已經瀟灑走過了戰場中軸線,開始了向著敵方區域的行進。

所以林中興也立刻明白,比碧空晴晚了一步的自己,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先消滅掉碧空晴的這四千防守部隊,然後再對戰場中央的己方戰士進行增援。

他能做到嗎?

現在,林中興還相信他能,畢竟他的手裡,還有整整兩萬七千人的部隊存在。這是一支理論上足以摧毀一切抵抗的力量!

但是對任何一位優秀的將領來說,掌握住了戰爭的節奏,就等於掌握住了戰爭的勝利。

而現在,戰爭的節奏已經在碧空晴手中,一如當初他在駐馬店面對沐的護糧隊一般……

碧空晴的這四千步卒,有一千是來自佑字營,一千來自荊棘營,還有兩千來自周之錦的降軍。

與藍草坡之戰相比,這一次碧空晴指揮下的軍隊,沒有甲車防系。這種車行速度太慢,對長途與快速行軍不利,早在藍城時就被放棄。

而且用過一次的東西,將軍們通常不會再用,至短期不會起用。

失去了甲車防系,要想憑藉四千人去抵擋來自對手兩萬七千人的狂般的攻擊,其力之重是可以想象的。

但是碧空晴完全有這個信心。

進攻和防,是戰爭的兩個基本概念,也是每一名將軍和士兵都要學習的容,但是其容之龐雜,之深,卻遠遠超過任何一門學問。

在這場戰爭裡,碧空晴自信無論將軍素質,還是士兵素質,鐵風旗的這一萬兵都遠遠強於對手的五萬人。他就是要用這四千人去防守林中興的攻擊,給林中興好好的上一課,讓他知道打仗不是靠人多就夠的。

對他來說,真正難的,不是如何打贏對手,而是如何儘可能降低損失的戰勝對手。

四千名士兵,對上兩萬七千人,那是一比七的比例數字。

就在一刻鐘前,林中興還試圖用這個比例數字來消滅大陸上最強悍的步兵戰士,而在一刻鐘後,碧空晴卻要用同樣的比例數字,來抵擋住對方的攻擊。

是因爲這四千步兵比熊族武士更強嗎?

當然不是。

差別僅僅是因爲,一個是消滅,一個是防

消滅,就是殺死對手。

,就是擋住對手,隔離對手。

這是一個最簡單的概念區別。

也就是說,只要能把對手隔離開,那麼就算守住了,至於使用什麼手段,那並不重要。

明白了這一點,那麼要針對對手的進攻就有了太多的方法可以選擇。

而碧空晴,他用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就是想到了也絕不會使用的方法。

這個方法更歹毒,更徹底,更有效,也更損毒辣,殘忍兇狠,即使是事後淺水清聽到這個方法,也不深深打了一個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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