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淺水清的眼睛認真地說：“歷史可以迴，但不可以再重複了。”

淺水清聽著沐的說話，心中悵惘，終於還是喃喃道：“戰爭改變人，改變人的命運，改變他所有的一切，但總有一樣東西，是它無法改變的。那就是夢想……我們有夢，併爲此付出努力，不懈追求，哪怕是太不再升起，生命徹底終結，我們都不會放棄所曾經追求的東西。我是如此，沐，你也該是一樣。”

沐一楞，淺水清已經站了起來。他冷冷地道：“死去的那個人，名字蘇小小。是真蘇小小也好，是蘇婷進了宮以後改的名字也罷，重要的是沒人有能描述出的模樣，你也就不能確定就是蘇婷。只要還有一線希，你就不該放棄尋找的努力。正如你所說過的那樣，你只知道蘇婷是被抱飛雪的人帶走的，但你並不能確定一定被送進了宮。既然你有太多的不可確定，又何必一定要確定現在墳墓裡的那個人就是你所的人呢？放棄希，就是放棄生存，放棄人們爲之努力的目標。沐，在你一天沒真正見到本人之前，我都不能接你就這樣放棄這一切。”

沐愕然起立，眼前的淺水清，眼中是無比的堅定神采。

他這一生，就是因爲心中那點渺茫的希而活著，他可以殺死很多人，但絕不會摧毀人活著賴以生存的支柱。希，就是那生命的支柱。

他要沐從那頹廢中走出來，重新爲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他以前不是懦夫，現在也不是，將來更不能是。

他淺水清的兄弟，可以站著生，也只能站著死，可以爲痛哭，爲去死，惟獨不能爲消沉。

因爲他不允許！

沐死死地看著淺水清，一字一句地問：“你真得認爲，那個蘇小小不是蘇婷？”

“沐，不要放棄你的尋找。我天風鐵蹄所踏之，你的尋找也將隨之無所不在。那個墳墓中的人……不能是蘇婷，也必須不是！”

沐眼中閃過一堅定，他點點頭：“好，淺，這次我聽你的。我不會放棄的。”

兩個男人的手在那一刻握在一起，臉上同時放出了會心的微笑。

與此同時，驚天的警號驟然響起，若那蒼空的雄鷹勁嘯，撕破寧靜，打碎和平，在這大梁城的上空，塗抹上一層重重的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