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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第四十八章 文妃(4)

那一天,淺水清可以說是遇到了自己一生中最離奇的一件事——一個降國妃子對他這個滅國敵將提出娶的要求。

這可以說是他遇上過的最不可思議的脅迫,而面對如此香豔的脅迫,淺水清也只能無奈道:

“想不到亡國之妃,竟然也所志非小。”

姬若紫一雙芊芊玉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膛前:“男人就是人的天。我們人,這一生的智慧都用來怎樣挑選一個好男人,擁有一個好男人之上了。”

“可惜我不是好男人。”

“惟其如此,方顯將軍大丈夫真英雄之氣概。”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姬若紫幽幽回答:“那麼沐將軍就永遠不可能知道他心之人的下落,淺將軍也將因羽文柳之死而陷於天下問責,鐵風旗的戰士想平安度過接下來的日子,怕是又要增添許多風險,最重要的是……”

姬若紫的眼如,勾魂魄:“淺將軍可是白白放棄了能讓你爲一個快樂男人的機會呢。”

淺水清的,在姬若紫若無骨的小手下竟已輕輕解開了,那隻手就象一條小蛇,在那**的上游走著,帶出男人心底最深沉的。

淺水清的眼微微瞇了起來,他冷笑道:“宮中子,果然個個通狐。不過你看起來還是太天真了些。你可知道,這世上有許多手段是可以超越你們人的那些小心思的?一點苦刑,就可以讓你把所有不願說的都說出來。軍人都是野之輩,和我耍心機的不是沒有,但有許多人縱有那心眼萬千,也抵不上迎頭一刀。你可要試試?”

姬若紫的臉微微一變,微揚螓首,正視淺水清:“淺將軍爲了自己軍中兄弟,殺衡長順,打南北二關,劫掠天下縱殺戮,凡事只求勝利不擇手段,這些我都聽說過,要說這樣的人不敢對一個手,那自是荒謬的。不過將軍可知,人的決心一旦下定,就再不是怎樣的威脅可輕易改變的了。今天淺將軍既已經見識到了人的狠毒,人的狡詐,那麼不妨也就見識一下人的堅忍。我只勸淺將軍手時千萬小心一點,別一旦下手過重,真把人死了,那麼將軍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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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清微微一楞,老實說,在他之前,他從沒見過一個人會是這樣。

雲霓外表溫心地剛強,夜鶯卻是外表剛強,心思細膩,而眼前這個姬若紫,這個人卻是心機深沉,手段毒辣,做事果敢剛決,毫不比男人差了。在這後宮之中侵yin十年,早練就了一水火不的功夫,真要和比狠比毒,淺水清也只能甘拜下風。

老實說,淺水清的確不是對人就下不了手的那種男人,但也絕不是隨便就會對輒出手的男人。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淺水清始終認爲,當一個男人對人使用到武力手段時,只能說明這個男人已經無能到要使用最原始的方法來解決問題了。

這說明他已經輸了。

那個時候,他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楚鑫林對他說過的一句話:“政治,是一種充滿了妥協與易的學問。”

然後,他笑了起來。

有生以來,他從未笑得如此溫存,如此好看過……

榮萱宮裡,淺水清繼續爲姬若紫梳理著那一頭長髮。

當形勢的走向不那麼妙的時候,就暫時先讓一切回到起點。

淺水清**著上站在姬若紫的後,很用心地做著手頭的工作:“娘娘的秀髮,是我見過的人中最麗的。髮質,雖千頭萬緒,卻是井井有條,順而不,水清羨慕得很呢。”

姬若紫捂著笑:“每日裡經常梳理,自然也就順了。想將軍治下,有兵一萬六千之衆,就仿如那人的頭髮,而駁雜,不易駕,不也是依靠那每日梳理之功嗎?”

淺水清立刻回笑道:“我那鐵風旗的士兵,充其量也只是如這和尚頭上的三寸新,不需梳理,只要沾水即直。娘娘的這頭長髮,怕是隻有大梁城的十萬守軍,可堪比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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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若紫立刻嗔:“大梁守軍,如今窩,盤錯節,錯綜複雜。將軍若是比那乞丐頭上長蝨之發,還有些可比,比起我,那豈非是太看不奴家了。”

用到奴家這個詞時,語氣分外妖嬈,淺水清的眼越發瞇了起來:“如今止水這個乞丐,上的每髮都在命之中,那唯一能掌控全局的大腦,又被娘娘一剪刀給挖掉了,既如此,又如何讓這空心無腦之,恢復清潔,還得請娘娘這樣的清理高手,爲本將指點一二呢。”

姬若紫笑得越發開心起來:“清理止水,那是皇帝陛下的事,若紫不敢越權,至於那頭髮嘛,或許我還可以提點意見。”

“娘娘請說。”

姬若紫卻嗔道:“哎呦,我這肩膀,怎麼又痠痛起來了。剛纔有人的下手好重哦。”

淺水清苦笑著爲姬若紫輕肩膀:“這樣可好些了?”

姬若紫在那一刻似乎沉醉於淺水清的按之中,也不說話,只是閉目,過了好一會,不見淺水清催問,這才笑道:“將軍好氣度,好耐,若紫佩服。”

頓了頓,輕聲說:“大梁守軍這頭髮,已不是梳理可輕易解決之道。若要下功夫,輕則頭髮斷裂,重則頭皮扯落。若要理順它,就得先讓它乾淨起來。待洗淨之後,方可手,徐圖緩之。”

淺水清淡淡道:“若話止於此,我只能保證娘娘不會死。”

姬若紫只是一笑:“大梁十萬守軍,五千爲一統屬,兩萬爲一中屬,十萬有一總領二副領,總計有大小將軍二十八人。鄒白永死後,周之錦即其位,其人好,以**之可。周之錦之下,有馮然,韓偉,章秀易,或貪豺,或好,皆可用之。何文,方輝,邵華飛乃鄒白永**,死忠之人,不除之則其患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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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周鑫林也能告訴我。”

“後宮之,爲爭寵於前,常與宮外多有接。宮外之人,借那枕邊之風而得升遷,宮之人,也需那宮外之人做依仗。若要周之錦乖乖聽話,非珍妃出面不可。馮然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句話,他就可爲你賣命。韓偉與太子妃之間往甚,章秀易格貪婪好豺但卻不近,曾貪墨大批軍餉,爲我著把柄後也聽命於我。此外,符凡,周,魏天鬆等人,與宮中的哪些人多有往來,我皆清楚。只要將軍肯依我意,我擔保大梁城十萬守軍絕不會有事。”

淺水清握著那頭秀髮的手,終於漸漸鬆展開來。

仔細想了一會,他才沉聲道:“止水已經被腐蝕到了如此地步嗎?”

姬若紫輕聲嫣笑:“中樑即腐,外力輕推一把則房倒屋塌。止水積弱,豈因戰事而起。若果真如此,爲何天風人年年開戰,卻只見興盛,不見衰落?”

淺水清點點頭,承認說得有道理。他揹著手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然後才說:“我本來以爲你會有什麼好建議,沒想到卻是這樣。”

姬若紫立刻道:“我們人考慮問題,和男人自是有所區別。國之大事,男人們所考慮的總是如何通過某種手段,或激勵,或懸賞,或威,使大家爲其傾心。人們沒有這樣的條件,不可能號一語而令天下,即如此便惟有在細節上做文章。那制一策而定天下的事,只有男人可做得,但那細微到細枝末節每丁每士的細膩做法,卻只有我們人才能做到。兩者雖是異曲,卻可同工。淺將軍若想聽那傾盡天下之妙計,我姬若紫是拿不出來的,若只是想安安穩穩度過這眼前最困難的時期,我姬若紫還是可以做到的。大梁十萬守軍,我可以保證淺將軍至能順利控制一半以上的將軍。將軍再撤換掉一批不聽話的將軍,則大事可定。羽文柳雖死,但是哪些人可能不滿,哪些人會忍氣吞聲,再沒誰比我們這些宮中子更清楚的。你用好我們,自然就不用擔心此事所引發的後果。反正只要眼前難關過去,那大梁城之外的麻煩,就不要將軍來承了。天風人十餘萬大軍一旦進駐大梁城,天下底定,將軍大功告,從此途無限。那後來人的麻煩,又何需將軍顧慮呢。至於那殺國主的不佳名聲嘛……”

姬若紫捂著吃吃笑:“將軍名聲本就不佳,想來也是不會在乎得了。”

淺水清看著姬若紫那嫵的笑,一時竟有些呆了……

“將軍,我的頭髮還沒有梳好呢。”耳畔傳來姬若紫不滿的聲音。

淺水清恍惚了一下,卻還是把手中的梳子放了下來。

“天氣寒冷,還是等我先穿好服吧。”

他剛一回,卻被後那個火熱的軀一把抱住。姬若紫展雙臂,將淺水清抱得語溫言充斥耳邊,那幽怨的聲音進耳中,直讓人蝕魂銷骨:“將軍就這麼不待見奴家嗎?”

淺水清冷冷回答:“我只是很難對一個敢下狠心親手殺夫的人敢興趣罷了。”

他能到抱著他的那個,在聽到這句話後劇烈地抖了一下。姬若紫的聲音依然沉靜,卻全無了剛纔的那般之態:“一個人,十四歲進宮,從此面對的是不見天日的深宮生涯。對那個人來說,這一生只有兩個選擇。一:從此寂寞老死。二:讓自己出人頭地,哪怕爲此付出巨大代價,至人生不再寂寞。”

“男人們有自己的鬥爭世界,人也有。但可悲的是,我們只能在這後宮的狹小圈子裡打轉,爭的也無非是那一個人的青睞。那輸的人固然慘極,贏得人又何嘗不是每日擔心自己終有一天年老衰,國主移。我們就象是一羣羊,總要互相殺戮一番,才能爭取到那牧羊人賞賜的一點食。那牧羊的人將我們圈了起來,羊固然要向主人獻寵,心之,卻何嘗不是痛恨呢?淺將軍,子殺夫,天理不容,若非恨意至深,你當真以爲我只是爲了自己將來前程而做此事嗎?”

淺水清微微滯了一下:“你殺了他,只怕將來天下公論對你不利,你也難免一死。”

“所以纔要請將軍大度包涵此事。我殺人,必招天下痛恨,將軍殺人,則一切不同。王主之死,固可引來非議,但只要將軍兵權在握,天下除皇帝之外,又有幾個敢你?”

淺水清迴轉頭來,再度仔細地看著眼前的人。

這個人,當真是他所見過的最厲害的一個了。

那一刻,他笑道:“這件事我縱不答應也是不能,若要說是你殺的,外面怕是也沒幾個人相信,既如此那你可還有別的報酬來答謝我呢?”

姬若紫拋著眼回答:“舍卻此,一無所有。”

淺水清仰天長嘆:“國之尤,男人可爲其捨而死,僅憑這點怕是已經可以令很多男人折腰了。”

“卻不知可能讓威震天下的淺將軍折腰呢。”

淺水清淡淡道:“總要試一下方能知道的。說起來,我也很想品嚐一下一國寵妃的滋味,到底是怎樣的。”

下一刻,他虎臂抱起姬若紫,向著不遠的牙牀走去。

那個時候,沒有承諾,沒有險狡詐的用計,沒有彼此利用與政治中一幕又一幕骯髒的易,惟有激與,在這裡佔據主地位。

漸晚,在經歷了這多事而忙碌的一天之後,淺水清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個夜晚。

這一夜,他住進了榮萱宮,睡在了文妃塌上。

曾經的一國之妃,在勝利者的眼中,也不過一件戰利品而已。而在淺水清的眼中,這件戰利品顯得別有滋味一些。

久曠人事的姬若紫在那天晚上綻放出自己生命中最狂烈的激著,歡唱著,鳴出生命中最迷的樂章。

玉溫香,春急襲,姬若紫面紅如赤,大聲息著,迎接著淺水清這一波又一波的狂猛攻擊,天地間便只留下溫暖房間中的滿室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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