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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第二十八章 新年第一戰(2)

半個時辰後,石容海的後續部隊終於全面抵達戰場。

他們一路風塵僕僕的趕來,剛一到達就已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然而就在這時,天風軍中飛出一騎,向著剛剛列好陣形的止水軍急奔而來。

“佑字營方虎,求見石容海石大將軍!”

方虎?那個淺水清手下的第一殺將?

石容海的眼神不斷收著。

假如說淺水清是屠夫,那麼方虎就是淺水清手中的屠刀,所有淺水清做過的事,那些慘烈的殺戮,幾乎都有這個方虎的份。

他是最忠心於淺水清的部下,也是最兇悍的天風戰將,雖然他現在依然只是佑字營的一個小小衛校,可是他的名字,卻早已爲止水高層所知曉。

而現在,在大戰即將開始的那一刻,方虎竟然一個人出現在了止水人的陣營前。

如果可以,石容海真想一刀就把方虎給宰了。

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石容海終於還是忍住了這強烈的,沉聲道:“讓他過來。”

前方巨大的步兵方陣,水般向兩側退開,出一條可容人穿越的通道。

方虎單人獨騎衝進敵陣,面卻依然囂張跋扈,毫不懼。

面對著那凜冽刀叢,天槍林,他就象是漫步於自家後院的竹林之中,不帶星點懦弱驚懼。

快馬來到石容海的邊,向他拱了拱手,方虎道:“佑字營方虎,見過石大將軍。”

石容海面一沉:“淺水清派你過來投降的嗎?”

方虎朗聲長笑:“恰恰相反,我家將軍是派我來招降的。淺說了,此戰,你止水軍已然敗定。石將軍也算是個非凡人,在北門關時表現也極爲突出。淺很欣賞石將軍,希石將軍能率部起義,棄暗投明,淺絕不會虧待石將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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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旁的楚英憤怒狂,長矛正對準方虎的咽:“你他媽想死是不是?有本事打過再說!你天風軍是強大,我止水軍也不是個個孬種!想讓我們做碧空晴,拓拔開山那樣的叛將,我呸,你他媽的妄想。”

“楚英住手!”石容海喝止手下:“兩軍戰,不斬來使。他方虎既敢自己一個人來,咱們也就不能辱沒了自己的聲譽。不過姓方的,如果淺水清只是你過來說這些廢話的,那我怕他是要失了。我止水三萬大軍在此,他有本事,就來打敗我。沒本事,就該早早認輸,也省得到時候鐵風旗死得一個不剩。”

方虎點點頭:“果然是豪傑,行。淺還有一句話,託我帶給將軍。既然這樣,我就把這句話轉給將軍,我說完就走。”

“你說。”

方虎立刻道:“淺說,將軍遠來辛苦,手下步卒長途奔勞,力消耗甚大。淺尊敬將軍英名來之不易,因此特別允許止水軍在戰前先休息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天風軍再與你們戰。到那時,咱們沙場上見勝負。”

所有人都被這話弄得一呆,石容海更是吃驚不已。

歷史戰爭,其走向從來都是越來越殘酷,越來越不講誼。

正所謂欺敵以詐,各種謀,詭計,屠殺,只要能爲戰爭帶來勝利,就什麼手段都使出來。

以前的那種所謂的興王者之師,君子作風,兩軍排好陣形說好了再開打的行爲,早就被後人恥笑,並丟了歷史的長河之中。

如今的世上,就算是最愚蠢的將軍,最無能的腐儒,也不會如此帶兵打仗了。然而淺水清,今天他卻玩了這麼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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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得是如此明,如此堂皇,僅僅是一個瞬間,就從一個滿手腥的屠夫變了一個只講公平,滿口道義的仁人君子了。

這好比是狼突然變了羊,其轉變之大,速度之快,令人驚得都要懷疑這個世界是否真得存在某種可以治人良心的靈藥。

在一羣人倒涼氣的呼吸聲中,石容海看著方虎,他沉思了好一會,才說道:“淺水清,的確是個很有趣的人。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我也不認爲他這樣做會有什麼好意。但是他既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那麼……替我謝謝他,他的好意,我接了。”

方虎嘿嘿一笑,眼中閃過無數詭詐狡黠,向著石容海拱手道:“既然這樣,那麼兩個時辰後,咱們沙場見!”

說著,策轉馬頭向陣外奔去……

石容海呆呆地看著遠方,始終想不通到底是爲什麼淺水清要這樣大方。

旁的衆將議論紛紛,卻沒一個人能說出淺水清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天風軍果然沒有行

他們就那樣靜靜地等待,等待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

這一次,淺水清信守諾言。

靜寂,彷彿死一般的靜寂。

兩支軍隊對峙在這藍草坡的空曠土地上,相距不過四百米距離。

戰前的焦慮,在炙灼著每一個人的神經。這是一場比戰爭還要令人難熬的神考驗。

有將領說:“會不會這傢伙想故意通過等待來消磨我軍士氣?畢竟戰前等待時間太長的話,會對士兵的神形極大的折磨。”

這話說得有道理,對士兵們來說,戰前的等待,往往比戰爭本更加難熬。一旦置沙場,作了第一次砍殺後,士兵們除了砍殺就不會再考慮任何事,但像這種戰前的僵持,讓士兵有充分的時間去去思考戰爭的殘酷和死亡的恐怖。那意志略差的,首先就會支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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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立刻就有人回答說:“可這種等待是雙向的,我方會覺難熬,對方也是一樣。”

很顯然,這個猜測無法立腳。

又有人說:“那會不會是他們另有援軍?淺水清需要時間來等待援軍?”

有人立刻迴應:“這裡是止水的土地,淺水清能在我們來到之前就做好準備,我們的信息靈通難道還不如他淺水清了嗎?你到說說這方圓數百公里的土地上,除了這裡,可還有哪有天風軍隊出現過?”

於是這個猜測,也被否決了。

又有人道:“兩個時辰之後,日正當空。太從東面升起,我們西面,向東進攻。天風軍背而戰,佔有天時。淺水清想等的,怕就是這個時候吧?”

大家都認爲這個分析很有道理。

戰者,天時,地利,人和,將領們總是無所不用其極。

天風軍背東而戰,正午強烈,的確可對止水軍造極大的影響。

因此有人笑言:淺水清果然卑鄙,竟然假正義之名,借天時之利,我們應該現在就進攻。

但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反對。

相比正午的,能夠讓手下士兵得到充分的休息,顯然更能令將軍們所接

於是有人提議,只休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大軍立刻進攻。這作既充分利用時間,卻又不給對手所需要的時間。一個時辰之後,還沒到最刺眼的時刻,而士兵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屆時再戰,則勝利在握。

這個提議,獲得了大家的一致認可,認爲此計甚妙。

但是石容海,卻不敢如此樂觀的認爲自己已經分析和破解了淺水清的行

一個從來都不大方的人,如果突然大方起來,那麼他必定是有所圖謀的。

如果他爲此付出了一分,他所要求的回報,就絕不會是一釐。

正午的,不應該爲淺水清真正想要的東西,充其量只能算做是利息。那麼他真正想要的,可以抵消止水軍得到充分休息的好,又到底在哪裡呢?

他想不通這個問題,卻又不願意因此就讓士兵們立刻進攻。

假如他拒絕淺水清的“好意”,第一個不滿的,只怕就是手下的兵卒了。

他只能希部下的提議的確正中了淺水清的肋。

時間,在一分一分的過去,天風軍依然沉靜,沒有毫的靜。

石容海的心卻越來越不安起來。

眼看著一個時辰就快到了,自己的部隊,也開始準備結束休息,發起進攻。

進攻之前,石容海再一次仔細凝,希通過對對手的觀察,可以從中發現些什麼端倪。

眼前的天風軍,正以鐵壁之態呈現在石容海的面前。

由一萬一千人組的鋼鐵大陣中,最前排,是天風軍臨時樹起的拒馬。這種用削尖的木樁拼合而的拒馬對於阻敵騎兵進攻擁有良好的效果。拒馬之後的第一排士兵是以強悍的防能力著稱的重裝步兵,他們手持長矛,披重甲,左手提著特別供重裝步兵使用的方型長盾。他們肩並肩站在一起,組一道鋼鐵長城,無數長矛從盾後出,出一片悍天槍叢。在他們的側,是用於阻攔,結戰陣的衛車。

在重裝步兵和衛車之後,是刀斧手,投矛手,弓手的依次排序。

整個大軍陣略向前突,居於坡下,幾乎位於戰場之央,再向後三百多米的藍草坡上是三千名熊族猛士在揮舞著手中的武高聲吶喊,憤怒咆哮。與正規天風軍嚴守軍紀,統一行的作風完全不同,他們不講究陣列前行,結陣以待。他們更加狂暴,散,也更加勇猛難當。

地,他覺得有些不對,卻說不準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心底有一些疑盤旋多時,卻始終得不到解答。

那個時候,他邊的楚英突然說了一句話:“我一直都以爲,淺水清這個人,能破我三關,不戰而伏我藍關,應該是個什麼樣了不起的人,但是現在看來,這個人本就不懂兵法,不懂作戰!”

石容海看了他一眼:“爲什麼這麼說?”

楚英長槍一指前方:“正所謂攻陣以方,結陣以圓!攻者方,則陣列前行,勝在棱角分明,利刃突出,以排山倒海之勢強對手。守陣圓,則八面兼顧,渾然一,不與敵可趁之隙。可是如今天風軍以拒馬爲前,重步兵與衛車爲壁,顯然是打算以守待攻,迎擊我軍,卻偏偏守陣以方,左右兩側毫無衛護。熊族武士擅於攻堅,卻被他當了衛隊用來保護自己。軍陣與熊族武士相距過遠,輒被人分割,救援不及。他淺水清不懂兵法,膽量奇小,竟還敢出城決戰,以劣勢兵力抗我優勢兵力,偏偏還戰消極,陣形擺佈錯誤百出。哼,這樣的將軍,本就是不會打仗嘛。”

石容海點點頭:“淺水清布的這個守陣,也讓我迷了半天。既不利守,也不利攻,他到底想做什麼,和給我們兩個時辰的休息時間有沒有必然聯繫,我也說不上來。”

“那麼將軍以爲此戰若是這樣下去,無其他意外的話,我軍可能勝利?”

石容海斷然回答:“除非他有天降奇兵,否則,他必輸無疑。”

立刻有人曬笑道:“鐵風旗一萬一千人全在眼前,他淺水清縱有天大的本事,又到哪裡去變天降奇兵去。”

楚英白了他一眼:“那可不一定,藍城不戰而降,不是還有五千降卒的嗎?”

那人立刻回答:“那也得他淺水清敢用才行。”

那個時候,楚英的這句話,突然點醒了石容海。心中的一個亮點閃過,石容海立刻醒悟過來。

他終於發現問題出在哪裡了。

他厲聲狂吼:

“該死的,那些降兵!!!楚英,立刻派人在後方結陣,淺水清的人恐怕已經從我們的後方殺過來了!”

楚英一呆,茫然問:“將軍,你在說什麼呢?鐵風旗所有的士兵現在就在我們面前,哪裡還有所謂的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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