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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第五章 反擊(中)

非常抱歉,今天更新遲了,從明天起,恢復正常的更新時間:早上8點到9點左右。下面看書……

***當天晚上。

燦爛星空下,孤星城南一聲倉皇的大撕破了夜的寂靜。

“走水了!糧倉走水了!!!”

噹噹噹當的警鑼聲敲響,一點紅在糧倉中若若現,顯然果真有火起。

無數戰士從睡夢中驚醒,紛紛詢問起來:“糧庫怎麼會起火?是守糧的士兵不小心,還是有人縱火?”

立刻有人反駁道:“不可能是有人縱火。止水人現在惟恐我們打過來,他們哪還有那個膽子過來放火燒我們的糧倉?再說咱們外圍的那些警戒哨難道都是死人瞎子不?”

“廢話說,還不快去救火!”立刻有士兵長過來大聲訓斥。

孤星城各旗各營的戰士們立刻員起來,他們匆匆穿好服,然後急急就向糧倉趕去。

城中一時間燈火通明,連當地的百姓也爲之驚了,許多人紛紛從家裡端來鍋盆盛水,試圖幫助軍滅火,然而等那些戰士和百姓趕到時,卻愕然發現糧倉的火勢竟已奇蹟般地熄滅,惟留一炊煙裊裊升起,顯示著這裡的確曾發生過一場火災。

而在糧倉的周圍,赫然是一大批滿盔甲,手持武的戰士正在守衛著糧倉。

正是佑字營的士兵。

爲首的,赫然是淺水清。

他白袍素馬,高坐飛雪之上,在這月下顯得是眨眼無比。眼看著衆人來到,先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然後才向那紛紛趕來救火的軍士。

神態間,帶著嘲諷與不屑。

他猛然臉一沉,暴怒雷吼起來,在這平地間炸起一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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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們自己,一個個盔甲不整,穿戴不齊,都象什麼樣子?糧倉重地失火,你們竟然直到現在纔來,你們可知道你們的速度有多慢!一個個就象烏一樣,要是等你們趕到,這糧倉早就燒了!糧倉爲我軍重地,一旦有宵小潛縱火,則大軍將會無糧可用!還好我們發現得早,及時滅火。否則一旦火勢增大,則糧草必毀!到時候大家都沒糧食吃,我看你們拿什麼向南督代!”

他的厲聲斥罵,聽得衆人目瞪口呆,有膽大的士立刻拱手問淺水清:“下無禮,敢問將軍,這糧倉的火,是將軍熄的嗎?”

淺水清冷哼一聲:“我的兵,歷來是反應最快的。警報一響,他們立刻就趕來救火。若是沒有佑字營在這,只怕大家以後的時間裡,也休想再吃到糧食了。怎麼,你對此還有疑問嗎?”

衆兵卒聽得面面相覷,淺水清,你撒謊也不遮掩一下?你手下的這幫兵,一個個穿戴的比平時還整齊,上連點油煙氣都沒有。難道說他們是神仙,穿戴服的速度竟比旁人要快上十倍不

洪天啓出來得到是比較快,他頗有深意地看了淺水清一眼,想不明白他究竟在搞什麼鬼,只能道:“淺將軍練兵果然厲害。既然這樣,那大家就都回去吧。反正火已經滅了,讓糧倉的守衛士兵以後注意些就是了。”

淺水清臉一正:“洪將軍此言差矣。你不覺得,這火起得有些古怪嗎?”

洪天啓一楞,淺水清已道:“我懷疑是有人故意縱火。止水人如今懼怕我部進攻他們,很有可能派細作潛伏城,縱火焚糧,以斷我軍後勤供應。所以我已經命人將這裡嚴加看管,務必要找到那縱火之人。爲避嫌疑,其餘各部士兵請暫時迴避一下,等我徹底搜查過糧倉所有地方後,自會給大家一個代。在此期間,凡有試圖糧倉者,皆視爲止水同謀,我淺某定斬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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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天啓微微一愕,看向淺水清,淺水清回敬過來的眼神中卻帶著一點笑意。

他立刻明白了……

沒過多久,驚風展來了。

南無傷也來了。

糧倉的警號,驚得所有人都心跳,看到糧倉無事,大家這才心安,但是在看到淺水清站在那糧倉大門前,南無傷的眼皮突然狂跳不停。

地覺得,這次淺水清,怕是又要度過一次危機了。

看到南無傷那一火雲戰袍出現在自己的視野前,不知爲何,淺水清的心頭突然生起一悲涼。

這個男人,若是活在自己的那個時代,想必也會是一個超卓人吧?

他夠忍,面對奪去自己未婚妻的男人,始終能保持表面的和氣。

夠狡詐,能一再利用別人來對付自己,而不親自出手。

夠狠毒,能利用種種手段對付敵人,也能對付自己人。

他出世家大族,卻全無紈絝習氣,每日心軍務,也做得秉公持正。他在鐵鎮,威極高,能以一鎮之力,封鎖住三重天多年不得出關,也的確有真實本領。

可這樣的人,偏偏就不是自己的朋友。

他一心想置自己於死地,自己,便也只能做出反擊。

今天,僅僅是那無數較量中的其中一次而已。

南無傷冷冷地看著淺水清,他的心中又何嘗不是發出同樣的慨。

如果沒有云霓,或許這一切,就不會是這樣的發展了。

然後,他冷冷地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淺水清。你可知道你讓全鎮兩萬多士兵再加無數百姓都沒有一個好覺可睡。”

淺水清抱拳回答:“回南督,城南糧倉走水,是我佑字營及時趕到,撲滅倉火。我懷疑有人蓄意縱火,如今正在搜索之中,順便也保護糧倉不再繼續到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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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無傷的臉很難看:“你的兵來得到是夠快的。”

“都是南督訓練有方。”

驚風展冷哼:“既然這樣,找到了沒有?”

淺水清微微一笑:“已經找到了,不過可惜,這個人已經死了。他縱火之後,由於我部來得太快,他逃之不及,就自殺了。我們是在一糧庫發現他的的。原來這個人,是原本守糧士兵的一員,不知何故竟被止水人買通。如今他畏罪自盡,我們也無法及時審問他,探問可還有別的細作,實在是可惜了些。”

南無傷長吸一口涼氣:“淺水清,既然這樣,你爲何還不離去。”

淺水清嘿嘿一笑,眼中放出一點兇,他猛然回頭大喝道:“來人,把宋良辰給我帶上來!”

下一刻,那胖的宋糧已經被幾名佑字營戰士押了出來,鋼刀架頸,利刃加裡還塞塊破布,惟有雙眼出懼怕與求饒的神

宋良辰的臉慘白無比。

南無傷怒吼:“淺水清,你幹什麼?!”

淺水清狂笑道:“今天白天,我讓部下士兵派人去南督那裡詢問糧草一事,南督回我糧倉重地,餘糧僅供十日之用,不知可有此事?”

“是又如何?”

“是便好說了。我相信南督絕不會誑言害我,但是今天晚上,我派人四搜索糧倉的時候,我的士兵回報我說,糧倉裡可用餘糧還有不富裕,可供我兩萬大軍食用一個月。既然是這樣,那這多出來的糧食,是怎麼回事?”

南無傷立時變,他們終於知道淺水清想幹什麼了。

果然,淺水清仰天狂笑道:“現在想來,如果不是這宋良辰貪污,中飽私囊,就是南督虛言害兵,蓄意加害我佑字營了。”

“注意你的說話,你這是在以下犯上,淺水清!”驚風展大

“我也相信不是南督所爲,既然這樣,那麼就只能是這宋良辰損國利而一己之私了。我抓他,敢問南督可有什麼錯嗎?”

南無傷愕然無言。

淺水清眼中的兇厲神突然狂放:“南督!我天風軍歷來軍法軍紀森嚴。今天我淺水清遍查糧倉,搜尋縱火嫌犯,無意中發現這等貪污軍糧,匿不報,禍害天風軍人的貪,你說我可有置的權利?”

南無傷很不甘願的承認:“是的,你有。”

“那好,既然這樣,按我天風軍軍法,爲軍需,凡有中飽私囊者,一律貶去職,永不錄用。貪污數額巨大者,當斬不赦!宋良辰心地貪婪,試圖將我天風軍兩萬將士二十日軍糧一人吞併,數額巨大,罪無可恕,來人,給我把他斬了!”

驚風展大:“等一等!淺水清,你憑什麼說他中飽私囊,你爲何不讓他說話自辨!”

淺水清狂笑起來:“城中糧倉,那可供兩萬大軍食用一個月的糧食,就是最好的證明。在,哪還有他自辨的權利。我天風軍人做事,從不拖泥帶水,既然該殺,那就當立刻殺了,以儆效尤!”

他右手出,做刀狀用力下斬,竟再不給南無傷和驚風展說話的機會。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一名刀斧手揮起屠刀重重砍下。

一道泉飛瀑般流起,在這濃墨黑夜中畫出一撇鮮濃

南無傷的心也隨之一跳。

直到臨死前,那位一心想要向上爬的宋糧也沒能說上一句話。

他一生工於心計,靈舌利齒,到了這前線卻連發揮的機會都沒有。

他或者至死都不明白,場與沙場到底有何不同。

但他終於明白了趙狂言送他的那句箴言到底預示的是何含義……

宋良辰死了,死得那樣乾脆,那樣利落。

南無傷震撼,驚訝,同時也迷於淺水清此次迴應的手段爲何如此激烈,如此腥。

淺水清用火災爲藉口,徹底搜查全部糧倉,這多還說得過去,但問題是他爲何非要殺宋良辰。

不過只是略想一下,他就明白了過來。

他在用這個倒黴蛋警告著所有試圖和南無傷站在一起對付他的人。

我淺水清,或許暫時還對付不了南無傷,但至還能教訓得了你們這幫下面的人。

有哪個再敢來找我麻煩的,儘管來試試好了。

來一個,我殺一個。

南無傷的心中,一片涼意森森。

那天晚上,淺水清帶著他的兵走了。

帶著糧食走的,南無傷再沒有可扣糧的藉口。

同時,他讓士兵來向南無傷請功。

佑字營及時阻止止水人火焚軍糧,屬於大功一件。

按理,該給淺水清記上一筆軍功,同時鎬勞大家。

南無傷氣得差點臉筋。

於是,打擾了整個城市沒法安心睡眠的佑字營,在當晚大酒大吃喝愉快,他們歡笑,唱響勝利的歌曲。

南無傷,卻徹底睡不著了。

淺水清,我到底要如何,才能殺得了你?

那個熱鬧的夜晚,淺水清看著佑字營的士兵歡慶勝利,他的心也有些彷徨。

這種在荊棘中漫步的日子,自己到底還要走多久。

他依然還是那個輸不起,不能輸的淺水清。

只要一次失敗,就會萬劫不復。

或許,該是時候改變這種狀態了。

“夜鶯,爲我備紙筆,我要寫幾封信。”他淡淡地說。

隨著淺水清的筆尖,一個即將再次席捲全國的大計劃在他的策劃下徐徐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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