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常東終於空閑了一點。
不是爭端結束,而是人們太容易轉移注意力了,隨著觀眾的審疲勞,以及各種新鮮新聞的衝擊,輿論自然逐漸平息。
常東的關注度,自然也隨之降溫。
當然,真正的博弈,也才剛剛開始。
不過,這些暫時都不是常東需要考慮的事。
他回歸了正常生活。
5月4日下午,常東回家,車子尚未駛近別墅,他就看到站在紫銅門前的燕進山。
當然,這是他的靈。
常東神如常的在門前下車,在保鏢助理的簇擁下進別墅。
吃過晚飯,常東沒有像往常一樣,前往書房辦公,或者去撞球室打球消遣,亦或者去瑜伽室冥想。
他說有點累,拒絕了魏靜怡提議讓私人醫生過來看看的建議,回到臥室休息去了。
燕京的五月,已經晝長夜短起來。
常東休息的時候,才七點多鐘,外麵天雖然早已黯淡下來,但當他靈走到紫銅門前時,還能看到殘落下的一縷餘暉。
餘暉照亮別墅前的羅馬湖,好似一麵巨大的鏡子,令人之出神。
「去我書房聊聊?」在紫銅門前,常東靈對燕進山發出邀請。
「求之不得。」燕進山毫沒有被懈怠的覺,似乎也忘了之前慘遭打臉的尷尬,大大方方點頭應了下來。
兩人猶如正常人類一般,邊走邊聊,隻是遇門穿門,遇人虛魂而已。
進了書房,書房一片安靜。
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之前一直聊著閑話的燕進山,主提起了正題:「我這次過來不是興師問罪的。」
「我知道。」常東點了點頭,看到燕進山站在院子門前,他就猜到了。
燕進山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不得不承認,如果不走司之路,我本奈你不得。」
常東略一沉,道:「你把我乾涉劉家之事,捅上去不就好了?」
這話放在三月前,常東無論如何也不敢說,但現在無所謂了。
燕進山笑著搖了搖頭:「他們不信這一套。」
常東愕然。
「很不可思議?」燕進山問道。
常東點了點頭:「不信這些,就不怕國外通過這種方式,刺取報,甚至夢乾涉?」
燕進山道:「你沒在士族麵前走過魂吧?」
常東搖頭,仔細想想,還真沒過,或者說,他走魂的經歷,屈指可數。
不過,燕進山的話,還是令他想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
燕進山點了點頭:「有龍虎之氣傍者,沒有哪個靈能隨意靠近,甚至連夢都不可能。」
說到這,燕進山奇怪的看了一眼常東道:「你是運氣好,湊巧鑽了空子,加上那幾位老爺子畢竟是槍林彈雨中拚出來的友誼,不然等閑夢,哪有這般威力?」
常東點了點頭,心中生出幾分恍然。
確實,夢聽著十分神奇,實際上,進了夢中,本無法正常流,最多顯現出形象,傳遞出隻言片語。
做夢者能不能想起來,都是問題。
所以夢能有幾分威力,還真得看夢者和做夢者的關係。
「這麼說,你要治我的罪,純粹是你個人私慾嘍?」常東目炯炯。
「不。」燕進山搖了搖頭,他手一翻,掌中出現了那枚當初鎮常東幾乎不得彈的公章。
「從接過這枚公章起,我就到了製約,這……也是一種汙染。」
常東愕然。
「我問你,這世間最強大的力量是什麼?」
「龍虎之氣?」
「不,是眾生念力。龍虎之氣僅僅是眾生念力對國這個概唸的認同,而衍變而出。」
燕進山的解釋,令常東恍然大悟。
「這是權柄,也是牢籠!幸好我現在還有,還能對抗得了一定的汙染,否則你我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麵。」燕進山低聲道。
常東默然。
力量這東西,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獲取的。
龍虎之氣對於靈類來說,確實是相對來說,比較容易獲取,也是威力最大的力量。
但誰又能想到,它竟然也是一種汙染?
至此,常東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被燕進山用龍虎之氣鎮之時,為何隻有伊比利斯分響應了他的召喚。
因為伊比利斯分就是眾生念力凝聚而出,自然不懼龍虎之氣。
想到這,常東臉陡然一變:「這麼說,我金融顧問份所獲取的龍虎之氣,也會汙染我?」
燕進山臉上出一意味深長:「你這種況十分罕見,我也不知道,不過,從理論上來看,你死後若是一了百了也就罷了,若是化靈,說不定會為一隻護國神靈。」
常東臉剎那間沉下來。
自從踏靈類世界,他便拚命試圖逃汙染,這邊好不容易從祭祀之海中獲得長,怎料,繞了一圈,他早已踏汙染的海洋中。
隻是這種汙染更加悄無聲息!
「看來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常東自嘲一笑。
「差不多,不過,你比我強多了,你有財富之氣傍,雖略弱於龍虎之氣,但多能護持你一些。」
說這話的燕進山,眼中閃過一慨。
財富之氣雖次於龍虎之氣,但終究是常東自己打拚而出,並不會造汙染,反而能護持住常東免大部分汙染。
說來說去,力量的這東西,無論是是,終究是自己的纔是最靠譜的。
外來的,再強大,也是虛的。
常東想了想道:「我若是辭去金融顧問份,還會到龍虎之氣的汙染嗎?」
「遲了!你的產業已經和龍虎之氣糾纏在了一起,你便是辭去金融顧問之職,意義也不大了。」
「若是將企業……」常東還沒說完,便驀然閉上了。
他想說『若是將企業轉他人名下呢?』
但話沒出口,他就知道這想法十分荒謬,他再怎麼李代桃僵,他終究是幕後之主。
龍虎之氣依舊能找上來。
除非他將企業乾乾淨淨的送給別人,但這可能嗎?
「可有解決辦法?」常東問道。
「有。」燕進山點了點頭。
常東神一震,連忙追問:「什麼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