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第一次牽手,會是什麼樣子呢?”
“可能是在小雨霏霏的春天,開滿薰草的花田。當他的手牽住我的手,風停雨住,從云中下來,漫山遍野都是的芬芳。”
“我想的是 ,在下初雪的冬天。寒風吹紅了我的手,他抓過來,順勢塞進了自己的西裝口袋,那麼穩重,那麼迷人。”
車載電臺播放著訪談節目,新晉的組合在暢談自己理想的,順道宣傳們的新曲《第一次》。
坐在副駕駛上的焦棲,瞄正在開車的新男友張臣扉。兩人剛剛確立關系不久,還沒有牽過手。搭在方向盤上的手骨節分明,曾經締造出世界大賽冠軍游戲的手,不知道握起來是什麼覺。
車子開到了別墅區門前,焦棲放下車窗準備跟保安打招呼讓他開門,卻被張臣扉制止了。
“舍不得這麼早放你回家。”張臣扉把車停到路邊,眼地看著焦棲。
打從認識這位巨先生,焦棲對他的印象就一直停留在穩重上,頭回看到這副小孩子要糖吃的模樣,頓時心了:“那……”
“能不能,再跟你走一會兒,”張臣扉看看別墅大門里面的路,“我把你送到家門口,好不好?”
別墅區很大,業主們通常都是把車直接開到自己的門前。如果從大門口步行到焦家,還要走很長一段路。
聽到人直白的不舍,焦棲抿輕笑,點了點頭。
小區里行車的路和步行的路很是不同,行車路筆直寬敞,步行的卻狹窄彎曲。主要是很有人會步行回家,步道都是用來跑步和觀景的,彎彎曲曲、爬坡過橋。
剛剛下過一場雨,道路還有些。人工小溪上隨意擺著一只圓石頭做橋,張臣扉過去,微微蹙眉:“這石頭上有青苔,小心。”說著,自然地手去拉焦棲。
焦棲下意識地把手遞過去,被張臣扉用力一拽,跳過了石頭。
“我沒在小區里走過,還不知道路這麼難走。”
“好,那我們就可以多走一會兒了。”過了小溪,張臣扉仿佛忘了似的,完全沒有放開手的意思,就這麼牽著焦棲繼續慢慢地走。
焦棲這才意識到兩人這是牽手了,溫暖干燥的大手包裹著自己的手掌,火熱的悸從相接傳過來逐漸放大。臉有些發燙,暗罵自己沒出息,二十幾歲的大男人了還因為牽手臉紅。
抬頭看看走在前面的張臣扉,發現那只在外面的耳朵也變了瑪瑙,忍不住抿笑。
兩人傻乎乎的也不看路,就在別墅區里瞎走。像兒園小朋友一樣手牽手,走到焦家門口才堪堪放手。
“我到家了,小區管家開電瓶車送你出去吧。”走了近一個小時才走過來,再折回去太辛苦了。
張臣扉抿笑:“不用管我,快進去吧。”
焦棲跟他揮手再見,轉頭回家,猛然看到了正冷眼瞪他們的焦爸爸,嚇了一跳:“爸你站這里做什麼?”
“哼。”
夢中爸爸的一聲冷哼把焦棲驚醒了,睜開眼,發現自己睡在副駕駛上,車子正在往山上開。
之前說好以后每年出來旅行兩次,事實上遠超過這個數量。早上張臣扉說想泡溫泉,兩人就直接開車到臨省的溫泉山莊來了。
“做噩夢了?”張臣扉騰出一只手他。
“沒,夢見咱倆剛談那時候的事,”那只依舊溫暖干燥的手,扔下去讓他好好開車,“后來我自己試著走過,其實從大門口到我家只要五分鐘。”
“咱那不是迷路了嗎?”張臣扉沖小妻眼,一個漂亮的甩尾將車停在了車位上。
山上都是溫泉湯池,煙霧繚繞。從停車場到溫泉屋,只有石子小路,需要步行前往。行李服務生會幫忙搬過去。
“炎炎,穿個外套吧,上山有點冷。”張臣扉下車準備開行李箱給他拿服。
“不用,就幾步路。”焦棲抬頭看看并沒有多遠的小屋,搖頭拒絕。
然而,山中的溫度變化極快。走到一半,山風呼嘯而來,瞬間吹了薄薄的襯衫。
前面有一對小,孩子穿著子,風一吹凍得直哆嗦。
“冷嗎?”男孩子說著,下了自己的外套給朋友罩上。
“你不冷嗎?”孩子一臉幸福地扯住外套。
“沒事,我結實。”男孩子笑得燦爛。
張臣扉看看自家小妻,也問他:“冷嗎?”
“有點。”
“都說了讓你穿個外套,偏不聽。”張臣扉毫沒有下外套給披上的自覺,反倒開始數落。
前面那對小忍不住回頭看,孩子有些同站在山風中微微發抖的焦棲,小聲抱怨:“這人怎麼這樣?”雖然都是男人,并沒有誰比誰更強壯一說,但冷嘲熱諷就過分了。
“一看就是結婚很多年的,本不心疼了。”男孩子撇。
孩子咬住,攥外套的一角,婚姻果然是的墳墓嗎?多年之后就沒有浪漫只剩互相埋怨了嗎?抬頭再看一眼,卻見那個高一些的男人解開了外套的扣子,從后面抱住了走在前面的人。
“不穿外套,那就活該要被我抱著了,我可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哦。”張臣扉用大裹了焦棲,大熊套小熊地拱著他往前走。
“別鬧。”焦棲有些不好意思,但這懷抱太暖和,又舍不得掙開。
張臣扉將下擱到小妻肩膀上,滋滋地從那對目瞪口呆的小面前路過,小聲跟懷里的人咬耳朵:“年輕人,還是太。”
焦棲悶笑,用手肘他:“抱了這麼多年不膩嗎?”
“怎麼可能膩,要不是為了賺錢養家,我不得天天在家里跟你做連人。”
“像個膏藥那樣嗎?”難以想象每天在自己背上的張臣扉是個什麼模樣。
“不,像個楔子那樣……哎呦,你再打我一下試試!”
“怎樣?”
“再打我,不給你暖了。”
“稚鬼……”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