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說兩句,如今可得寵很呢,皇上又十分寵太子,要什麼給什麼,就算招個|子有辱皇室臉面,皇上不也依了太子。”
“不止呢,聽說昨日跟朗華公主發生矛盾,就哭了幾句,太子鬧得不行,朗華公主就被足在寢宮了,就連七夕也沒讓公主出來。”
“朗華公主不是皇上唯一的公主嗎?自小就得圣寵。”
“得寵又如何,終究不如太子,那可是儲君,而那……良媛,一躍了太子的心頭寵……”
說話間,幾個夫人沖著王妃與冉清谷挑挑眉。
“聽說太子良媛當日被王妃辱一頓,打出王府,現在如此這般行事,怕是沖著王妃來的,你看現如今,王妃也不敢招惹。我們還是不要做那出頭鳥……”
“別說了,沒看到幾個一品誥命都不敢上前嗎?生怕惹到,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藏的步攆幾乎原地踏步,行緩慢如同垂垂老叟。饒是如此,還囂著讓宮人走慢點。
簡醉歡目冷厲如刀,這小人得勢擺明了是沖著來的。
藏著頭上琉璃珠,扭過頭嗤笑:“王妃,是您呀,昔日多謝王妃教導,時時銘五,如今終于守得云開,做了太子良媛,還未謝王妃大恩呢。”
那幾個掌與三十大板,那一番辱。
時時銘記在心,痛在。
是賤籍腌臜出又如何,如今已然了太子寵妾,連皇妃見都讓步,更何談一個小小的王妃?
現如今被堵在巷子里,不也照樣乖乖的不敢越道?
就是要在這些誥命夫人面前辱,讓下不來臺,讓丟盡臉面。
還有那該死的世子妃。
看著一副溫善和順的模樣,鬼知道心里裝著什麼?
當日那三大掌,不就是拜這世子妃所賜。
簡醉歡冷眼看著:“能當上太子良媛是你的本事,你謝我做什麼?”
藏微笑:“謝你當日的教導,不然也沒有今日的我。”
劉側妃笑著:“原來王妃與太子良媛還有這等?”
簡醉歡冷嗤:“這等劉側妃難道不知曉?”
劉側妃幸災樂禍:“王妃的事,妹妹怎敢過問?”
藏:“這位想必就是王爺最鐘的劉側妃吧?果然艷無雙,難怪王爺會夜夜與您琴瑟和鳴。”
冉清谷皺眉。
藏如此捧劉側妃,純粹是為了辱王妃。
琴瑟和鳴一般形容夫妻之間,劉側妃雖說是妃,但只要王妃在,就是侍妾。
哪有侍妾越過主母與當家人琴瑟和鳴的?
劉雪月囂張跋扈慣了,與簡醉歡在王府斗了這麼多年,人生最開心時刻就是看著簡醉歡吃癟。
如今藏遞刀,怎能不握住。
笑笑:“良媛說笑了,王妃還在這里呢。”
藏這才恍然大悟:“哎呀,不好意思,看我一時急。王妃,不若我教您幾招夫之如何,勾欄式樣雖下賤,但有用,這不,我一來,整個東宮就我最得寵。這樣也好讓王爺多看您兩眼……”
讓一個王妃去學|花樣,還如此諷刺王妃無寵。
冉清谷這個“兒媳”都聽不下去了,更遑論王妃。
他握著步攆的扶手,淡淡說:“良媛,毓兒不才,看到書中有寫烏稚雀模仿凰棲梧桐,食練實,飲醴泉。不曾看到過凰如同雀一般吃腐蟲臭鼠的。”
雖說王妃極其重視禮儀規矩,極其看中門第階級,為人有些許刻板迂腐,但對他還是很好的。
出名門世家,卻從未嫌棄過他這個“世子妃”來自窮鄉僻壤,配不上兒子。
也盡自己所有,將冉清谷的吃穿用度都考慮得很周到。
甚至,盡心盡力教冉清谷如何管理整個王府,教冉清谷如何同達貴人皇親國戚來往。
在某方面來說,確實是一個“好婆婆”。
冉清谷雖然冷冷,但并非不懂知恩圖報。
眾人唏噓。
這世子妃當真恃寵而驕,竟然諷刺藏是雀。
王妃看了眼冉清谷。
平日里果然沒白疼這個兒媳婦,這個時候人人避小人不及,卻為出頭。
“放肆。”藏冷喝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哪兒得到你說話?”
冉清谷挑眉,彎腰出侍衛的佩劍,緩緩站起,立在步攆之上:“你只不過是個五品良媛,燕雀安敢攔轎?”
說話間,他已出劍刃,砍在藏步攆的繩索上。
步攆繩索斷裂,鸞座應聲轟塌。
藏“啊”的一聲驚,仰頭摔在了地上,摔得頭破流,骨折臼。
伺候的宮人震驚,連忙扶:“良媛,您沒事吧。”
藏摔斷了,疼得在地上□□哭喊:“我要告訴太子去,你們……你們欺負我……”
眾人始料未及這副場面,步攆停在原地不了。
王妃連看一眼都不想看,吩咐宮人:“還愣著干什麼?七夕賞月宴是賢妃娘娘親傳的,去晚了,你們有幾個腦袋可掉?”
宮人們只得抬著步攆朝著前方走去。
幾乎每一個步攆都經過藏,將那潑婦勾欄樣賞個夠。
不得不說,世子妃是真的厲害。
竟敢在皇宮中對太子良媛揮劍。
這囂張跋扈的子本來要王妃難堪,現在自食惡果,怕是要淪為茶余飯后的笑柄了。
果然是被世子寵過的人,到底是不一樣。
這些人雖是名門淑,但平日里京都有個什麼,們都會當趣談。
這些時日說得最多的就是世子如何寵世子妃。
就連去大理寺辦案也要帶著。
冉清谷才到太池赴宴,就有宮人找來,說太子有請。
王妃站起說:“我同你一起去。”
冉清谷淡淡笑著:“母親,太子宣兒媳,并未宣母親,母親若去了,怕是不合適,再有者,今日這宴,母親也推不掉,不能讓人覺得我們王府不懂禮儀。”
王妃慨萬千說:“也真難為你這麼懂事,你去了千萬別讓自己吃虧,凡是有我們王府在,別讓人欺負了去。”
冉清谷點了點頭:“是。”
到了東宮,冉清谷在殿外見到太子。
太子形胖,有兩三百斤,抱著藏,活像一面條搭在一塊大燒餅上。藏上纏著紗布,玉足纖細白皙,在外,艷麗不足,嫵有余。
看樣子,也并沒有傷得多厲害。
冉清谷行了一個禮:“王府,白毓叩見太子。”
太子垂眸冷笑:“本宮還以為你不敢來呢?”
冉清谷佯裝懵懂無知:“不知太子這話何意?”
“何意?”太子冷笑,“竟敢對本宮的良媛揮劍,你是覺得有商容與給你撐腰,本宮不敢拿你怎麼樣,對嗎?”
若說這些皇室宗祠子嗣里,他最討厭的誰。
他同父同母親弟弟二皇子,另一個就是他的堂弟——商容與。
他的親弟弟要跟他爭皇位,并且樣樣都強過他。
而商容與呢,仗著王權勢,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甚至外面都傳,將來的皇位,或許在他、二皇子、商容與之間角逐……
再有者,他最恨商容與還有一點,那就是商容與長得太俊了。
堪稱皇室男之最,在整個大溯也找不出第二個如他那般俊無儔的人了。
而他呢,常常被人拉來做商容與的反面例子。
他從小就胖,試過無數方法,依然是個大胖子。
他本來就因胖而自卑,更遑論他并不俊,長得一般般。
冉清谷跪下,畢恭畢敬道:“太子明鑒,實則是良媛無禮在先,我乃從一品世子妃,良媛見到我,不僅不下攆轎行禮,還如此那般無禮,我也是正宮規,不得已為之。”
藏嚶嚀:“殿下,疼。”
太子拍了拍的背,安著:“好了好了,待會兒本宮親自給你上藥。”
他目森寒轉向冉清谷:“好一張利,良媛才宮不懂規矩,你卻咄咄人,害摔斷玉足,實在可恨,你是次一品,不能拿你怎麼樣,但本宮能,既然你如此正視宮規,那對本宮無禮,本宮就罰你在這里跪滿六個時辰。”
冉清谷垂首:“是。”
這太子真是會自掘墳墓。
罰他不要,只是這一罰,罰斷了太子與王府那薄如蠶的關系。
他無論如何都是王世子妃。
為了一個|院出來的侍妾,懲罰他這個世子妃,無疑是讓商容與與王府難堪。
現如今皇權角逐,多人想拉攏王,太子卻眼給自己樹敵。
這樣也好,將來他拿太子命時,王與商容與必然不會干擾他,倒也省去了他的一大麻煩。
他跪六個時辰,斷了太子一條后路。
很值。
欠商玉洲的一條命。
他終歸是要還的。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謝支持,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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