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膝蓋想也知道顧沉舟不會那麼無聊地在這個時候輸數字玩兒，賀海樓心道也不知道對方是習慣地這樣謹慎，還是因為他在旁邊，所以特意用只有自己一個人明白的數字，把想保存的東西保存下來……

賀海樓的思緒一時間有些發散，就這樣盯著顧沉舟的手機屏幕走了一下神，然后發現，對方打開菜單最下面的一個游戲按鈕，調出一款吃豆子的游戲，非常淡定地玩了起來……

賀海樓：“……”

臥槽！

這個世界變化得太快，已經完全看不懂了！

“來了。”突然有聲音傳進賀海樓的耳朵里。

賀海樓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嗯？”

“那些人。”顧沉舟轉頭看了賀海樓一眼，收起手機說。

賀海樓這回也反應過來了，他順著顧沉舟的目一看，正好看見從電梯上下來的幾個人——人不多，不過四五個，其中還有兩個人是他們之前見過的。

兩人默契地站起，也沒有轉頭就跑，而是不不慢地分開來混人群之中。不時順著那幾個人的位置調整自己的方向。

“旅客您好，飛往伊什維什草原的A3397次航班即將起飛，請前往伊什維什的旅客到3號檢票口檢票，及時登機。”

“旅客您好，飛往伊什維什草原的A3397次航班即將起飛，請前往伊什維什的旅客到3號檢票口……”

“旅客您好，飛往揚淮省昌景市的J7591次航班即將起飛，請前往昌景的旅客到7號檢票口檢票，及時登機。”

“旅客您好，飛往揚淮省昌景市的J7591次航班即將起飛，請前往昌景的旅客到7號檢票口檢票……”

等候室的廣播里響起甜的音，三三兩兩的旅客來到三號和七號檢票口，自覺排起隊伍準備檢票。

那四五個追捕顧沉舟和賀海樓的人此時又分兩部分，一部分往三號檢票口走，一部分往七號檢票口走，這兩個檢票口面前的隊伍并不長，分別也就是二三十、三四十個，他們將人來來回回看了一遍，又等到所有人都走進里頭之后，檢票口的檢票員準備收拾東西之后，才慢慢離開檢票口，重新匯合起來。

“你們那邊有沒有發現？”

“沒有，七號檢票口呢？”

“也沒有。”

簡單地換一下信息后，有一個人說：“不知道其他地方的人有沒有找到？車站那頭呢？”

這話其實也沒說錯，相較于各方面都查的嚴的飛機場，往車流量大的車站那邊跑顯然是一個更適合更恰當的主意，因此這回來追人，被分配到機場的總共也就五個人，很有些走個過場的意思。

“我們打個電話……”另一個人剛剛說道，就看見三號檢票口的檢票員看了一下資料，了檢票臺上的麥克風。

他心頭一，連忙豎起耳朵，就聽見檢票員說：“請A3397次航班的旅客章有林，林方興注意，飛機馬上起飛，請立刻前往三號檢票口檢票登機。重復一遍：請A3397次航班的旅客章有林，林方興注意，飛機馬上起飛，請立刻……”

他聽到這里，突然發現自己抓瞎了，問旁的同伴：“那兩個人什麼名字來著？”

幾個同伴面面相覷：“在這里等等那兩個？”

話還沒說完呢，就有兩個人急匆匆地從他們旁經過，掏出機票遞給檢票員。

這兩個人一個四十五一個三十歲，四十五的那個人還是個半禿頂，幾個人看到這里終于確定了，紛紛轉朝其他地方走去，還有人打電話跟在其他汽車站火車站蹲守的人聯系，換消息……

這個時候，顧沉舟和賀海樓才從人群中走出來，兩人來到檢票口前，正好聽見檢票員對面前的兩個人說：“是的，先生，你們的航班不是這一次，非常抱歉，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解釋完了，又看見顧沉舟和賀海樓兩個，“兩位先生，是？”

“這次航班的。”顧沉舟將兩張機票遞給檢票員。

檢票員愣了一下，在檢票臺的小電腦上作一番，很快通過了并道歉說：“非常抱歉，兩位請，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我們這里的程序可能突然出了一些錯誤，我回頭就跟上級反映。”

走進后通道，顧沉舟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接通后的第一句話就是：“謝謝齊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年輕的，他連忙說：“哪里敢當顧這一聲稱呼！能幫到顧是我的榮幸，”他很聰明地沒有去關注顧沉舟和賀海樓在一起是干什麼，又為什麼要臨時要他找人在后臺修改信息，跟別人調換班次，而是說，“顧是想去伊什維什吧？來得早了一點，那里的草可能還沒有完全長起來，不是特別漂亮。”

顧沉舟笑了笑說：“等真正漂亮的時候恐怕沒時間過來了，既然這次過來了，就順路過去看看，等我回來再跟齊好好聊聊。”

電話里一疊聲說：“那行，那行，我就在這里等顧了！”

這時候兩人已經走進了飛機艙門，在座位上坐了下來。機務人員走到他們面前提醒還拿著電話的顧沉舟關機。

顧沉舟依言掛斷，又按了關機鍵。

沒過多久，飛機機微微一震，過跑道，飛上天空——

舷窗外，天藍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