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海樓笑道：“顧覺得哪點累了？喝酒，吃飯？大家一起賽車唱歌，或者其他一些什麼？”

顧沉舟淡淡一笑，拿起杯蓋撇去上端茶末。然后提起茶壺，倒一杯給賀海樓：“賀嘗嘗，普洱茶。”

賀海樓接過了喝一杯，又打了一個哈欠，目還是盯著天邊的太——眼睛里的輕微刺痛有助于他保持清醒，就是淚水太多了……他稍稍閉一下眼，緩解眼睛因強而產生的刺疼干，然后，他的眼皮就有一點睜不開了……

顧沉舟跟著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正想說話，就見坐在他旁邊的賀海樓向右側一倒，腦袋正好敲在他的肩膀上！

足足幾十斤的重量一下子敲下來，平常再練過也沒有用，顧沉舟手里的茶一下子全灑到石臺上，他轉頭去看賀海樓，發現對方整個人都迷糊了，就支著子愣愣地看著他。

累了？醉了？

顧沉舟看著對方眼底的青黑，想著對方平常的玩法，心道再這樣下去他早晚把自己玩死掉——就他現在這個狀態，能安全地把車開上來簡直不可思議了。

“賀？”顧沉舟出聲，同時抓住對方的胳膊，將其有些搖晃的子扶穩。

賀海樓含混地應了一聲，眼睛都要閉起來了。

應該是困的，說不定還剛剛喝完酒。

“我帶你去休息。”顧沉舟稍一用力，就把坐在地上的人拉起來，扶著對方往客房走去。

賀海樓乖乖地跟著顧沉舟前行，同時腦袋一點一點地向下掉，最后幾乎整個人都靠到了對方上……

這一場休息短暫又悠長。

賀海樓中途醒過來一次，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周圍的墻壁不是他專門用來玩SM那間房子的紅，也不是他平常住的那間的黑，而是原木。上蓋著的被子沒套被套，就是單純的白，似乎剛剛曬過太，蓬松又暖和；再轉頭從窗戶向外看去，屋外的景也不再是一層不變的棟棟高樓，而是高矮錯落的樹木，閉合的玻璃窗外，還停了一只大昆蟲……

賀海樓翻了個，繼續睡覺。

這次，一直到金烏西垂，滿天星輝散落大地，他才聞著烤的香味，從黑沉沉的睡夢中清醒過來。

一旦清醒，之前的記憶就如水般涌回。

賀海樓記起了自己喝茶喝到一半，實在困得不想說話，就看準了顧沉舟的方向一倒——果然倒到他上了。結果顧沉舟居然好脾氣地沒有把他推到地上，他就繼續不說話，跟這顧沉舟站起來又一路向臥室走去，中途一一試驗過攙扶，摟抱，倒……

嘖，要是路再長一點，對方再放松一點，他大概就真能親到臉頰了。

賀海樓極為憾地想道，慢吞吞從床上坐起來，整了整上被皺的服，從這間位于二樓的臥室順著燈走下去，等到了一樓走廊的那扇落地窗前，他看見落地窗敞開著，庭院里，顧沉舟正將一串串串好，刷上調料，分散放在鐵網上燒烤。

漆黑的夜空籠罩著整個山頂，茂的樹木在夜晚變得綠濃翠，乍一看去，全是深深淺淺的灰與黑。擺放在庭院中的烤爐似乎是周圍唯一的源，橘紅的火焰跳著照亮對方的臉頰，他看見對方抬起頭來，笑容被火暈染，真切而和：“你起來了。”

有那麼一刻，賀海樓恍惚了一下。

不是因為這樣的場景，而是因為他突然發現，今天的顧沉舟和平常一點都不一樣——至對他，一點都不一樣。

難道是因為之前特意給他的線索？賀海樓走到顧沉舟旁說：“晚上吃這個？”

“嗯。”顧沉舟應了一聲，分了一半鋼叉給賀海樓，然后悠閑地拿著剩下的部分均勻烤火，“對了，那里。”他朝樹下的鐵鏈指了一下。

賀海樓順著對方的手勢看過去，看見一道細長的鏈子拴著一塊石頭孤零零擺在那里，他頓了頓，想明白這鏈子之前是拴猴子用的：“你把它放了？”放就放了，還拴一塊石頭干什麼？

“我為什麼要放了它？”顧沉舟說，“是那只猴子自己干的。”

賀海樓：“啥……”

顧沉舟說：“那只猴子有點聰明……鏈子都被它咬得差不多斷了，之前沒有跑大概是因為周圍不是它悉環境的緣故？”

“你看見它跑了？”賀海樓問。

顧沉舟點點頭。

賀海樓說：“就這樣看著它跑了嗎……”

“你想讓我爬樹給你抓猴子？”顧沉舟說，“你覺得可能嗎？”

還真不可能。

“跑就跑了吧。”賀海樓剛說這麼一句，一個黑影就從天上飛下砸中他的后腦勺。

賀海樓的腦袋都前傾了一下，他痛得咝了一聲，抬手按住腦袋，第一個反應是朝東西飛來的方向看過去——但什麼都沒有；他又低頭看砸中自己腦袋的東西——是一個蘋果。

這個況是不是有點悉？

賀海樓剛這麼想到，一只沒猴子就抓著樹枝從樹上下來，爪子里還拿著一個大蘋果，蹦跳到顧沉舟后，有點畏懼地看了一眼冒著火的爐子，然后將手里的大蘋果對顧沉舟高高舉起。

顧沉舟：“……”

“吱，吱吱！”猴子了兩聲，看見顧沉舟還沒有作，抓耳撓腮著一下子將蘋果遞到邊，做出張大要咬的樣子，一下子又將蘋果從一只爪子遞到另一只爪子，再從另一只爪子遞到這一只爪子……

“我，這是要送你水果吃啊。”雖然同樣是蘋果，但一個小一個大，一個從天上丟下來砸到他腦袋，一個被猴子捧著安安穩穩地遞到人面前，賀海樓氣得手都抖了。

顧沉舟瞟了賀海樓一眼，手接過對方的大蘋果，然后跟猴子說：“謝謝。”

猴子吱吱一陣，又做了個吃的作。

顧沉舟將蘋果放到一旁用水桶盛起來的水里洗了一洗，然后咬了一口。

“好不好吃？”賀海樓出聲，同時揀起砸到自己的那個蘋果，雖然跟顧沉舟那個比起來小了點，但居然不是果核，上面也沒有牙印……應該來說，比起最開始，還是進步了吧？

“很甜。”顧沉舟回答，又咬了一口。

賀海樓瞅瞅手中的果子，也走到顧沉舟旁，本來呆在顧沉舟后的猴子很機警幾步跳上樹枝，遠遠地沖賀海樓做出呲牙咧的兇狠模樣。

賀海樓哼了一聲，蹲下將手中的蘋果也放進水里洗洗，然后咬了一口……

“怎麼樣？”這回到顧沉舟問了。

賀海樓：“……”

顧沉舟：“嗯？”

……！酸到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