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站在旁邊，看著他的面容，想說點什麼安他，但是最終又閉了。

黑夜來臨，聯盟星城軍力慢慢小了觀察圈。

舊七一片沉寂，燈暗淡，幾乎沒有人存在的跡象。

“C組封路，其他六組從原定方向進，按計劃炸毀第二層樓層，在多米諾骨牌效應產生后續樓層的燃坍塌之前救出人質。注意：舊七掩大部分在地下，控制電梯口和各個出口，如果遇到正面沖突，以自防護為第一位，人質第二位。我隊任務是搗毀地方武儲備。”

“是！”

“報告，地面狙擊手已就位。”

“收到，行開始！”

無聲的肅殺與焦灼在地下掩中蔓延，黑暗中，所有人無聲前進著，但是慢慢地，逐漸有人發現了異常。

舊七掩中已經沒有人了——沒有活著的人。

“組長，有況，在二樓算室。”偵查員匆匆趕來報告，傅落銀聞聲跟著上樓。

一到二樓，一惡臭的氣味就飄了過來。機房門打開，地上七零八落的散倒著四五十個人的軀，錯雜纏著，僵恐怖，都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大小便失的氣息被機房的熱氣一烘，誰聞了都想吐。

“是統一服毒自殺，不知道為什麼。”偵查員低聲說，“人質被統一收放在四樓，大部分出現了急貧癥狀，但是其他的RANDOM組織員都已經死了。”

傅落銀忍著惡心看了現場一圈，隨后發現機房的電腦開著，還閃著幽幽的藍。

他過地上的死人，前去查看了一下。

電腦屏幕中央，赫然是一個建模好的蝴蝶效應模型，還在不斷運行中。

事件建模起點是RANDOM組織員提出談判的那一刻，終點列出了無窮多種可能中，每一種演算結果都是失敗。

死、被突擊圍殺……所有可能的況和走向都列了出來，傅落銀看了一會兒，發現了某種異常——這個蝴蝶效應模型件并不是林水程做出的那一個，這個更加準詳細，卻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

就在傅落銀準備離去的時候，電腦上突然彈出了一個對話框，接著給他傳送了一張照片。

傅落銀看到那張照片的第一時間，到渾都猛地涼了下來——

照片上，林水程閉著眼睛，被拘束反綁著捆在角落，狀態不明。

對話框隨后發送了一串文字：“談判，是或否？”

“拿B4核心，換林水程。決策倒計時，5，4，3，2……”

在數字跳轉到“1”之前，傅落銀猛地摁了“是”。

他的眼神地盯著那張照片，然而很快，這張照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字樣：“來找我們，只能一個人。不允許攜帶任何發信設備與武，地點，在你眼前。”

傅落銀垂下眼，看到桌前干干凈凈，中央地方放著一枚小紙條。

他出手，輕輕打開這張紙條。

那是一個地址，兩年前他曾經去過那里，帶著一束鈴蘭花，打著黑傘，為這世間與他共一副面容的人送別。

兩年前，在江南分部的林水程也收到了同樣的一張紙條，寫著同樣的地址。

是楚時寒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