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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邊人似玉》第114章 套話

不管是人是妖,活的歲數大了,就總有糊涂的時候,樓似玉自然也不例外。

等那個人等得太苦了,在后來人的里,千年晃眼過,然而在沒有他的日子里,卻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數著指頭捱過來的,算一筆賬要半炷香,熬一碗湯要三炷香,若是旁邊能有一柱永遠不會熄滅的香,那燃出來的煙霧許是能淹沒整個人間。

可即便是這樣,那人回轉世,也一次又一次地拋下慷慨赴死。

所以,當好告訴,只要宋清玄能想起前塵往事,這一世就定會伴到白頭的時候,樓似玉就算有所懷疑,也還是照做了,像瀕死的人拼命想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顧不得這稻草上有沒有毒刺。

然而那一天,宋清玄從的法陣里醒來,睜開眼掃視四周,目只在上停留了一瞬,便看向了旁邊的人。

好。”他低聲開口,“我記得你。”

樓似玉懵了,不知道他認識好,更不知道這兩人有什麼淵源,的記憶里只有他和自己,而他的記憶里,好像有很多人。

急促的呼吸將口堵得悶疼,抬眼往前看,已經能看見千秋樓的大門。

樓似玉什麼也顧不得,飛沖進去,繡鞋踩在大堂紅木地上的一瞬間,四周的景象好像晃了晃。一頓,閉眼化出金瞳來,發現四周空無一人,紗帳低垂,酒杯半傾,酒水順著桌沿滴落下去也無人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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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往里走了兩步,狐耳一張就聽見一廂房里有靜,連忙踩上樓梯,大步過去推開房門。

從門外而的風卷得紗幔四起,房門正對的榻上,宋立言半扶著好的腰,后者地依靠在他口,兩人像是在低語,被靜驚擾,齊齊地抬頭看過來。

這場景,當真是郎妾意郎才貌……狼心狗肺狼狽為

樓似玉磨了磨牙,將門合上用背抵著,疾跑而來的氣還沒順,翻了個白眼譏誚地道:“擾了二位好事了。”

到底是顧及著他,話說得面,可上的戾氣不住,幾乎是眼可見。從良那麼多年,樓似玉上已經見戾氣了,但眼下不知了什麼逆鱗,連眼神都沉了下去。

榻上的“宋立言”沒吭聲,一層看不見的紅琉璃結界自他后橫亙整個房間。

結界之外,宋立言安靜地看著里頭的場景。

“你瞧,早知道的,你跟我才是一對兒。”琉璃結界之外,好嗤笑著拂了拂宋立言肩上的泥灰,“親眼所見,大人可還有疑?”

半個時辰前,他被好困在曼陀羅妖陣里,本以為是貪圖自個兒的氣,誰曾想好卻說與他有上千年的姻緣糾葛。

說實話,這種鬼話宋立言是不會信的,跟路上撞見江湖騙子說他印堂發黑即將有難一樣,荒謬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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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設了明心陣。

明心陣這東西無恥極了,人或妖踏進這陣里,看見的便是心中所想,所想之景會被陣外的人一覽無余。他先前以為也許會看見滿屋的黃金,再不濟也是一屋子湯,卻不曾料……樓似玉想的,竟是這麼個畫面。

“我有些不明白。”他困地開口,“為何會覺得我認識你?”

好嫵地將雙手搭在他肩頭上疊,嗔道:“妾不是說過了麼?妾與大人已經相識一千多年了,您每一世回,妾都眼盼著,樓似玉哪兒會不知道?一直伺機將大人從妾邊搶走,心里最怕的也就是大人與妾相見,喏,看看,手都發抖了呢。”

明心陣里的樓似玉何止是手,整個人都在微微打,在他面前雖說是常笑,可宋立言一貫覺得這人戴著一層面,或悲或喜都有分寸在,只有在失憶的時候他才窺見本真的兩分模樣。

然而眼下的明心陣里,“宋立言”跟“好”打罵俏了起來,“好”側擋住了“宋立言”的視線。大概是覺得他看不見自己了,樓似玉眼底的痛毫不掩飾地流出來,腳下微微一,像是想離開,可又舍不得,最后強行將自己留在原地。

這番自我拉扯的后果就是看起來像只無家可歸了的可憐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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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立言“嘖”了一聲,收回目微微斂眸。

打量他:“大人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上一次見我,是多年前的事?”

“這還用想麼?不就是八十多年前。”

妖怪也有聰明的和蠢笨的,若是樓似玉站在這里,定能察覺宋立言在套話,然而毫不察,甚至還主道:“當年妾與大人也是投意合,可惜被從中阻撓,后來聽聞大人在與常碩之戰中故,妾真真是傷心了許久。”

“……”

耳鳴了那麼一瞬,宋立言皺眉額角,覺渾都往心口猛沖而來。

常碩?八十多年前?

“宋清玄與我沒有舊。”

“或者換個說法,他再活久些,許是能與奴家發生些什麼,但可惜,他死在了與常碩的那一戰之中。”

樓似玉的聲音從遠響進他的腦海,又漸漸淡了,接著就是他師父的怒吼:

“若不是樓似玉,他如何會曉得那魂飛魄散的法?!”

“為師的師兄宋清玄也曾被妖,甚至了凡心,可他最后的下場是什麼,你也該知道了。你是為師最得意的弟子,為師不想你步他后塵,你可明白?”

眼前又出現了昔日岐斗山上看見的幻境——風吹袖,男人的手落下去卻是沒帶什麼力道,輕輕地落在樓似玉的頭頂,帶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樓似玉紅著眼瞪著他,突然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哭得委屈極了,鼻涕都直冒泡泡。男人嘆息更甚,輕輕的頭發,一下又一下,溫忍。

場景再換,樓似玉坐在他面前的榻上,耷拉了腦袋道:“你們上清司的嫡系弟子,向來不通、冷漠淡然,我這樣的份,能在他那兒討著什麼好?”

宋清玄,宋立言。

頭疼裂,他悶哼一聲,臉陡然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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