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景生(中秋快樂)
陸霆川像是一瞬間想通了,他起進浴室洗了個澡,把鬍子刮掉,換了一乾淨的服下樓。
樓下傭人們正在哄兩個孩子,餘笙和餘年又哭了,兩個孩子現在已經沒睡在保溫箱了,褪去臉上剛出生的紅,現在都麵板白白,五越發立清晰,兒餘笙和沈清長得特別像,哭著的時候眼睛和媽媽一樣,紅的跟兔子一樣。
由於前些天發了燒,兩個孩子吐睡不好,營養缺失,重不達標,陸霆川走過去從傭人懷裡接過兩個孩子,一手抱一個。
還沒滿月的孩子太小了,上的自帶香,陸霆川抱著都不敢用力,僵的抱了幾分鐘後就放下了。
「我去接沈清回來。」
林嬸還以為他還沒清醒過來,活在沈清還在的世界裡。
「陸總,您……」林嬸嘆了口氣,「沈小姐已經……」
「我知道死了。」陸霆川聲音沙啞的打斷林嬸還沒說完的話,「我知道再也不會回來,我知道我把死了,知道放棄了兩個孩子,也不要我了……」
其實他什麼都知道,哪怕再不承認,他也知道這個世上再無沈清,就像上輩子的沈清死在二十歲生日那天後就再也沒出現了一樣。
沈清這個人很倔,一個人要很久,不撞南牆心不死,陸霆川這麵南牆早就撞死了。
陸霆川去把沈清的骨灰領了回來,那個被他抱在懷裡看星星看月亮的沈清,如今了一捧骨灰,真的是風吹就會散。
他把骨灰盒放在臥室床頭上,去外麵院子裡摘了一捧滿天星放在骨灰盒旁邊,
整個房間裡空,彷彿一下失去了生氣,視線從天花板看到地上,從一草一木,再到每一塊地板,傢裝飾品……
陸霆川扭頭看著骨灰盒,喃喃道:「明明你已經不在了,可我還覺你就在我邊,這房間裡到都是你的影……」
把沈清的骨灰接回來後,陸霆川就徹底變了一個人,他不再像之前那樣把自己關鎖在房間裡折磨自己,他開始下樓,按時吃飯睡覺,睡不著就吞安眠藥,保持神的照顧兩個孩子。
林嬸看他是走出來了也就放下了心,開始手把手的教他怎麼抱孩子,怎麼給兩個孩子兌餵,孩子的哭聲代表什麼意思,怎麼哄睡,換尿布,吐了怎麼理……
天資聰明的陸霆川忽然變得很笨,學了好久才學會,嘗試著抱著孩子拿瓶餵,想不敢,僵的像個木樁。
林嬸在一旁安鼓勵:「剛開始都這樣,習慣了就好。」
學會怎麼給孩子們餵後,陸霆川又開始學哄孩子,怎麼換尿布,依舊忙的手忙腳,但就像林嬸說的那樣,人隻會越來越上手,習慣就好。
看著陸霆川小心翼翼的給孩子洗澡,林嬸又想哭了,人一老就忍不住回憶那些不在人世的人。
陸霆川努力養著兩個孩子,看起來比之前有神人也有了力,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那顆心越來越麻木。
在沈清死後他就得了癔癥,時不時的覺旁有沈清的存在,要想治療這種病隻有不斷吃藥,吃了葯就不會出現幻覺了。
陸霆川不想吃又不得不吃,有時候他想放縱一下自己,不管不顧地把葯給斷了,這樣他就能每天「看到」沈清。
可有次他斷了葯後居然一個人躺在注滿水的浴缸裡,手裡拿了一把刀,當刀割破手腕後,他在刺痛下逐漸清醒過來。
是他有發病了,他還不能死,不是現在死。
陸霆川用紗布隨意纏上手腕止,傷口切的不深,上點藥再用紗布纏著就能止,就是疼的厲害,這段時間是不能抱著孩子了。
家裡的管家傭人都用擔憂的目看著他,陸霆川第一時間卻是抱住床頭櫃上的骨灰盒,裡說著對不起,他不是故意不聽沈清的話選擇自殺的,他隻是生病了,控製不住神。
「對不起阿清,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討厭我,你放心我不會死,我不會在這種時候去打擾你,我會好好把孩子照顧長大的,你別生氣……」
別墅過一段時間就會大掃除,這天林嬸在打掃房間的時候從沙發底下翻出了一個手機,上麵沾了不灰塵,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掉到這裡的。
林嬸開啟手機,裡麵有電,開機後也沒碼鎖直接就進去了。
手機頁麵很乾凈,裡麵的應用都分在了一個視窗裡,隻有一個錄音檔案孤零零的在最中間,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林嬸點進去,錄音有一段很長的音訊。
林嬸點進去,裡麵傳來沈清溫的歌聲,是在的時候哄孩子唱的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林嬸一聽這悉的歌聲忍不住的鼻酸,正在這時,樓下傳來孩子的哭聲,陸霆川手上有傷不方便抱,隻能輕輕推著嬰兒床哄。
林嬸趕拿著手機跑下樓,把手機音量放到最大,歌聲由遠到近傳到兩個孩子耳朵裡,剛還在哭著不睡覺的兩個孩子聽到媽媽悉的聲音後逐漸安靜下來。
沈清死去一個月,兩個孩子依舊記得的聲音。
沈清什麼時候錄的歌誰都不知道,陸霆川聽著悉的聲音,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得知沈清死的那天他疼的撕心裂肺,原本以為疼痛習慣了就好,就算以後再痛也能忍下去。
可心痛這種東西是日漸增加,當你回到悉的地方,做著悉的事,卻了一個影,剛開始或許還不覺得什麼,但有天你忽然聽到你朝思夜想的聲音,緒一下失控,景生大概說的就是這種。
腔裡空嘮嘮的,明明人還活著,卻像個行走,無人,無人疼,無人說話,無人分,日久悲傷的絕。
這段錄音視訊有十五分鐘,十分鐘都是在唱歌,而剩下的五分鐘裡前麵無聲,林嬸看著兩個孩子已經睡著了正要關掉手機,裡麵再度傳來沈清的聲音,跟剛才溫唱歌聲音不同的是,語氣清冷不帶任何。
「陸霆川,接下來是我要對你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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