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的話,讓長延道長子一震,倒是乾和易天任點頭,他們很認同,這個宅子如果不改風水,其實是金玉其表,敗絮其中,不出十年,必然是寡婦主事,家道中落,并且子孫凋零。
“當日貧道與妖斗法,重傷之后昏倒此宅前,宅中主人家于貧道有救命之恩,因果相報,貧道看出此宅有兇險,故而才以此為報,卻不曾想……”長延道長的眼中有深深的愧疚與自責,“若是貧道以旁相報,也許這十年他們另有機緣。”
“道長著相了。”夜搖笑道,“道長也曾說,迄今為止,學生乃是第一個一眼道破之人,道長又何必執迷于無可挽回的過去,我們修煉之人,時也命也,他們遇上道長未嘗不是一種命道。”
無可挽回,命道?
兩個詞,讓長延道長的目似乎從茫然到釋然,最后他不由目激的看向夜搖:“夜同生一語,令貧道茅塞頓開。”
修煉之人,最怕的就是被心結所困擾,一旦走不出來就會形心魔,心魔這種東西在晉級,尤其是越高的修為晉級越發的要命,若是有人因此而執念過深,很容易就墜魔道,為真正的魔。
夜搖也很開心長延道長能夠解開心結。
“這一場易賽,已經無需再比下去,今日的賽題,只有夜同生一人答對。”接著長延道長將夜搖的答卷遞給了易天任和乾。
易天任看過之后,目不可思議的看向夜搖,帶著濃濃的敬佩:“學生輸得心服口服。”
“哇,小樞,我要拜你為師!”乾立刻就從對面一跪到夜搖的面前。
他的速度太快,快的夜搖本來不及避讓,夜搖頓時想殺死他的心都有了,臥槽!
長延道長和易天任都是一愣,旋即二人笑開了,長延道長笑道:“哈哈哈,夜同生所言極是,冥冥之中自有天道,看來夜同生和乾同生的確有師徒緣分。”
夜搖好想哭,不想收徒弟,更不想收這麼一個只會吃,腦子又笨的無可救藥的蠢徒弟,可是已經收下了乾的膝蓋,雖然是被的,但是老天爺可不管是不是被得,這師徒緣分就已經定下了一半。
自然還是可以解除,但是這種因果關系一旦強行拗斷,誰也無法預料到將來會因此付出怎樣的代價……
“師傅……”乾可憐兮兮看著夜搖。
“先起來,等我算個時辰,再重行拜師之禮。”夜搖的心是崩潰的,但是這個蠢徒弟想丟已經不可能了。但是,他們這一行拜師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各門各派的禮數不一樣。
“不知能否去觀禮?”易天任道。
“我這一代只剩我一人,不宴賓客。”夜搖道。
“沒關系,沒關系,師傅,我不覺得委屈。”乾立刻表現出一副我是這世間最乖巧徒弟的模樣。
夜搖努力保持著微笑,如果沒有外人在,真的想要一腳將他有多遠踢多遠,你不委屈,老娘委屈!
“既然如此,那貧道也不在此間逗留。”長延道長點頭表示理解,只有大門大派在收首席大弟子的時候,才會廣邀同道之人來觀禮,既然夜搖說了他們這一代只剩一人,不辦大禮也是正常,于是從袖中取出一個木牌,“此乃貧道信,夜同生日后若有所求,只管將此送到昆侖山緣生觀,貧道定然竭力相助。”
夜搖也沒有客氣的接下來,珍而重之的將木牌收好,然后就辭別了長延道長,出了長延道長的屋舍,明明和高書院不是一條路,可乾竟然還跟著,夜搖不由瞪著他:“你不應該回自己的書院麼?”
“我以后肯定要跟著師傅!”乾一臉認真。
“可你是高書院的學生,我是白鹿書院……”
“夜同生放心,此事給我,我定然會辦妥帖,日后小就給夜同生,他生單純,煩請夜同生勞心相教。”易天任對夜搖抱拳。
夜搖一噎,目一轉:“你們兩是什麼關系?”
“回師傅的話,這是徒兒的表哥。”乾一本正經的回答。
“哦~~~”夜搖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然后不懷好意的看著易天任,“既然我收了乾為徒,這輩分……”
易天任頓時有些尷尬,他已經快及冠了,夜搖對外報的是現在十一歲。
乾立刻明白師傅的意思,轉過頭非常嚴肅的對易天任道:“表兄,快師叔!”
這下到易天任想要手掐死乾了,不過按照禮法上來講,他們既然是同道之人,雖然并非同一師門,可他和乾的關系是斬不斷的親,那就真得喊夜搖一聲師叔,于是只能僵的行了一個禮:“師叔。”
“嗯。”夜搖心里這下暢快了,然后對乾道,“你今晚先去收拾行李,和你的同生夫子告別,等你表兄把你轉白鹿書院的事兒辦妥了,你再來尋我。”
“是,師傅!”乾非常的聽話,然后一把拽著易天任,“表兄,快走,我們現在就去辦事兒,我明兒就要去服侍師傅!”
見著兩人越走越遠,夜搖不由樂得了肚子。晚上回去的時候,自然把這件事告訴了蕭士睿等人,蕭士睿等人一陣歡呼,他們又漂亮的得到了一個魁首。陪著他們樂了一會兒,夜搖就起告辭。
“衛荊,收拾東西。”溫亭湛突然開口。
“額?”夜搖腳步頓住了,“你要搬回去?”
“自然。”溫亭湛點頭。
“不準!”一個人還沒有高興夠呢!
“小樞難道要等到和徒兒同吃同住麼?”溫亭湛漆黑的眼眸華流轉。
夜搖這才反應過來,看著乾那風風火火的模樣,估著真的著易天任今晚就把事給辦妥了,明日一早就搬過來,看著的學舍空著一個位置,到時候想把他攆走都不可能,若是真的和乾同學舍……
對上溫亭湛笑的溫和的眸子,夜搖覺得還是不要挑戰芝麻餡的包子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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